面拖过棒身,才让它稍稍安
静。
  然后,青青整个人趴倒在我身上,一面以湿舌舔滑,一面以赤裸的身体、软滑的双乳
抚摩着我。同时,一只小手扶住我的硬棍插入那个早已湿滑的秘境。
  青青深呼一口气,温热的气息令我一阵畅美。她用双手挽紧我的脖子,一面耸动着下
身,一面与我湿吻。原本我相当抗拒和刚刚吐出我下体的口舌湿吻,但在青青如此动情的
动作带动下,我狂热地吸吮着她吐出的丁香小舌,同时她呼出的热气也令我明白她处于一
种如何迷乱的境地。
  我伸出两只大手,紧紧包覆着青青的两团雪股,开始接管掌控耸合的节奏。
  
  青青忽然脱离我们一直纠缠的舌战,无限妩媚地笑着说:“相公,奴家今日把所有的
都给你,你呀,别想忘掉我。”
  我无言以对,只看着她缓缓抬起臀部,听到“啵”一声闷响,湿淋淋的肉棍从她温热
的窄道脱出,她伸出小手扶住,向另一个洞口迫近。
  她不断尝试,仍然无法令菊门张开到可以容纳我的程度。
  我抱紧青青,泪水涟涟而下:“为什么?不需要这样的。”
  青青双眼潮红,喃喃道:“不是说越痛楚的记忆越记得清晰吗?我不要你忘记我。”
  “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说的?我干他娘亲!”我失声痛哭。
  “这是我唯一可以送你的礼物,你要、还是不要?”青青哀哀地说,语气中带着一股
凛然赴死的惨烈。
  “当然要,不要的是王八乌龟!”我挥泪大叫。
  青青凄艳地笑笑:“那好,你来吧。”
  她推开我的怀抱,趴伏床上,雪白的圆臀高高翘起,晨光透窗而入,洒在她丰润的股
肉上。在股沟中间,一朵娇怯的女菊早已露湿闪亮,下方,两瓣微隆的淫肉不时开合,中
间的桃源洞偶而挤出几滴腻滑的花露。
  我向这圣景低伏下去,整张脸陷入青青的柔软股肉之中。鼻尖点着菊蕾,舌尖舔着两
片小唇皮。一股淫靡的女息冲击着我的嗅觉和味觉,比之前的更加浓烈。
  青青动情地轻震着,全身嫩肉仿佛都在欢呼,蛤口沁出的清露越来越盛,甚至沿着我
的下巴流到她的大腿内侧,又一路滑到膝窝。
  我伸出沾满青青花露的舌尖,向那朵微微收缩的菊蕾袭去,甫一接触已令青青浑身剧
震。我又将食指插入青青汁水淋漓的花径,轻拔深挖。
  青青前后二洞同时遭到侵犯,不禁低声地呻吟娇喘起来。
  我将湿淋淋的食指拔出,感到花径内壁一阵不舍的抽搐,于是马上插入另一只食指抚
慰那无助的呻吟。然后,将刚抽出的那只手指慢慢捅入菊门。开始时极难极紧,但随着一
下下的试探,菊门内外四周都被抹上滑液,而肠道也渐渐习惯这入侵的异物。我的食指一
节一节地越捅越深。
  青青的双洞同时被我指奸,雪股乱震,哀吟绵绵不绝,沉沉的喘息声不时响起。我感
到那肉棍已经被这一阵擂鼓助威声催谷得坚硬如钢,足以开山劈石。于是,我同时抽出二
指,先将棍体插入青青前洞,左右纵横冲杀一番,然后挟带出一片春雨,颠昂昂地捅向后
洞密道。
  由于之前被我的食指开垦过,菊门尚且露着一个小小圆孔,不断张合,看去仿佛噢噢
待哺的小嘴。在娇媚的菊花面前,龟头显得那样硕大,简直恐怖。
  我深吸一口气,将一尊金刚玉罗汉沉沉压入青青那可怜的小谷肛。
  即使在多重润滑之下,龟冠每入一寸依然要付出极大的体力,并忍受深度的压迫。有
一瞬间,我几乎以为罗汉金身也要断为两折。
  青青痛得大口大口吸气,凄婉的呻吟声每每于紧痛处突然中断,我甚至能够听见那银
牙咬碎的尖锐声。
  好不容易将整个龟头捅入,我和青青都不禁剧烈喘息。
  我爱抚着青青高耸的雪白股肉,轻声询问:“还要继续吗?”
  “嗯,再慢一点,再轻一点。”青青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将龟头拔出,看着菊门缓缓合上小许,又张开小许,黑黑的洞口深不可测。一丝恐
慌似乎正从洞内泄出,我马上再次捅入,将洞口塞住。这一次又比之前更加深入。
  等到青青的肠道将我的棒身完全吞食,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近乎虚脱。
  连场恶战,对于身体不算粗壮的我来说,根本就是玩命。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我根本停不下来。不将自己抽干搾尽,这一切根本停不下来。
  这是两个肉体的较量,也是两个灵魂的互相慰藉。
  我们注定没有未来,因此,只好把握现在。
  
  将棍体完全插入之后,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任何动作,只能力尽筋疲地趴倒在青青的
背上。
  但青青受到侵犯的秘道并没有放过我,来自四面八方的迫力令我感觉像被围殴。一下
紧接一下,不断抽紧,不断蠕动,不窄干我最后一滴绝不甘休。
  我绝望地寻找青青的热唇,深恐下一个瞬间自己的意识就会飘飞无踪。虽然从身后索
吻姿势别扭,但却有一种奇异的占有感。
  我一面狠狠吸吮青青的滑舌,一面奋起余力,将双手挤入青青身下。左手紧抓右边滑
乳,右手探向青青腿心,紧紧包覆住隆起的肉丘,中指抚过湿腻的蛤口,深深挖入泥泞的
花径。
  一阵激烈的战栗之后,我全身所有肌肉同时紧缩,阳精随即倾情喷洒。
  仍然喘息着的二人,终于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空虚恍惚。
  我知道,这种空虚恍惚意味着我和青青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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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当时的月亮
  在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往事如雪片般飞舞。在那一片片于半空闪烁的花火里,隐约
认出曾经的自己,那曾经深爱着青青、恨不能将心挖出奉上的自己。
  那年的五月二十八日,星期六,是青青二十三岁的生日。
  并不特别意外,那晚,青青的男友不能陪她。那个男人的工作很特别,虽然薪水很高
,但空余时间很少,尤其在一般人放假的时候,他通常都在工作。他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两
种人。
  听青青说他当年追她的时候曾经使尽浑身解数,但当他觉得青青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握
之后,他渐渐不再把她放在第一位。
  这很正常,当一个男人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拥有某个女人,其态度自然会变得平淡,就
好像丈夫对老婆一样,这其实表示他已经将那个女人视为家人了。
  而对家人当然不需要再伪装。
  但女人却不会这么看,她会不断地追问,为什么他对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
  答案其实很简单,只是她不愿相信。
  她对他来说,早已不再新鲜。
  
  但对另一个男人来说,她却又极度新鲜。
  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日子,我怀疑她是否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接受我的邀请。
  这本身就是一种极端的暧昧,这种暧昧实在令我感到巨大的鼓舞。
  我真的以为,自己会在那晚成功撞开墙脚。
  不过,那完全是一种幻觉。
  
  某些人喜欢挖墙脚,我却喜欢撞墙脚。
  虽然每一次都撞得头破血流,但是我觉得很开心。
  坦白说,这句话前半段是事实,后半段则十足矫情。没有人能在头破血流的时候还感
觉开心,就算有,也只能是扮开心。
  我很清楚这种装B的痛苦,因为我装过很多次。
  墙脚虽然不是谁都能挖,但确实有很多人挖成功过。而撞墙脚呢,大概还没什么人成
功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决定要做那极少数能撞倒墙脚的人。
  如果有人问我,挖墙脚和撞墙脚有什么分别,我恐怕答不出。但是如果一定要我回答
,我只能说,挖墙脚是一项有组织有计划、有阴谋有诡计的庞大工程;而撞墙脚则不过是
一单无组织无计划、无谋略无心计、类似一时间气血上涌冲动杀人的不入流的小CASE。
  所以,倘若有人曾经以为撞墙脚有什么伟大感人之处的话,很不幸,他被误导了。
  显然,要以血肉之躯撞倒墙脚,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相信每个人都会
经历这样一个阶段,那就是,明知其不可为而偏为之。
  当时的我,就正好经历着这样的阶段。
  我明知道自己很傻,我明知道那不过是幻觉,我明知道对方不会因为我血流满面的造
型而稍一侧目,可是,我依然为了那种让我心跳的迷幻感而在墙脚上狠狠撞击。
  那晚去了一间以新鲜水果为卖点的餐厅,我还准备了一条钻形紫晶手链作为礼物,因
为我听说紫水晶利于睡眠,而青青那一阵睡眠不好。
  我看着青青戴上紫晶链,大小正合适,这是因为我事先偷量过她的腕径的缘故。我看
得出她喜欢这件礼物,因为她收的时候一点扭捏作态都没有。
  这令我又增添了几分虚幻的信心。
  在这酝酿表白的过程中,我渐渐感到心跳加速。这未能瞒过对面的青青,她也开始有
点不自然起来。
  我知道这并非最好的时机,人在紧张的时候,极少能做出正常反应,却多半会做出令
自己后悔的决定。
  但那一刻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根本没有选择。
  虽然之前练习所谓谎言的时候,早已对青青说过无数肉麻话,但这次明显同以往任何
一次都不同。这次的气氛非常凝重。
  其实青青根本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那股沉重的压力明显地同时压在我们心头。对青
青来说,那可能还意味着一种莫名的可怖。
  那一刻,已经全然是等待。
  我看见她脸泛苍白,眼神迷离,似乎正处于一种生死抉择的边缘。而那定定地望住我
的眼光中,则闪动着一种令人心痛的不安惶恐。
  我深呼吸,极力平静地说:“青青,我对你的感觉你应该很清楚。事实是,我的确很
爱你。现在,我将我的心挖出来,摆在你面前,只等你选择,是接收、还是在上面插一刀
,随便你。反正这上面早已经刀痕累累,我不在乎今晚是否会多一道伤疤。”
  青青浑身战栗,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我,那表情内有三分心乱,七分惊恐,似乎是被我
血淋淋的示爱所惊吓。良久,她才声音发震地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青青,忽然觉得自己很呕心。我的爱竟然会令青青如此恐慌、
如此痛苦,这真是讽刺。
  那一刻,我有预感,她会拒绝我。
  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恐惧的东西。
  虽然我很清楚,如果她对我毫无感情的话,她绝不至于因为这个抉择而如斯痛苦。
  但最终,她依然选择拒绝我,依然选择插我一刀这个残酷事实,仍然令我的心瞬间崩
裂,然后沉默,继而滴血。
  我迅速回复平静,十分冷酷地说:“我早已知道你的选择,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一次
,让自己死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我只会问你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绝对
不会给机会任何人拒绝我第二次。”
  青青双眼潮湿地说:“可以让我考虑下吗?你知道,我不可以没有他,我们在一起那
么久……”
  我恨得想杀人,她和他的故事我早已听厌,现在再听一次只会让我立刻暴走,我打断
她:“爱就一个字,不爱就两个字,需要考虑的爱根本毫无意义。”
  青青定住,然后艰难地说:“很抱歉……”
  “行了,不用说了。”我漠然地总结,同时感到双眼异常干涩,甚至有一种快要撕裂
的刺痛。
  
