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虎挑情(完)


                序曲
  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有三个叱咤风云的商业奇才,位居领导地位,施展
雄心壮志,建立属于他们的事业王国。
  听说,只要是他们要得到的东西、争取的企划案、想获得的利益,莫不手到
擒来,轻松人袋,在商场上的狠、准、快是十分出名的,想要与他们合作的企业,
莫不使出浑身解数。因为只要能合作一次;就可以赚到当年度的利润,不必再做
其他的生意。
  若是与他们为敌,那就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他们只要动个手脚,就会让你
在一夕之间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所以聪明的人都懂得争取与他们合作的机会,
而少部分不自量力与他们为敌的人,已完全消失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无法东山再
起。
  就因为他们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再加上每个人上亿的身价,所以被封为黄
金三虎。
  由于某种原因,其中有一人表面上和他们是敌人,在公开场合不屑与之并列
名号,而那些送上封号的人,为了避免招惹可怕的某一个人,于是便改称之为─
─黄金商虎。
  但在私底下,人们依然称他们为黄金三虎。
             这三个人分别为──
  江承辑:中日混血儿,日本名为森野拓泽,三十岁,个性冷酷无情,浑身散
发着冰冷气息,是森野集团的总裁,也是央立珠宝国际公司幕后的负责人之一;
讨厌女人,对她们的评价非常低,甚至到了敬而远之的地步。
  林子扬:二十八岁,中美混血儿,是个私生子,0pale家族企业派到台
湾的总裁,因为是珠宝起家的企业,所以和央立在表面上是竞争对手,私底下他
们却是最好的朋友。林子扬个性阴沉、狠绝,是一个外表俊美、神态邪魅的花花
公子,虽然喜欢流连在女人堆里,却从未付出真心也从不给承诺,好聚好散是他
和女人交往所秉持的原则。
  沈天擎:三十岁,森野集团的总经理,也是央立珠宝国际公司的总裁,他和
江承辑共同创立这间珠宝公司。为人温和、幽默,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上则是
诡计多端的人,对珠宝情有独钟,没人知道这是他的爱好与兴趣,开立珠宝公司
也算是实现了他的梦想。对于女人则是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三个人在商场上成就非凡,并拥有出色的外表和未婚的身份。因此在上流社
会掀起一股疯狂的热潮,所有的女性为之倾倒,莫不希望能得到青睐,所以黄金
商虎所到之处,全都引起了旋风,更是上流社会津津乐道的焦点话题!
                第一章
  清晨六、七点左右,山上弯曲的柏油路上,除了早起运动的老人外,还可见
到一个年轻女孩的身影调皮的穿梭在老人之间,和他们一一打着招呼。她身着红
色棉布短袖上衣、磨白的七分牛仔裤,扎着马尾,看起来十分俏俏丽、年轻。
  「小馨啊!练了什么好舞步?改天得给张奶奶瞧瞧!」一位头发花白上了年
纪的老奶奶散着步,向从她旁边舞过的女孩喊着。
  张奶奶此言一出,其他老伯伯、老奶奶都跟着点头,此起彼落的赞美之词,
更是让小馨那张洋溢着笑脸的容颜,显得更为喜悦光彩。
  「哎呀!那有什么问题。」
  她自信的拍拍胸脯大声保证着,俏皮的模样,让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
  她滑着轻快的舞步舞离他们,并回过头朝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喊着:
「各位爷爷奶奶,掰掰!」
  小馨只顾着和他们挥手,忘了这是个有坡度的转弯处,差点就要和山壁来个
大接吻,幸而她及时运用她灵活的手脚来个漂亮的后空翻,被吓得有些加快的心
跳才平稳些,她不禁赞美自己的反应敏捷,嘴角扬着一抹得意的笑,耳边却传来
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
  待她站定后,定睛一看,是一辆黑得发亮的加长型劳斯莱斯停在她眼前,接
着车门被打开,一个穿得西装笔挺、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让原本看起来就不好
看的脸,感觉更加的可怕。
  知道自己碍了人家开车的路,她吐了吐粉红小舌。唉!又闯祸了。
  「呃……抱歉哦!挡了你的路。」她扯出尴尬的笑容,弯着腰道歉。
  「搞什么鬼啊?你找死呀?」司机摆着一张臭脸,语气很凶恶,一副得理不
饶人的模样,看她只是个年轻女孩,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朝她就是一阵叫骂。
  司机轻视的模样、不善的口吻令女孩牵强的笑容僵住,「我……我……」她
吞吞吐吐的说着,毕竟是自己不对,能说什么?