  恋爱永远混合着痛苦和快乐,但有一种爱却只会带来痛苦,因此,许多人甚至认为,
这根本不算是恋爱。
  这种反常的恋情就叫做单恋。
  由小到大,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数来数去,我也只有过单恋的痛苦,而从未有过相
恋的快乐。
  坦白说,我很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自己会在某个时刻喜欢上某个人,并不是我可以决定的,而对方是否喜欢我,就更加
轮不到我来控制。
  如果一定要从我这方面找原因,那么我的问题,也许就是太自恋。
  每一次我都以为,我选择的人也会选择我,但每一次我都搞错。事到如今,我已经不
再相信有“相恋”这种童话故事了,可是,我却无法停止“单恋”这种愚蠢行为。
  所以,我只好继续承受这种时而强烈、时而柔弱、时而汹涌、时而平静的痛苦。
  
  曾经看过一个贴子,说的是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孩的话,就应该永不放弃,死缠烂
打,不管被拒绝多少次,还要再来再来,这样总有一天那个女孩会被感动,成就一段美满
姻缘云云。
  这显然是在女人的角度,而且只是在某些女人的角度,才能得出的结论。
  在我看来,如果一个男人追一个女孩追得太久,即使有一日真的等到女孩子回心转意
,但那时候,恐怕那个男人早就已经心力交瘁,然后忽然间不爱她了。因为他会怀疑这个
女孩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他,还是到了最后没有选择才随便挑一个,又或者是因为某些不可
告人的理由,而不是爱他这个人本身。
  所以我始终认为,会被男人以这种死缠方式追到的女孩,一个字,贱。
  如果有男人不幸爱上这种女人,那么恭喜,你只要死缠就好了,不过如果你真的这样
做,我只能鄙视你。
  假如这个世界上所有女孩都这么贱,我宁愿独身。幸好不是。
  的确,我是很怕被别人拒绝,所以,我往往会先拒绝别人。偶然会有一两个人我无法
拒绝,但我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拒绝我第二次。
  某些女人也许会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但这就是男人的尊严。
  男人的尊严并非不可以放下,不过要视乎情况。而更重要的是,假如一个女人连自己
男人的尊严都可以不顾,你凭什么认为她值得你放弃尊严?
  我承认我的爱缺乏诚意。
  我无法再像年轻时一样,近乎无厘头地对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作出那么可笑的一生
一世的承诺。因为我已经知道,很多事情是会变的。我曾经以为,有些事一旦讲出来就是
一生一世,但原来只是讲的时候才有一生一世,做的时候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所以当我打算挖出自己的心交予别人的时候,我只可以提供唯一一次选择机会:要么
无条件地接收我的心,要么在上面插一刀,然后让我回收。
  对某些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鲜血淋漓的残忍选择。
  之所以会残忍,不是因为她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是因为她们什么都想要。另一
个原因可能在于,她们太自以为是,总以为只要说出那句话,别人就会死去。
  
  我承认我是犯贱。
  我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还要逼人家插我一刀,除了希望藉此而迅速抽身之外,还
希望对方不要忘记,曾经有过我这样一个贱人,在某年某月某日,手捧着血淋淋的心,并
不求她接纳,只要求她爽快地插上一刀。
  也许对这种事,我已经上瘾了。
  
  就在那晚,在我送她回家的途中,在的士上,我对她描述那种被心爱的人拒绝的感觉

  “……仿佛一刀插在心上,再用力一拧,‘喳’一声心碎掉,鲜血飞贱……”
  那晚的月色出奇地好,好得令人想哭。
  虽然想哭,但哭不哭得出又是另一回事。
  每一次被拒绝,我都哭不出。我的确会想很多方法来发泄,但从来没试过哭。不是想
不想哭的问题,是根本哭不出。
  看着别人的悲伤我可能会落泪,但看着自己,我做不到,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不幸是
必然的,是无话可说的。
  这是我身为一个贱人的自知之明。
  所以,我可以对自己很残忍,自然,对别人也很少例外。其实我完全明白,这一切都
是因为,我太懦弱。
  我太渴望得到,但更害怕失去,而最可笑的是,其实我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
  由始至终,我都一无所有。
  这无关乎悲哀,只是愚蠢,极端的愚蠢。是的,正如罗素所言,这世间唯一的不幸,
便是自己的无能。
  我曾经以为这是武断,但事实的确如此。
  我从来不是百折不回的精钢,只是一棵一触即收的含羞草。每一次在别人拒绝之前,
其实我就已经放弃了。
  非常可耻,也极度呕心。
  面对这样的自己,所能感到的只有厌恶,而厌恶是不会令人流泪的,只会令人想要多
插几刀。
  
  因为那晚的重伤,我龟缩在自己构筑的堡垒里面,疗养了很久。
  那段期间的事我基本都不记得了,只有一件被留存下来。
  那是发生在某个奇异下午的暧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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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三人行,必有白痴
  那年六月初的一天下午,我无意间在电梯口撞见青青和双双。一问之下,原来她们正
打算偷溜出去,到附近的便利店买酸奶。正好那天我喉咙痛,于是就拜托她们帮我买润喉
糖。
  但她们不肯,还说要去就一起去云云。
  我一时无事,便跟着她们入了电梯。
  电梯里面只有我们三人,空气中忽然飘浮起一种诡异的气氛。
  一阵难堪的沉默随之而来。
  那段日子,双双正在倒追我的传闻在公司内暗流涌动。
  青青肯定也听说过,而没多久之前她又拒绝了我。
  我则因为仍在养伤,对一切都恍恍惚惚,可能因此而令双双感到某种挫折。
  在那个密闭的空间内,短暂的沉默已经令人几乎窒息。
  我站在前面,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感受着背后的两双迫人视线,如同芒刺在背。
  等到漫长的下降终于结束,我不禁暗暗喘了口气。
  身后的双双却突然发难:“心哥,你最近那篇求爱小说写成怎样了?”
  听见她在青青面前亲昵地叫我“心哥”,简直有一种毛管直竖的恐怖,这妖女明显是
故意的。我没好气地说:“太监了,永不出宫那种!”
  “哎?最近见你一天到晚心事重重,还以为你正在赶稿呢!”双双装出一脸惊讶。
  “你有写小说吗?怎么没听你提过。”青青在旁边不轻不重地插了一句,那种眼神,
那种语调,冷淡得几乎让人发抖。
  我看了她一眼,同样淡然地回答:“你又没兴趣听,我为什么要说?”
  “青姐,别小器,是我偷看到的,呵呵呵……”双双那欢乐的笑声听来非常刺耳。
  我忍无可忍地向她咆哮:“你这偷窥狂!还好意思说!”
  双双被我一喝,显然有点措手不及,脸色也有点发红,但她随即反唇相讥:“死淫贼
!不让人看你写来干嘛?你就是这种态度对你天字第一号读者啊?你个臭淫虫!死太监!

  “我顶你个肺!我喜欢做太监不行啊?关你鬼事!”我恼羞成怒地说。
  “你这死烂人,虎头蛇尾,半途而废,你根本不是男人,你是天下间最贱最无能的死
太监。”
  我以想杀人的目光死盯着这妖女,正打算反击,却忽然听见青青再度插口:“原来你
根本就是这种人。”
  青青冰冷的视线直射向我,竟让我不期然打了个冷战。
  如此一来那个妖女又有机会幸灾乐祸:“不然你以为他是哪种人?”
  “我是什么人轮不到你这妖女来说!”我开始有点气急败坏。
  “怎么轮不到我说?我可是最有发言权了,尤其在你是个死淫贼这方面。”双双咬着
牙狠狠地说。
  “喂喂喂,某人的信用是不是破了产?”我火大了,举着尾指质问。
  “哼!”双双故意扭过头不理我。
  青青看看我,又看看双双,终于忍不住语带酸气地说:“你们两个之间的秘密真多,
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你听不懂很正常,因为此人语无伦次。”我乘机抽水。
  “我不介意说得更加条理分明的哦,不过是有人不想我说罢了!”双双瞪着我抢白,
我凶狠地瞪还她。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自便。”青青赌气地说,随即一马当先步入便利店。
  我在店外扯住双双:“你今天作死啊?!”
  “没有啊?哪有?我平时都是这样的啦,你有什么不满?”双双摔开我的手挑衅地说

  “平时私下怎么说我不理你,当着青青的面乱说就不可以!”我爆燥地狠声喝了她一
句。
  双双死死地盯住我,迷死人的眼中水光渐现,那闪动的水光竟然令我有点心痛,正当
我意识到自己的过分,想要出言补救的时候,她忽然暴走:“我为什么要理会她?!我为
什么要迁就她?!”
  她快速转身,飞一般跑开。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似乎看见一抹水花在空中闪过。
  
/ Interlude
  (双双:)
  王守心这个大贱人!大垃圾!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只有她柳青青是人,本小姐难道不是人?!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再好涵养也忍不住要爆发的嘛!
  真是岂有此理!
  呜……
  都怪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个女人面前撩拔他?
  实在失算。
  这小子最近心神恍惚,明明是他最空虚的时候,只要找个二人独处的机会乘虚而入,
他一定会死在我手上,根本不需要做这种多余事。
  但是,看见他那个死狗样,又禁不住火冒三丈——这个废柴!
  我向那个女人示威还不是因为他?!居然还敢凶我?!
  可恶!可恶!
  王守心你这个死贱人,你给我记住!
  今日的每一丝屈辱我都要你百倍奉还!!!
                         Interlude out /
  我独自立于店门外,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刹那间感到一丝怅然若失。我下意识地步入
便利店,向青青的方向走去,但却忍不住一次次回头。
  那个处于暴走状态的妖精,竟然会令我如此心绪不宁。
  当我走近青青身边时,她神情暧昧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烟不火地问:“双双呢?她
要我介绍一种酸奶给她,怎么不见了人?”
  “哪一种?我帮她买好了。”我低头看向琳琅满目的冰柜,不去望她。
  青青从我眼前拿起两瓶绿色包装的酸奶,将其中一瓶塞入我手中,然后转身步向收银
台。
  我趋前说:“拿来我一起付吧。”
  青青极度冰冷地顶了一句:“不用。”然后在柜台放下零钱就独自走人。
  我望着又一个远去的背影,深深感到一股莫名的无力感。
  我呆立于原地,直到双双忽然面无表情地杀了回来,以迅雷之势从我手中夺过那瓶酸
奶、用力拧开封盖,直着脖子往口里倒。
  我傻傻地看着她咕噜噜喝完。
  双双豪迈地放下空瓶,对我瞪了一眼:“给钱啦,猪头!”然后又飞快地转身跑走了

  我丝毫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一种奇妙的安心。
  于是放下零钱,追了出去,便看见双双和青青边走边说笑,还不时回头,似乎取笑的
对象是我。
  我快步跟上,听见双双对青青说:“这个白痴都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青青笑答:“来帮你埋单啰。”然后二人一起掩嘴偷笑。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润喉糖,于是又折返便利店。
  看着店员怪异的目光,我心想,果然是“三人行,必有白痴”。
  但如果真可以三人行……无聊,真要这么想就实在太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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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六二二
  那年六月下旬的某一日,双双忽然跑来问我:“心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望她一眼,答非所问:“听说你过两日又要回学校了?这次去多久?”
  她眨眨眼说:“一个星期,领毕业证啦,办手续啦,毕业聚会啦什么的。”
  “恭喜你,终于毕业了。”我举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有什么值得恭喜?离开学校,进入万恶的现实社会,一点都兴奋不来。”双双嘟着
嘴说。
  “哦?难道某人喜欢继续交钱上那闷死人的大学?”
  “那也不至于,只是临近毕业,有少许伤感。”
  “这未免太不像你了。不如,我今晚请你去K.Cofe,当是饯行,赏脸吗?”
  “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再说了,你有那么好?这未免也太不像你了!”双双闪动着
媚眼说。
  我一脸严肃地指出:“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你说呢?”双双露出个妖艳的笑容,那瞬间的光辉令我不禁心动。
  
  我在K.Cofe的二楼找了张靠窗的台坐下,将小礼盒轻放在台面上,一边抚摸着那包装
纸的纹路,一边望着楼下来往的行人车辆,一边等双双。
  那小妖精坚持要回去一趟,让我先来。
  其实我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六月二十二号,是陆双双的生日。这并非什么秘密,她进公司第一日就有人将这个消
息当成八卦新闻到处传播。
  “六月二十二号生日,又刚好姓陆,所以才叫陆双双。”
  就是这样,公司很多人都知道,并不需要专门去打听,而且今日我也见到有人鬼鬼祟
祟地送礼物给她。
  不过坦白说,我本来并未准备有任何表示,但当双双特意走来问我时,我却忽然有点
过意不去。
  辜莫论她有何阴谋,一直以来,我对她的确有点过份。从心上的刀伤稍稍恢复过来之
后,自己以往对她所作的一切,渐渐令我感到有点内疚。
  我多少希望能够对她作出一点补偿,比如,让她的阳谋成功。
  这对我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因为我根本一无所有。
  
  天色渐晚,街灯一盏盏亮起,一名衣着亮丽的少女忽然出现。
  她自信而轻盈地走来,微微扬起的裙角下,一双光洁的小腿带着某种慑人心神的节律
来回摆动。
  这只妖精,显然是回去悉心打扮过才来的。
  几分钟之后,双双婷婷立于我面前,示威一般对着我华丽转身,深蓝色的及膝裙轻舞
飞扬,甚至连大腿的一部分也若隐若现。
  我注视着她仪态万千地坐下,甜甜地笑望着我。
  媚眼如电,笑如娇花。
  我无可抗拒地又再心动了一下,事实上,我也不想抗拒。
  美人如美酒,最易醉人。
  我忽然有点犹豫,如果今晚我让她阳谋成功,我在她心里面的地位就不再特殊,也不
再能拥有如此美妙的时光。
  这一点我事先并没有考虑过,这实在无异于自毁长城。
  在我心念电转的时候,双双终于忍不笑问:“看够没有?真是呆子,难道你以前都没
发现本小姐的天生丽质吗?”
  我摇摇头说:“失敬,的确没有。”
  双双轻咬下唇,露出一付娇不可抑的表情:“死猪头!那你现在怎么又发现了?”
  “可能是因为,今晚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我递上礼盒。
  双双接过,摇了摇,然后问:“今日问你还装不知道,真可恶!这是什么?”
  “你绝对猜不到。”我微笑说。她的确不可能猜到,因为我只是刚才路过看见才一时
心血来潮买下的。
  “这么轻,这么小,会是什么?耳环?吊坠?胸针?”
  “喂喂,谁规定一定要是饰品?”
  “哼,我拆来看看就知道了!”双双赌气说。她一边拆包装,我一边表情古怪地东张
西望。
  “千万别拿起来,拜托!”我忍不住提醒。
  “哦,是条手帕?咦!这个,这是……哎!?”双双果然还是忍不住拿起来。
  于是,一条粉蓝色蕾丝三角裤便在双双的指尖间微微晃动。
  我掩住嘴故意扭头不去看她,一边咭咭怪笑。
  从窗玻璃反光隐约看见她用力握紧那条高档内裤,鼓着腮狠狠地死盯着我。
  我忍住笑回头,眼看她一脸通红、娇羞无限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声。
  “你有种!居然这样戏弄本小姐?!哼!Waiter!”双双立马叫来侍应,飞速点了几个最
贵的。
  我望着餐牌惊呼:“哇,你想吃穷我啊?等下没钱埋单,一起洗碗!”
  “谁叫你耍我!?你以为我好欺负啊?!”
  “切,你以为这玩意很便宜啊?贵死了!我不过是想起上次弄脏了你的,才买一条还
你。不然你以为我去买这玩意很过瘾啊?”
  “谁知道你这个大变态、死淫贼在想什么!?”
  “你不是说你很了解我的吗?”我悠然笑答。
  “鬼才了解你!你最好快点死!”双双娇嗔。
  “你舍得吗?”我忽然出招,虽然可惜,但我懒得再考虑了。
  “我为什么舍不得?”双双随口应道,然后才反应过来,惊讶地望着我。
  “就算你舍得让我死,我也不舍得离开你啊。”我故作认真地说。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双双难以置信地问。
  “我喜欢你。”我很自然地说,一点都不难为情。
  “哎?!真的,是不是真的?”
  我暗叹一口气:“不止喜欢,其实,我很爱你。”
  双双举起双手拢住嘴,瞪大眼望我,仿似见到恐龙。
  我浅呷了一口咖啡,神色自如地问:“你呢?你爱我吗?”
  “哎?这个......这个......”双双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没关系,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不急的。”我轻笑着。
  “咳,咳,你这贱人,又在耍我!”双双自作聪明地试探我。
  我不以为然:“我没有。你这么美丽,我爱上你太正常了,怎么会是耍你?”
  双双一脸不信:“太突然了,太奇怪了。”
  “怎么突然?又怎么奇怪?”
  “你不是一直都爱着青姐吗?怎么会......”
  我哈哈一笑:“你对我以前的事还相当清楚。”
  “以前是什么时候?上次你还为了她凶我!”双双面露愠色,似是忽然回忆起那日下
午。
  “以前的我的确有点有眼无珠,我向你赔个不是。”
  “太可疑了!”
  “怎么?你不乐意我爱你?你可以拒绝我嘛,我不会怪你的。”我一时口快,爽过头
,穿崩了。
  双双瞇起眼望我,似要用目光把我对穿。
  她用这种眼神盯了我很久很久,明显在考虑什么,直到吃甜品时她才开口:“那好,
我明天就回公司宣布,我们是情侣了。”
  这次轮到我傻眼了:“你考虑清楚没有?没必要勉强自己。”
  双双狡狤地一笑:“我已经决定了,你可别反悔。”
  我看着这娇美的妖精,忽然感到肉棍跳动了几下。
  于是。
  我缓慢地伸出手,向双双纤细的指尖摸去。
  双双的手轻微地缩了一下,但似乎马上下定决心般一动不动,直等到我的手掌将她的
小手完全握住。
  我贱笑说:“既然现在我们是情侣,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我手上用力,极为猥琐地捏了捏那纤柔的小爪,同时注视着双双的反应。
  双双淡定地将手抽离我的掌握,似乎胸有成竹地说:“虽然我们是情侣,但我们的关
系还没到那个程度。”
  我回味着手上残留的触感,冷冷地说:“那请问现在我们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双双嫣然一笑:“就是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逛街的程度,最多,也只能偶
而拖下手。”
  