  「你什么你?要耍杂技回家去耍,别在这里碍人家的路。」司机接着骂了一
串令人难堪的话语,大有欲罢不能之势。
  女孩愈听脸色愈不善,手也不自觉的握起拳头来。「喂!死老头,你说够没
呀?」她一双手在他面前挥舞着,咬牙切齿的喊:「我都已经道过歉,不领情就
算了,干嘛骂人?」真是去他的王八蛋、欠扁的男人。
  她突如其来的喊叫抗议,让那男人愣了一下,不过他随即挺起壮硕的胸膛,
轻蔑的瞄着她,不过是个小女孩,难不成他还会被她虚张声势的气焰给吓到不成?
  于是,他再度以十分凶恶的语气对她道:「像你这种将马路看作是杂耍地方
的白痴,难道不该被骂吗?这里明明是车子行走的地方,你不……」
  「啊!」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男人顿住了话语,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看。
尖叫声既尖锐又响亮,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让他快要忍不住伸手掩住自己受虐
的耳朵,正想要开口叫她闭嘴时,有人马上好心的替他先教训她。
  「闭嘴!」
  低沉又充满权威性的命令,让石馨兰顿时住了嘴,抬起眼来正想斥骂他的无
礼,却因为他出色的长相而张大了小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哇!她在心里兀自赞叹着,好帅的男人呀!粗黑的浓眉、黑亮的大眼,挺直
的鼻梁、薄且紧抿的唇与那结实高大的体魄,真是男人中的极品。
  只可惜浑身上下充满着冷漠、难以亲近的气质,不过并无损于他成熟的男性
魅力,而他的眼神却深幽得像是一潭湖水,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不经意的眼
神给卷了进去。
  不过此刻那对有着漂亮眼睛的男人,却用那张令人赞赏的嘴巴命令她闭嘴!
  哼!开什么玩笑?她石馨兰可不是花痴,绝不会因为他长得帅,就轻易的屈
服在恶势力下。
  她大胆的伸出手来指着他的脸大骂:「喂!你们真的很过份,明明是你们不
对,怎么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哼!我就说嘛,有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样的
狗,果然一点都没错。」不去理会身后的咆哮声,她继续不知死活的批评。「明
明是你们差点撞到我,还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真是过份!」
  她因气愤而红扑扑的脸颊,看起来格外动人,让那冷漠的男人眼光一闪,随
即嘲讽的淡笑着。
  「多少?」
  「什么?」原本想了一大堆要狠狠的骂这两个男人的词汇,全都被他轻蔑的
语气与高傲不屑的态度给悉数压了回去,而且她还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直到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皮夹,看也不看地就从里面抽出钞票,然后不由分
说的塞入她的怀里,接着转身坐入车内,她才意会过来。
  一连串流利又迅速的动作,让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走!」他嘴里轻柔的吐出这个字。
  司机迅速的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直到车子绝尘而去,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上的钞票,心底的怒气在此刻关
到最高点。可恶的臭男人,竟然敢把她当成一个爱钱如命的女人!
  可恶,可恶,她气得一把就要将钞票丢在地上,并破口大骂:「我才不希罕
你这些臭钱!」就在要甩落手上的钞票时,她突然转念一想,反而将它牢牢的握
在手心里。
  「好,很好,你这个混蛋给我记住,你就不要再让我遇到,要不然,我一定
要让你好看!」石馨兰等着他们再见的那天,她一定不会再那么迟钝的任由他羞
辱,非要讨回一个公道不可,否则她就跟他姓!