  这就是所谓的不知好歹。
  某程度上也说明了她对我的怨念有多么深。
  我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如此明显地想给她一个台阶,她却丝毫不领情,一定要我完完
全全地臣服于她,这未免也太过狠毒了。
  我对她的最后一丝内疚也随之烟消云散。
  小妖女,这种游戏真有这么好玩?
  我只希望,到最后你都仍然能够这样认为。
  我只希望,到了最后,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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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双儿
  从K.Cofe出来的时候,我拖住了双双的手。
  她想回去,我不让;我想她去我那边,她不肯。
  于是最后,我们去了一间叫Blue Music的酒吧,原本只打算在那里坐一阵。
  却意外地坐了很久。
  Blue Music是一间相对安静的酒吧,因为这里只会以不影响谈话的音量播放一些蓝调
音乐。这里的灯光是暗蓝色的,甚至连酒杯也是蓝色玻璃制品。
  这里的顾客也不是那种会高声叫喝的类型,通常他们只会一个人闷声饮酒,一杯接一
杯,而且极少有人饮啤酒。
  这里最受欢迎的酒是Blue Mary,Blue Angel和Ghost Blue。
  我曾经在这里一次次独自饮到呕吐。
  
  我要了两杯Blue Mary,和双双坐在Bar台的一角,静静地听了一阵音乐。然后,我忽
然发现自己有点寂寞地说:“我以前每次不开心都会来这里。”
  “在这里,一次又一次,一杯接一杯……与其说是发泄,不如说是品尝苦涩。”
  “严格来说,其实我连失恋都没试过,因为,从未相恋过的人又怎么会失恋。”
  我竟然开始向双双诉说自己可怜的单恋史。
  坐在这个酒吧里面,过往伤心的回忆不知不觉间一个接一个地苏醒,那一片接一片的
碎晶从深海中缓缓浮起,逐渐将我淹没。
  我其实从来没想过要对任何人说起,但却不由自主地越说越多。原来一个人的情绪积
压得太多太久,一旦找到宣泄口的时候,就会汹涌而出,连自己都止不住。
  
/ Interlude
  (双双:)
  这个男人究竟在谋划什么,我完全看不懂。
  本来我自以为能懂,但后来发现完全不懂。
  再后来,我甚至都懒得去想他的企图了。
  可是,我却开始明白,他为什么一听到拒绝这个字眼就神经短路。
  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傲。
  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容易伤害到别人。
  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半途而废。
  因为他早已遍体鳞伤,他只是一心想要保护自己。
                         Interlude out /
  恍惚之间,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一个个醉意朦胧的夜晚,我似乎又陷入了那一杯接一杯
、永无止尽的酒狱轮回。
  等到察觉的时候,我依稀看见,面前已经摆满了蓝色的酒杯,我甚至也已经语无伦次
,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仿佛有人对我说了什么,我却完全把握不到其真意。
  所有感觉都极端迟钝,所有思考都完全瘫痪。
  终于,我沉沉倒下,迅速陷入无梦之眠。
  
  半夜,因口渴而醒来,却发现自己倒卧在地上。
  费力爬起,左右观察,似乎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摸索了很久终于打开灯,惨白的光线照耀下,床上似乎还有个人,一刹那我竟然以为
自己灵魂出窍。
  但随即发现那个人不可能是自己,因为那是个女人,有一把长发。我摇晃着身体倒了
杯水喝,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床上的女人。那女人身上穿着我的一件T-Shirt,下身也是我
的短裤,雪白的长腿从裤管内伸出,非常触目。
  我摇晃着走到床头,发现那个女人果然是双双。
  头晕得想呕吐,我不禁在床边坐下,深喘着气。
  双双翻了个身,圆翘的股丘对着我。
  我不安地看着这一团诱惑,最后决定让自己清醒一下。
  我慢行到洗手间,闻到自身的各种异味,于是便脱衣冲洗。
  冷水浴的确令我好过了不少。
  然后我忽然发现洗衣盆内浸泡了几件不属于我的衣物,包括一条粉色丝质三角裤,和
一个同色的胸围。
  我看着这两件湿淋淋的内衣,感到一阵可惜,可惜未能趁其充满双双体味的时候深闻
几下。
  不知不觉间,我回到了床边,我蹲下身来,我在双双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
  于是便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异香。
  我深深被那股异香所吸引,忍不住一闻再闻。
  终于,双双被我闻醒了,她大叫一声闪到里面,贴墙而坐,然后才惊问:“你想干什
么?”
  我爬上床,倒在双双刚刚睡过的地方,感受着她残留的体温和气息,慵懒无力地说: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才对。”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睡?”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被你喷了一身,说起来都想吐!”
  “那为什么我会睡在地上?”
  “你活该!”
  我忽然注意到双双胸前的两团嫩肉起伏幅度相当大,似乎还隐约见到凸点,这才想起
这小妮子的胸围还泡在洗衣盆里,现在她的T-Shirt下面是真空的。
  双双见我的视线有异,马上用双手护住前胸,娇呼:“你还看!”
  “有什么不能看的?我们不是情侣吗?”
  “情侣也不能看!”她脸红红地说。
  “这么严重?你不会还是处女吧?”我取笑。
  “关你什么事!”双双用枕头追打我。
  “我女人的处女膜怎么不关我事?”我闷哼。
  “谁是你女人?不知羞耻!”双双霞飞双颊,俏艳可人。
  我悠然回答:“就是你啊!”
  “你给我滚开点!”
  
  一轮打闹之后,我指着闹钟说:“别闹了,才四点,再睡几个钟。”
  “你死下去睡!”双双踹了我一脚说。
  “你真会说笑,这是我的床!”
  “哼,早知道不理你,让你在街上露宿一晚……都叫你离我远一点!”她又踹了一脚

  “再踢!你信不信我奸了你!”我恐吓她。
  双双马上闭嘴,狠狠地盯着我。
  我关掉白炽灯,打开床头灯。
  我的床是单人床,只有一米二,两个人睡勉勉强强,但难免会有身体接触。双双似乎
因为那次在巴士上的经验,所以选择平躺而睡,希望这样能减少摩擦。我却不知廉耻地面
向着她,侧身而卧,并且用力嗅吸那奇异的体香。
  
  我睡不着。
  每次半夜酒醒之后,我都很难睡得着,更何况如今躺在我身边的是个娇美的妖精。在
同一张床上,如此之近的距离,如此不安的静默,逐渐酝酿成一种淫靡的气息飘荡于空气
之中。
  昏暗的灯光下,我静静观察双双的侧面、隆起的胸部,她虽然紧闭双眼,但似乎仍然
无法忍受我炽烈的目光。
  她终于不情不愿地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默默地看着她的背。
  渐渐我忍不住向着她的圆臀摸去,一开始只是感受臀丘传来的温暖,慢慢就越贴越近
,到最后我几乎以手背轻贴着她的臀肉,来回轻柔摩擦。
  双双对我这种若有若无的触抚似乎无可奈何,我只觉得她的身体时而僵硬、时而柔软
,仿佛徘徊于一种暧昧难明的心境之中。
  我轻微加力,越来越明显地挑逗着双双的股肉、甚至股沟。
  手指隐隐传来的热量似乎越来越大,我于是将手掌反转,以散发着热气的手心逐寸逐
寸地紧贴上那绵软的股丘。
  双双的身体轻震了一下。
  我稍稍放肆地轻揉轻捏,那种感觉,好爽,好软,好温暖。
  双双越发明显地战栗起来,我知道她随时都有可能翻脸,但我早已陷于一种迷乱的肉
欲沉醉之中,不能自拔。
  我不仅没收手,还以另一只手潜向她光滑的大腿。
  
/ Interlude
  (双双:)
  这淫贼毫无疑问是想死了。
  我也已经好几次准备要转身给他一巴掌了。
  但奇怪的是,我的身体不仅不听我的命令,还似乎越来越享受那个淫贼的爱抚。
  我忍住腿心传来的一阵阵燥热,全身不由自主地抖震,我知道,那里很快又要湿了。
  在这羞耻的战栗中,我几乎想哭。
  难道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输给他?
  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当泪水终于沁出、淌过火烧般的脸颊时,我觉得自己总算积聚起最后一股反抗的力量

  我明白,我已经退无可退。
                         Interlude out /
  双双忽然止住战栗,令我马上预感到不妙。在短暂的沉寂后,她暴力地扫落我的手,
然后一个转身……我不敢让她有机会完成下一个动作,只好奋力扑前,将她紧紧地拥入怀
里。
  她在我的全力紧抱之下几度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在这纠缠中,我感到前胸渐渐传
来一股湿热。
  双双在哭。
  虽然她一点哭泣声也没有发出,也逐渐放弃挣扎,但她的泪水却越流越多,将我的胸
口打湿了一大片。
  我轻抚着她的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直至我再次闻到了那种浓烈的骚香。
  我的肉棍迅速重整旗鼓,顽强地想要撑开一片天地。
  双双显然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她从我怀内抬起头来,试图用手推开我,我却乘机低
头索吻。
  一阵追逐之后,我终于逮着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双双身体渐软,最后竟如醉倒般软瘫在我怀内。我伸长舌头追击那湿滑的丁香,几次
遭遇战后,我将她逼到某处死角,抵死缠绵。
  与此同时,我的双手不断地在她的背部、纤腰、翘臀、大腿上下游走,恨不能化身八
爪怪,将她全身缠住,万般宠爱。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这样狂乱,可能因为那股骚香根本就是一种媚药,每一次闻到
我都会性欲勃发,不顾一切。
  我的中指从双双的股沟深挖下去,在腿心处触到一片湿滑,原来她的媚汁早已湿透短
裤。我抽出中指,在鼻尖闻了闻,剧烈的骚香随即涌入鼻中。我忘情地将她压于身下,一
头钻入她的袴间,贴着湿热的短裤追逐那强烈的媚香。
  双双难受地抓住我的头发,似乎恨不能将我的头整个塞入。
  我双手把住她的裤腰,稍一用力,便将那碍事之物扯掉,然后,我就看见那条作为生
日礼物的粉蓝色蕾丝内裤。
  那内裤早已濡湿一片,紧紧贴于双双的蜜唇上,包覆着一团极度淫靡的桃状凸起。我
疯狂地伏在她的腿间舔着,只觉得那种湿滑的媚汁一入口,便化成强烈的欲望燃烧着我的
肉身。
  我喘着粗气,将内裤扯落,扔在床上。
  双双眼神幽怨地看着那一团湿布,终于忍不住捡起,紧握在手。
  双双那里光洁无毛。这妖精竟然是只小白虎。我看着那淫艳的水光,心中有一种说不
清道不明的肉紧。
  我扒开她雪白的大腿,亲吻着那嫩滑的唇肉,不断吸食着肉缝内泌出的媚汁,耳中传
来一声声似欢喜又似哀婉的娇喘。
  我感到下身的肉棍越来越硬,简直胀痛欲裂。
  在那惊人的胀痛之下,我近乎慌张地爬起身,挺着坚硬的钢枪向那湿淋淋的泉洞昂然
袭去。
  插入之前,双双还尝试用她那纤小的手顶住我的腹部做最后抵抗,但这抵抗实在过于
无力,我无视之,豪迈地以一下凶猛的直刺突入那媚肉中心。
  龟头整个陷入,但似乎再难有寸进。
  我挺耸了几下,越入越觉得里面根本就是重门深锁。
  我望向双双,只见她脸上泪痕未干,眼睑轻振,目光幽怨地注视着我,眼神中有一种
说不出的不甘。
  我俯身将她抱住,在她的耳垂处舔滑,喘息着问:“你真的是处女?”
  双双不答,不堪挑逗般微微战栗。
  我心中一荡,不由低声唤她:“双双,双儿……”
  忽然听见我叫她双儿,令她全身剧震了一下,那紧窄的膣道内也随即涌出一股更加腻
滑的浆液。
  我一面喃喃低呼,一面将肉棍往里面挤压,一下重于一下。终于,似乎在某处破开了
一层肉障,双双整个身躯瞬间僵硬。我抱住她,一次次地舔她的耳垂,吻她的颈窝。
  良久,双双才堪堪回过气来,她懒懒地说:“好热。”
  我将她抱起,帮她脱下T-Shirt。一对盈白雪兔便在我眼前跃动,那粉红的尖端明显
因为动情而凸起,像两粒娇滴滴的葡提。
  我含住一粒,另一粒则以指尖捻住,稍稍用力,双双低呼一声,整个人再次软倒在我
的肩头。
  我扶住她,尝试着耸动下身。依然很紧,每一下抽动都令她大口吸气。
  我只感到强烈的快感一波波冲击而至。
  双双柔软的身体整个挂在我身上,随着我的抽动有节奏地轻摇轻晃,不知为什么,这
种以一根肉柱摆布女体的姿式很令我血脉贲张。
  可能因为实在太紧,而我的存货又很多,没多久,我就开始感到一阵阵射意汹涌而来

  越来越坚硬越来越粗大的棍体将双双撑得全身发抖,她用尽力气死死地抱住我,我不
禁泄了口气,终于再也忍不住在她的体内激射而出。
  长射结束,我抱紧双双,往后倒去。
  她伏在我胸口喘气。我的肉棍仍插在她体内,硬度有所减弱,但依然保持某种备战的
态势。
  我将双双紧紧揽住,大手狠狠抓捏着一团软滑股肉,听见她在我耳边低喘着问:“你
还会不会因为其他女人而软掉?”
  我深吸一口气,用另一种方式来回应她。
  双双娇呼:“好快!”
  我喃喃呼唤她:“双儿,好双儿,我的小妖精。”
  双双在我怀里默然无语,没多久我又察觉到她的泪水在我的前胸慢慢流淌。
  但我心里却充满了喜乐安宁。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爱上了这个妖精而不自知。在几个小时之前,我竟然还可
笑地建议她拒绝我。
  也许,其实我怕的是,她真的拒绝我。
  我之所以一直那样对她,就是因为怕会有那么一天,被她拒绝。
  但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你越害怕的事,偏偏,就越会成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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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心碎
  
/ Interlude
  (双双:)
  那个男人的肉茎在我体内再度胀大坚挺,根本不征求我同意地再一次挤压我肿痛的下
身。
  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
  在他眼中,我大概可算是相当配合,起码也是半推半就。但事实上,我真的很不甘心
就这样被他得到。
  至少在这一刻,他根本不配得到。
  尤其令我不甘的是,他竟然对我用强。
  他曾经只因为想起那个女人而放弃侵犯我,却竟然在我明确表示反对的情况下,占有
了我的身体。
  这是何等的差别对待!?
  这是何等的侮辱!?
  他究竟以为我是什么人?他究竟将我放在心中什么位置?
  
  我承认,我的独占欲很强,要做我的男人,只能将整个心完全奉献给我。
  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来分享,更不容许我的男人将我放在第二位!
  既然他不珍惜我,既然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既然是这样,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我爱不爱他?这根本不重要。
                         Interlude out /
  
  我在双双身下慢慢耸动,感觉到一丝滑液从交合处缓缓流下,顺着棍身流淌至腿间。
我伸手抹了一把,举到眼前一看,只见一片混合着媚汁和鲜血的水红,湿满一掌,简直触
目惊心。
  我握紧拳头,红水便沿着拳心滴落。我感到眼中发涩,心中开始一抽一抽地作痛。
  双双扒在我的胸口,一脸不堪承受的娇媚样,但我根本不知道她心里面想些什么。
  可能正在盘算如何一刀捅死我也说不定。假如某一日她真的这样做,我一点也不会觉
得惊讶。
  我知道这件事做得不合适,但既然已经做了,我也不感到后悔。
  毕竟,能够拥抱双双的机会绝无仅有,而自己的生命却不那么值得稀罕。
  既然代价已经不是问题,我当然想从双双身上得到更多。
  不过如果我当时真的明白代价是什么的话,我一定会非常后悔。
  不止后悔,我恐怕还会忍不住痛哭流涕。
  
  我退出那窄迫小径,在双双的身体上到处亲吻,几乎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我奢望能
够记住她每寸肌肤的触感,我奢望以后只需闭上双眼就能在脑中完整勾勒出双双的美妙身
体。
  我知道这是一种神经质的罔想,但我依然决定尽力尝试。
  因为我不知道要等到何生何世,才能再一次拥抱双双。
  这一次偷袭得手,只是因为她的大意,这个妖精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能
够做到的事,必须在日出之前做到最好。
  我甚至不惜为她舔干身下红泪。
  这期间,双双只是说过一句话:“讨厌!你的口水好臭!”
  而我的回应,就是再次插入她的体内。
  这一下插入让她紧皱眉头,红唇微张,喉间发出阵阵低呼,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肩头,
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肤。
  肩上的痛楚令我不自觉地再往内压入几分,几乎令她痛晕过去。
  我不敢耸动下身,只是尝试在双双娇嫩的肉壁间摆动肉棍。我感到那娇怯的嫩肉被我
蛮横的棍身挤压得四处躲闪,甚为有趣。
  就是这样,我将肉棍深深插入那新辟花径之中,以一种不太有效的方式控制肉身,在
她体内左挤右压,而双手则贪婪地抚爱着怀内的柔媚肉体。
  仅仅是这样,天亮之前,我竟然在双双体内第二次射精。
  双双咬唇抱怨:“你就不能射在外面?”
  我万分抱歉:“你里面太爽太滑,每次将射未射、将拔未拔之间我都爽得不知人间何
世,又如何控制得住?”
  双双狠狠打我一记:“你总有理由!还说得好像我不对一样!”
  “哪里哪里,是我不对,是我经验太浅,不过只要再试几次我一定可以控制得住!”
我厚颜无耻地说。
  “你想得美!死开!”双双推开我,想要起床,但下身的肿痛却令她一下子又倒在我
怀里。
  “双儿乖,相公疼你。”我抱紧她肉麻地说。
  “人家那里好痛!都是你!”双双一面雪雪呼痛,一面不停吸气。
  我沿着她的脊骨一路轻抚下去,在两团柔软的雪股上爱抚不止:“是相公不对,双儿
别生气,来,相公给你呵呵。”
  双双一脸娇媚,喘息着说:“你别再摸来摸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于是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抱住她软滑的身体,轻柔地说:“双儿,原来相
公真的很爱你,却傻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双儿,你原谅我好吗?”
  双双的脸紧贴着我的心口,似乎这样可以让她确认我有没有说谎。她良久不作声,只
是默默地听我的心跳。
  我只好继续剖白自己:“双儿,遇见你的时候,我的确正爱着青青,但那个女人早已
令我死心了。双儿,我现在只爱着你,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我真傻!”
  明明曾经练习过无数肉麻话,但不知为何,如今对着双双说这些话还是令我心跳加速
,面红耳热。
  而双双却语气深寒地回答:“原来你真的爱上我了,很好,我终于可以坦白了,我其
实一点都不爱你,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一刻,是的,我只是耍你!!由始至
终都是!!!今晚虽然有点失算,不过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需要对着你这个贱人了。你现
在立刻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叫强奸。”
  