  哼,真是气死了。她这个人最经不起人家激,她把他给牢牢的记住了!她恨
恨的将钞票塞入口袋,宛如那不是钱而是什么可怕的烫手山芋,再也没了愉悦心
情的她决定赶紧回家去,想到家,她的心底忍不住涌现温暖的笑意,朝着家的方
向跑了起来。
  石馨兰是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孩,刚由T大舞蹈系毕业,开了一间舞蹈社,
住在阳明山上的大别墅,她的老爸是大学教授,在学术界上石明文三个字无人不
知、无人不晓,她老妈则是温柔娴淑的家庭主妇。
  石明文除了是大学教授外,更运用本身的经济专业投资股票及房地产,所以
赚了不少钱,因此才得以在阳明山购得大别墅,在这个清静的环境住下来。
  刚才和石馨兰打招呼的都是她的邻居,每天早上她都会出去运动,所以认识
了很多爷爷、奶奶。
  石馨兰有一对开通的父母,所以养成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就算遇到不如意
的事,难过个几分钟,就能生龙活虎、蹦蹦跳跳的笑闹着,开心过生活。
  石馨兰拿出钥匙打开家里的大门,听到从屋里传来的笑声,嘴角扬起了一抹
真心的笑,将刚才的不愉快都丢到脑后,连同那张帅气、冷酷的男性脸庞一同丢
到角落去。
  砰地一声,纱门在身后关上,却意来石父的抗议声。
  「小馨,都告诉你几次了,女孩子家别这么粗鲁,文雅点好。」石父坐在餐
桌前边吃早餐边念。
  石馨兰笑得更开心了,拉开椅子一屁股就坐下,拿起桌上的牛奶灌了下去,
看见对面妈妈不赞同的温柔目光,她放下杯子吐吐舌头,顺道将嘴角那圈奶渍给
舔净。
  「是,老爸。」她举起一只手靠在头侧,像个童子军般的敬礼,嘴边却不正
经的笑着。
  石明文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李玉玫说:「你看看你女儿,调皮得像什么似的,
我看肯定是嫁不出去,没人要罗!」
  听到石明文的话,李玉玫还来不及说什么,石馨兰就连声抗议着。
  「老爸!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好歹我也是你生的耶!」她站了起来,从后面
抱着石明文的颈项,撒娇地说:「何况我才不想嫁,我要一辈子赖着你。」
  她撒娇的话令石明文心里十分开心。「你净会和我一句来一句去的,真是…
…」他宠溺地轻斥。
  「老爸!我说的都是真的嘛!」石馨兰爱娇的说。「人家才不要嫁人,我要
一辈子都待在老爸老妈的身边逗你们开心。」
  石明文夫妇只生石馨兰这个女儿,因此夫妇俩都十分疼爱这唯一的女儿,石
父更对这个「鬼灵精」宠爱得不得了,将所有一切好的东西买给她使用,让她的
物质生活十分优渥,当然给她的爱更是少不了,幸好石馨兰并没有因此恃宠而骄,
反而更加贴心,带给这个安静的家许多热闹与生气。
  石明文被她的话逗得开心的呵呵大笑。
  「好了,你们父女俩再斗嘴下去,待会儿都要来不及了。」石母在一旁笑着
摇摇头,对于他们父女俩常上演的戏码,只能无奈的看着。
  石明文早上有经济学的课,而石馨兰教的舞蹈课虽然只有两晚,但每星期三
早上或是其他下午只要有空,她都会到育幼院去自愿教小朋友跳舞。
  听到老妈的提醒,石馨兰看了一眼手表,哇哇大叫起来:「啊!七点四十分!