  我傻傻地看着她赤裸着身躯从我的衣物中挑出一件T-Shirt和一条长裤,然后对着手
中那条半干的内裤犹豫了一阵,终于将它们一一穿上。
  她又步入洗手间将自己的湿衣物拧干塞入一个胶袋之中,然后收拾好其余物件,开门
走人。
  这期间,她连一眼都没有看过我。
  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怎样悲伤,甚至可以说毫无知觉,就好像看着一部电影,
一部无聊的电影。
  这电影没有音乐,没有任何声音,根本就是一部默剧。
  但忽然之间,音乐渐渐由远而近,是一首令人心中滴血的凄婉乐章,而且乐声越来越
大,很快将我的听觉完全摧毁。我呆若木鸡地独对空洞的房间,一阵沉重的虚无寂寞汹涌
而来,将我的心整个击碎。
  一波又一波的虚无来回冲击,直至将我的心彻底击成粉碎。
  我看着这一切,毫无反应,也根本无从反应。我唯一意识到的事,就是自己已经玩完

  没有任何回旋转弯的余地,没有任何缓冲,我只觉得自己已经真真切切地成为一具空
壳。
  我默默注视着那如同繁星般的心之碎屑随风飞扬,转眼消逝。
  太神奇了,我甚至都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其实双双这一刀不见得是伤我最深的,只是我早已布满裂痕的心再也无法承受这一下
重击罢了。
  
/ Interlude
  (双双:)
  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每走一步都觉得很痛。
  下身的痛我勉强还忍得住,但心口的痛却令我几乎晕倒。
  因为这痛楚突如其来,毫无征兆,我根本无从防御。这一击的反震竟然会令我受伤,
实在始料不及。
  但我依然很开心。
  这次的计划比想象中困难,付出的代价也着实不小,但最终总算完满达成既定目标,
这一点无法不令我开心。
  只是,这一切忽然让我觉得很蠢。
  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进行这么一个愚蠢的计划。
  我现在完全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这么无聊。
  付出那么多,我究竟又得到了什么?真是可笑到抽筋,无聊到反胃。
  
  难道那时候,我并不只是单纯的无聊?
  难道那时候,我并不只是单纯的不服气?
  难道,我并不是由始至终一点也不爱他?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会因为他可笑的拒绝而劳神地策划、费力地执行这样一个既
愚蠢又无聊的计划?
  我不明白。
  不过,这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反正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Interlude ou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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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小雪
  事隔多年之后,回想起过往的那些人和事,再痛也不会切肤。只是当时的创伤令自己
成为了今日的自己这一点,却令我相当唏嘘。
  双双回到学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因为她辞了职。
  没多久我也离开了那间公司,然后开始不断流浪,在多间不同公司的不同职位上不断
流浪。
  没有一次能够做满一年,更神奇的是,没有一次能撑过六月。
  似乎每当夏季来临的时候,我就会奇怪地失业,仿佛传说中的某种诅咒。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实际上已经在那一年夏天彻底终结。余下的日子,只是一具
行尸走肉的机械表演,不断重复失败的无聊表演罢了。
  对所有这一切,我早就处之泰然。
  我一再提醒自己,当你已经不可以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
忘记。
  
  接近三十岁了,某日开始,忽然发现耳边充斥了某种没完没了的噪音。
  结婚,相亲,诸如此类。
  坦白说,我对婚姻一点概念都没有,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结
婚。
  即使在依然憧憬着某个女孩子的时候,也从未想象过。
  结婚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度麻烦的事,必需要有无比的勇气才能考虑,而这种勇气只
有两种东西可以提供。
  一种是巨量的金钱;另一种是水乳交融的爱情。
  偏偏,二者都与我绝缘。
  所以这种噪音对于我如同死水般的生活来说,只是一种毫无必要的打扰。
  面对这种无聊的打扰,我从未想过屈服,因为我很清楚,一旦屈服,这种群众噪音最
终将会化成一个无比讨厌而又无比真实的怨妇猪婆。我不希望连睡觉的时候都要忍受有一
头母猪躺在身边的那种恐怖不安。
  况且,我也根本不相信名为“相亲”的人肉市场。
  因为很明显,任何人在那里出现,都无可避免只能极度市侩地互相比较各项条件。那
已经并非尊重与否的问题,根本就是侮辱。
  而能够坦然面对这种互相侮辱的人,绝不可能是正常人。虽然这个世界上变态的人很
多,我自己恐怕也是其中之一,但此种极品却是我最难以接受…不,根本就是完全无法接
受的。
  我不否认这有可能是一种偏见,但即使如此,我仍然选择坚持这种偏见。
  更重要的是,我不认为那种群众噪音可以无限期地持续下去。
  如果不是遇见叶小雪,我恐怕真的会一直独身。
  
  小雪的父亲说过,她出生于某个寒冷的冬天,那一日正好是农历的“小雪”。
  但她出生的地方,却从来不曾下雪。
  她在出生的时候就很安静,从那一日开始,她一直都很安静。
  因为她的声带根本无法发声。
  小雪的身材略显丰满,相貌也只属平庸,思想也很少与我有所交集,我甚至很怀疑她
是否有爱过我。
  但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我也从未爱过她。事实证明,婚姻根本不需要爱,只要两个人能够共同生活而不
讨厌对方,便已经足够。
  
  小雪的父亲开了一间做货运的小公司。
  当时的我由于不断跳槽,境况越来越不堪,工作一份比一份差,也一份比一份难找。
最后迫于生计,我甚至连送货员都肯做。
  那是与青青诀别的一年之后。
  但我只做了三日,就被小雪父亲炒了,因为我的身体太孱弱,根本无法应付如此繁重
的体力劳动。
  不过第二日他又请了我回去,还安排了一个文职位置给我。
  后来才知道,是小雪帮的忙。
  在我做送货员的那三日,我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个女人。她的工作是统计货运单据,因
此我交回单时和她有过接触,但我没太在意她。
  如此过了半年,有一日她父亲来找我,谈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废话之后,忽然问我觉
得小雪怎么样。
  我回答得很没创意,只是人云亦云地称赞她人好,做事细心之类。
  他沉默着喷了一口烟,喝了一口浓茶,然后才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女儿自小就很文静
,也很怕生人,甚至连家里人也有点怕,只是和母亲关系好,等等。
  我一言不发,完全把握不到他的真意,因为我虽然和小雪一个办公室,但关系也没有
好到可以听这些话的程度。
  他见我没有反应,只好继续说,这个女儿之前连和其他人单独相处也觉得不自在,现
在却接受和你在一个十平方不到的办公室一起工作,你说奇不奇怪。
  我一直只以为公司小,所以请的人不多,根本没想过其他。
  所以我依然保持沉默。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喷烟。我只好扮无知,说,老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
了。
  我正要开门的时候,他在我身后淡淡地说:“肯娶我女儿的人不是没有,但她肯嫁的
却极少,你考虑一下。”
  半年后,在一个微型婚礼上,我和小雪交换了戒指。
  
  做送货员都被人炒,当时的我连死的心都有了。事实上,长期的经济拮据和精神疲劳
已经让我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心境之下,我感觉自己已经受够了。
  只差一步,我就会踏上那条路。
  因此,某程度上,是小雪救了我。
  没有她我可能已经死了,而我对自己的生命一向不太在乎,我只是想,既然这条贱命
还有人要,那么就给她好了。
  开头我还以为她真的爱我,后来才发现,那是个误会。
  她身边的人一向太在意她,太在意她的特殊,这反而令她难受。但她遇见我的时候,
我已经是一个无心无肺之人,对谁都不在意,对谁都无所谓,这种态度竟然会令她觉得自
然自在,这真是讽刺。
  也许她同我一样,根本就不再期望得到真爱,只要有个人能让她觉得无拘无束就已经
足够。
  就这一点来说,我和她的确很相配。
  一个无口,一个无心,简直天生一对。
  因为这些原因,我并不抗拒和小雪结婚,至少,如此一来可以毫无后患地消灭噪音。
  
  新婚之夜我第一次抱她,才发现她的身体如此丰润,如此柔软,如此令人安心,这让
我忽然明白到杨玉环的好处。
  如果我不太挑剔的话,我甚至可以想象自己正准备为杨玉环破处。
  这种丰满型并不符合我的审美,但不符合审美的东西有时却相当实用。
  抱住这么一个肥美圆润的身体,我的肉棍很快昂然勃起,不知羞耻地顶着小雪的腹部

  小雪把脸贴在我肩上,有点害羞。
  我低头轻吻着她的颈窝,这竟然令她全身发抖,她死死地抓住我的双臂,抓得我有点
发痛。我只好停止亲吻,以大手安抚她的裸背。
  女人的肌肤可以柔滑到什么程度,我在那一刻才算真正明白。
  小雪的肤色原本白得耀眼,现在却微微地泛着一层粉红,这令我的心底生出一股突如
其来的温柔。
  无论如何,在这一刻,这个女人的的确确将她的一切全都托付给我了。
  这一点实在不可思议。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想直接从她的身体里面挖掘出这个秘密

  我将右手滑到小雪的股沟,在她更为明显的战栗中,用中指拔开两片厚腻的肉唇,在
柔嫩的肉缝中渐渐深入。小雪缓缓抬起头,以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注视着我,湿润的双唇
似开似合,丝丝缕缕的热气从她的唇间游向我的胸口。
  我不确定她想向我表达什么,只好自作聪明地向她的饱满润泽的双唇吻下去。
  在我吻上她的一刻,她忽然不再发抖,几秒之后,还主动将双臂环在我的脖子上,身
体变得更加柔软,仿如无骨地完全靠在我的怀内。
  我的中指也顺利滑入她的阴道,感到里面渐湿渐热。
  我伸出舌头,向她的口腔侵去,她不知所措地任我四处扫荡。于是我只好暂时停止攻
略,示意她伸出舌头。她怯怯地伸出一点,我便舔了舔那舌尖,再示意她伸出更多。等她
完全伸出以后,我便温柔地含住那湿滑的舌体。
  没多久她就爱上了这种湿淋淋的接吻,在我转攻她粉红的乳蕾时,她竟然还不舍地含
住了我左手食指。
  而我的右手早已将她的下身玩弄得水光闪闪。
  看着她含住手指的淫靡样,我忍不住将硬棍移向她的泉洞,贴肉软磨。龟头陷入一团
柔媚软肉中,渐渐沉入。
  当发现时,整根肉棒已经沉没在小雪的腿心之内。虽然紧,但似乎并无障碍。
  我有点诧异地看着小雪,她更用力地嘬着我的手指,眼中透出几分羞意,却并没有任
何异样。
  于是我拔出肉茎,细看之下,一缕血丝也没有发现。
  小雪难道不是处女?这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她看见我的表情后,伸手往自己下身摸了摸,再举到眼前一看,这才露出一丝疑惑不
解。
  我笑说:“你以前应该没做过吧,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小雪红着脸摇摇头,我俯身抱住她肥美的身体,下身再次进入她的湿道,感受那种又
紧又腻又滑的奇妙触感,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放心,我信你。”
  其实事实是什么我根本不在乎。
  那晚我在小雪体内射了两次,一直癫狂到凌晨四点才沉沉睡去。
  
  有一段时间,小雪的肉体对我来说还很新鲜。
  那时候,几乎每一晚,我都忍不住抱她,几乎每一晚,我都会在她怀内射到脚软。
  因为除了做爱,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沟通方式。
  我懒得去学手语,有紧要事就让小雪给我发短信,我也没发现她对此有任何不满。
  严格来说,我真的很少发现,她会对什么事感到不满。
  包括我后来在外面玩女人的事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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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缺堤
  和小雪结婚后,我的经济条件明显改善。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至少我有能力同
时供一部车和一层楼。这其中有我自身的努力,但离不开岳父的帮助。
  我发觉自己渐渐变得圆滑,甚至开始出席一些我以前从来不会出席的场合。
  比如说,旧同学聚会。
  对我来说,同学聚会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情脉脉的场合,只是互相比较、互相炫耀的战
场。可能很适合业务佬大拉业务,但绝不适合一个混得毫无是处的倒霉鬼。
  只不过,人是会变的。
  经济环境改变,心态也随之改变。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有兴趣看看这种充斥着人
性丑恶表演的舞台,究竟可以丑陋到什么程度。
  于是,就在那一晚,我再次见到她,在学生时代我曾经暗恋多年但最终让我饮恨的某
个女人。
  也在那一晚,我婚后第一次和小雪以外的女人上床。
  
  在我操得她下身白浆横流的时候,她老公打来电话,问她何时归家,电话中甚至隐约
传来小孩的哭闹声。
  我静静地等她说完那个无聊的谎言,肉棍在她的阴道中一跳一跳,几乎忍不住泄出。
  她一挂线,我就飞扑上去,狠狠地咬住她凸起的乳头,咬得她淫叫不止。
  那晚我在她的三个洞中各射了一次,把能玩的地方全都玩了个遍,临走的时候她居然
还敢约我下次继续。
  从此我就知道,各种旧识聚会的重点都不是叙旧,而是偷情。
  从此我就发现,这个社会其实到处都充满了偷情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竟然会
视而不见。
  但我只和有夫之妇偷情,而且不论美丑。
  
  每次偷食回来,小雪都知道。因为她每次都会帮我补充安全套。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将各种牌子各种款式的安全套一盒一盒地摆满台面的时候,我真的
吓了一跳。
  但看着她那空洞寂寞的眼神,我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和她做爱的时候,她从来没要求过我带套。她明知我一次次在外面偷食,也从来没
有怨过我半句。
  她只是希望我在外面鬼混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我不晓得那是一种怎样的坚忍。
  才可以忍受这种残忍。
  每一次,当我拿出她为我准备的安全套时,我都会变得很烦燥,有时甚至会在戴套的
一刻,迅速软掉。
  但这并不能阻止我。
  我会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勃起,不将眼前的女人干到反白眼绝不罢休。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关于狠心和坚忍的战争。
  
  自从开始在外面偷食以来,我就很少和小雪做爱,但我坚持天亮之前一定会回家。
  这是我和小雪的默契,只要我还知道回家,她就会明白我并没有真正背叛她。
  她从来不会主动要求我抱她,但我有时会听见浴室中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哀喘声。
  那并非发自声带,而是空气急速通过喉间所发出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她一面自慰一
面呜咽的声音。
  没有任何表示,我一次又一次地在那个时刻选择逃避。
  我想如果她可以说话,一定会忍不住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但她说不出,她从来
都说不出。因为她说不出,所以她就不说,她一直想要表现得毫不在乎。
  她无非想让我明白,她根本不在乎失去我。
  我冷冷旁观,想看清楚她究竟有多么不在乎。
  于是有一晚,我和一个炮友直睡到第二日中午才回家。
  那时候,我看见小雪扒在书桌上,旁边是她的日记本。我打开来看,最后一页写着:
  
/ ***
  天亮了,他没有回来。
  他终于没有回来,终于……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是因为我对他太宽容?还是因为他根本太薄情?
  我明明又没有要求他爱我,我只是要求他尽一个丈夫的责任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一点他都做不到?
  唉…算了,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可以得到幸福。
  只是,最初那一年的幻觉,让我忘记了这一点。
  我知道他其实很寂寞,但身为他的妻子,我却无法对他作出任何回应。
  对他来说,我可能只是一块木头。
  一块毫无价值的烂木头。
  
  我曾经触摸过幸福,但从未真正拥有过。
  我居然痴心妄想,以为这一次会是例外。
  谁知,根本没有例外。
   *** /
  有一股细微的悲伤在胸中暗流涌动。
  我怔怔地看着那深深的字迹,陷入一种突如其来的呆然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雪忽然惊醒,从我手中慌张地夺回日记本,紧紧抱于胸前,不知所
措地傻望着我。
  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猫。
  我只好苦笑。
  我将小雪轻轻地拉到身边,默默地抱住她。
  她在我的怀中不住地发抖,这令我想起当年的青青。
  我不自觉地开始垂泪,没多久更低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小雪,对不起……”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得到救赎,即使明知道自己不配。
  一直以来,我都只希望有什么人能给我一个救赎,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可以给予别人

  一直以来,我都因为得不到救赎而自暴自弃,甚至残忍伤害最不应该伤害的人。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我都只想到自己,只想到要保护自己,却没有发现,到头来,
这反而更深地伤害了自己。
  青青、双双、小雪,她们都曾经尝试给予我救赎,却被我一次又一次、愚蠢地捨弃了

  太可耻,也太过分。
  事到如今,我所能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全在怀中这个无法言语、却对我无限包容的
女人身上。
  如果我再不抱紧她,如果我再让她从身边消失的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绝对无
法原谅自己。
  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追求她,直到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即使她现在还不爱我也没关系,即使我的心再也找不回来也无所谓,只要她留在我身
边就好。
  
  “小雪,虽然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我真的很想,很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让你幸福。现在对我来说,只有令你幸福才是我唯一的救赎。”
  小雪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羞涩地浅笑,这浅笑的光辉,仿佛令整个世界瞬息间明亮起
来。小雪双手环着我的脖子,以新婚之夜同样的姿势吻我。
  我回吻着她,二人的泪水在舌间混合,一片咸苦。
  可是我却如尝甘露般舔吸着、交缠着小雪的软舌。
  良久,小雪喘着气脱出我的纠缠,深情地望着我,然后又再度用力抱紧我,那气势仿
似直到世界终结都不会放手。
  我回应她的拥抱,双手透过丝质睡裙抚摸着那大而柔软的雪滑股肉。
  人是会变的。
  从前我最爱的是女人纤美的小腿,但现在,我最爱的是小雪这种圆润的大白雪股。
  我的双手游入丝裙之下,潜入小雪的内裤之中,直接攻向她肥厚的大阴唇。
  小雪全身瘫软。
  我将她抱到床上,褪掉睡裙内衣,一丝不留。
  看着这一身美肉乱震的小白猪,我一时间不晓得该从何处下手,最后便决定要将她从
头致脚舔个完满。
  
  那天,小雪的日记本上写着:他终于回来了。
  我的确回来了。
  我的肉棍深深插在小雪的阴道中,从后面抱紧她的身体,静静地体味这无比喜乐安宁
的时光。
  直到她把我的手按到她腻滑的小腹上,向我表示她饿了。
  
  她曾经触摸过幸福,但从未真正拥有过。
  她只希望这一次会是例外。
  那天,我发誓,绝对要让这一次成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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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妖女再临
  
  三十三岁那年夏天,六月二十二日,事隔八年之后,双双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当年春天,小雪为我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其实长久以来我都不想要孩子,但如果一定
要有的话,我只想要个女儿。
  这个粉嫩的小可爱,让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完满了。
  有一次我抱住囡囡,傻傻地笑说:“囡囡啊囡囡,快快长大,爸爸等不及要和妳谈恋
爱了。”
  身边的小雪露出一副不依的表情痴痴地看着我。最近一年,她的表情丰富了很多,而
我对她的了解也多了很多,因此,她经常只需用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向我表达她的
想法。
  我用另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腰,厚颜无耻地说:“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妈妈是
爸爸的大老婆,囡囡是爸爸的小老婆。大老婆你说好不好?”
  小雪还未反应,女儿却忽然扁嘴,继而大哭。
  小雪马上抱过女儿,动作自然流畅、极之利落地开始喂奶。
  我哭笑不得地捻了一下女儿的小脚指,然后淘气地含住小雪另一边的乳头,轻轻吸嘬

  小雪温柔地摸摸女儿的头,又摸摸我的头,一脸幸福的微笑。
  我只希望这笑容能够在她脸上永远地延续下去。
  
  六月二十二日,那天我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今天我生日,想见你,K.Cofe二楼,
只等到七点,双双。
  最近这一年我已经很少不回家吃晚饭,尤其在女儿出生之后,我甚至都忘记了如何编
织借口不回去。
  但有一些人你永远都无法拒绝。
  我只好给小雪发短信,说有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生日,不得不去。
  小雪回复:知道了,早点回。
  我马上答应:是的,老婆大人。
  小雪回了个笑脸。
  她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经迫近了她的幸福小家庭。
  她的安乐窝有可能很快就会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三十岁的双双似乎正处于人生中最为美艳的阶段,也许是最后的阶段。
  她的打扮简约而有格调,含蓄而有韵味,恰到好处地将那已经完全盛放的美丽稍稍收
敛,这反而更使人感到她美得深不可测。
  我递上礼物。
  双双嫣然一笑:“这次又是什么猥琐东西?”
  我苦笑:“难道我不可以送正常的礼物吗?”
  她笑而不答,接过礼物打开。
  是一把精美的折式小刀。
  她拉出刀锋,疑惑地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缓缓而答:“你最擅长的事,是不用刀就可以挖走男人的心。我送你这把刀只是想
提醒你,人心是很脆弱的,一刀插下去,就会血淋淋很恐怖。你可以不用刀,但被你插中
的人却照样会流血,不停地内出血。”
  双双轻咬下唇,然后心怀不满地说:“那你应该送我一把双刃剑,因为这种事很可能
会导致两败俱伤。”
  我喝了一口清水:“我不知道妖精也会受伤。”
  她咬唇不答。
  我注视着对面的成熟美妇,悠然说:“那么,今日是打算来收利息的吗?”
  双双似乎有点寂寞地望向窗外,答非所问:“听说你前年结了婚,最近还生了个女儿
。”
  我冷冷地说:“虽然我的心早已死了,无法再爱任何人,但如果有人愿意接受,我不
介意给予她幸福。”
  她缓缓转头看我:“那是否包括我?”
  我默默地看着她,最后问:“发生了什么事?”
  双双一字字地低声说:“我今日刚刚离了婚。”
  “为什么?”我感到一丝烦燥。
  “因为,因为他在外面玩女人。”她狠狠地说。
  我不觉微笑:“他还知道回家吗?”
  “这根本不重要,我不接受任何背叛!”
  “一个男人只要知道回家,偶然在外面打打猎有什么关系?”
  “你也是这样?”
  “以前是。”
  “现在为什么不继续?”
  “因为…我发现我唯一能得到的救赎,就是令自己的女人幸福。”
  “也就是说,你也承认当你在外面鬼混的时候,你的女人不会幸福。”
  “……有点不同,我的女人不介意我偶而在外打猎,只是现在的我对这没有兴趣罢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不善于表达自己……”
  双双忽然打断:“你很爱她。”
  我愕然:“不是那回事。”
  双双又说:“她也很爱你。”
  我搔了搔头:“我觉得不是那回事。”
  我又想了想:“那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亲情,至亲至厚的亲情。爱情有可能会变
,但亲情是不会变的。”
  双双坚持:“你的心早就已经回来了,你只是没有发觉而已。”
  
  那晚我和双双去了酒店开房,自然得像是例行公事。
  我非常温柔地与她做了两次,两次她都要求我射在里面。
  我内疚地想,小雪要是知道我不但没有带套,还竟然和其他女人玩内射,一定会杀了
我。
  分别的时候,双双依依不舍地靠在我怀里,依恋了很久很久,直到我开始露出不安她
才放开我。她抹着眼角的泪珠,说现在的我比八年前可爱得太多,还打趣说如果我现在肯
追她,她不介意做我二奶。
  我一脸狡猾地表示会回去和小雪商量一下,假如她答应的话我也很乐意。
  双双娇嗔:“你真臭美!她肯我也不肯!”
  最后双双给了我一个悠长的舌吻,在我耳边喃喃地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和别人分
享自己所爱的男人。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应该珍惜她。”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单方面的救赎。
  
  “小雪,囡囡,我回来了!”
  “什么?今晚罚我帮囡囡换尿片?”
  “什么?还要验我身?小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
  “好,好,收到,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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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尾声. 妖精的独白
  (双双:)
  其实我根本没有离婚。
  因为我根本就没结过婚。
  不是为了等谁,只是觉得未遇到合适的人,未遇到合适的时间。
  八年前那一晚,明明是我插了他一刀,但我心里面却仿佛有什么地方崩坏脱落了。
  由那一晚开始,我的心便不再完整。
  往后的每一次恋爱都离奇地无疾而终,无一例外。
  表面上看来,情况似乎每次都不同,有时是我甩别人,有时是别人甩我。
  但归根结底,是我自己不想再继续了。
  每次恋爱,都会有一个阴影在心中挥之不去。每当情到浓时,这个阴影就会渐渐开始
蚕食我的心。
  一丝丝的噬心之痛不断地穿心而来,仿佛在提醒我,我曾经做了一件多么残忍多么冷
酷多么无情的事。
  这丝丝痛楚令我无法忘记,当我还可以感受爱意的时候,那个人却只能处于一种可悲
到不堪的境地。
  
  我一直有留意,他的消息,他的心迹,他八年间所经历过的一切,我相信我了解得比
任何人都要多,除了他自己以外。
  因为他很傻,他仍然坚持写那些根本不会写完的小说。他将那些文字碎片登录在某个
制作简陋的网志上,完全未加掩饰,只是根本没有人看。
  除了我之外。
  我很清楚小说情节不会是百分百真实,但至少那其中所传递的情感却是相当接近于真
实,因为那个男人在这方面从来没想过作假。
  看着那些碎片,有时候我会感到很厌恶,因为他的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甚至有几次,我认为他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有时,我又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因为我知道,他原本可以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模样,他原本可以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
人生。
  更重要的是,他原本可以心爱着某人,同时感受某人对他的爱。
  严格来说,我对他感到的并非内疚,而是心酸。
  尤其在我发现他竟然无视妻子的感受公然勾引有夫之妇的时候,我心酸得几乎想跑过
去扇他几巴掌。
  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最近这一年,他似乎变了很多,变得几乎让我不认识。那字里行间所表达的对妻儿的
爱意越来越明显。我开始怀疑,他已经找回了他遗失的心。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约了他见面,在某一个特殊的日子。
  那一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
  我作了精心的打扮,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准备要勾引他。
  但他竟然送我一把刀。
  那一刻,我知道他已经从八年前那一晚的阴影中完全脱出,我肯定,他毫无疑问已经
找回了他失去的一切。
  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救赎。
  而他的方法,却是先给予别人救赎。
  看着这个幸福的男人,我忽然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妒忌。因为这个闪耀着绚烂光辉的男
人,原本应该属于我。
  他一直以来所渴求的救赎,原本应该由我来给予。
  这一切,都被我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错失了。
  我曾经有至少七年的时间来弥补这个错失,但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独自品尝苦涩,旁
观着他不断地在悲哀之中沉沦下去。
  那么长时间,我竟然什么也没有做过。
  事到如今,我再也不配得到这个早已变得闪亮的男人。
  因为他变成这样完全与我无关,完全是基于另一个女人的努力。
  她付出了,然后她得到了。
  而他也一样。
  我感到心中那崩坏的地方开始蠢蠢欲动,不知道是否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找到属于自
己的救赎。
  
  那晚,相当默契地,我跟他去了酒店。
  在酒店的床上,我们翻来覆去地爱抚对方,不知厌倦地亲吻对方,吻对方的唇舌,吻
对方的身体。
  每一次吻在身体上,那奇妙的触感都会催人泪下,而我竟然忍住了。
  我不愿意在此时此地,在他面前流泪。
  那会让他以为我也是那种“只有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的可怜虫。
  不,不是那样,我只是忽然发现,他现在所得到的救赎,根本不是我可以给予的。
  即使我没有浪费那七年时间,结果也很可能一样。
  因为我的占有欲太强,远远不是那种可以对自己的男人无限包容的女人。
  而这个男人却太需要包容。
  也许,我和他根本就是两只冰雪中的刺猬,越靠得近,反而越容易互相伤害。只有保
持某种安全距离,才能够有限度地感受对方的温暖而不致于受伤。
  对这一点,我无法不感到少许的悲哀。
  如此而已。
  八年前,我曾经很讨厌他射在我里面,但那一晚,我却很想真切地感受一下,那种稍
纵即逝的淋漓畅美。
  我更想重温一下,他坚硬的分身在我体内渐渐变软的过程中,那种令人心神恍惚的遥
远体验。
  
  有一瞬间,我忽然感到一丝软弱,我忽然好想......好想留住他。
  只有那一瞬间,我忍不住沁出了唯一的一滴眼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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