糟了,要迟到了。」
  她大惊失色的叫嚷起来,身体也从石父的身上跳到一旁去,将喝了一半的牛
奶咕噜噜地灌下肚去。
  她蹦跳地跑到客厅将背包拿起,喊了声再见,就跑得不见踪影,根本没有看
到石明文夫妇相视而笑的表情。
  石明文是一个在学术界享有盛名的教授,当然得面对许多的邀约与应酬。但
是,他并不是一个喜欢交际应酬的人,若非必要的场合,都会推辞在家陪老婆,
两夫妻鹣鲽情深不只是维持良好形象而已,更日正名副其实的恩爱,让所有人羡
慕不已。
  每次石明文答应参加聚会,都会和妻子共同与会。这一次的宴会是要寻求企
业家的支持与赞助,帮助他们成立一个经济财经的研究机构,其经费十分庞大,
所以石明文才会亲自出马,好让企业家可以慷慨解囊、共襄盛举。
  原本,石馨兰并没有要一块去,因为她一向随性,对那种场合没啥兴趣,不
过,因为父母亲答应要陪她一起到国家剧院,欣赏由巴黎远道而来的知名舞蹈团
体表演,他们在宴会上露一下脸后,就要陪着女儿去看表演,她只好盛装打扮陪
他们去参加宴会。
  来到会场后,石馨兰十分不习惯这嘈杂又热闹的场合,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
虚伪的笑,眼中又表现出全然不同的情绪,看了真想赶快逃离这里。
  「老爸。」她轻轻叫唤了站在面前的父亲,待他转过头来才又道:「你真的
可以露一下脸就走吗?」她用十分怀疑的语气问着父亲。
  其实不能怪她质疑他,因为从进来到现在,石馨兰的父母亲不知和多少人寒
喧过,那种被包围的盛况,真让她怀疑父母亲可以顺利的脱身,准时陪她去看九
点上演的舞蹈表演。
  现下的老爸,连和她说话都还要勉强分神回头看她呢!
  「别担心,我知道时间,反正系主任说过,只要我象征性的露一下脸,他们
就会知道我支持这个机构的成立,自然就会赞助资金,所以待会儿时间快要到时,
我和你妈一定会陪你去的。」
  「可是老爸……」她才想要回应,便发现父亲又被人拉着说话,根本就没空
听,她只好拍了拍老妈的肩膀,以手示意她要到自助区去吃点东西,待会儿到门
口去会合。在老妈了解并同意后,她随即悄悄的溜走,要是继续陪他们这样点头、
打招呼,她一定会受不了而抓狂的。
  石馨兰朝丰盛的餐点区走去,哀声叹气的想着,若是坚持自己去看表演,不
就不会把自己弄到这种田地了吗?不过老爸老妈如此兴致勃勃的要陪她去看,总
不好浇他们冷水吧?
  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美味的餐点,石馨兰突然笑了。算了,或许跟着来是有好
处的,至少眼前的美食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就好好的大吃一顿,说不定等她吃饱
了,他们就可以走了,这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好方式。
  她乐观的想着,开始朝食物进攻。
  就在石馨兰心满意足的将自己的餐盘装满食物后,她心情愉悦的拿起叉子,
准备找个好位置大快朵颐一番。当她举目四望之际,目光突然凝结在某个人身上,
连动作都僵住了。
  石馨兰手里的叉子指向一个高瘦健壮的男人,嘴里因为惊呼而变成O型,眼
中倏然燃起愤怒的火花,那个穿着一身白西服、西裤的男人,不就是那天在马路
边塞钱给她的恶劣男吗?
  好,很好!她咬牙切齿地想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哼,你
给我走着瞧,看我怎么回报你。才一想完,她马上像个复仇女神般的朝他直直的
走过去,在看到他似乎想要转身走开的同时,连忙不顾形象的朝他大喝一声。
  「你给我站住!」
  石馨兰拿着叉子的手直直的指向他,让他停住脚步,转身看了她一眼。
  该死!这男人还是像她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样俊帅,害她的心脏忍不住因为他
的俊帅而跳得乱七八糟。石馨兰随即暗斥自己: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
她连忙回过神来,浑然不觉原本嘈杂的会场已因自己的大声喊叫而安静下来,全
都看向他们。
  石馨兰不顾形象的模样,成为议论纷纷的焦点,她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距离
她前方不远处的男人身上,见那个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要转身再度离去时,连
忙加快脚步朝他奔了过去。
  「你这个可恶的臭男人,还想要跑到哪里去?我和你还有一笔帐没算,有胆
就站在那里别动。」他连甩都不甩她,继续往前走,反而燃起她的斗志。
  石馨兰恨死了这双平常不大穿的高跟鞋和身上这袭晚礼服,阻碍她灵敏的行
动,现在连追个人都那么卖力,边诅咒的她脚下的动作可没停下来,没想到,他
却突然停下脚步,害她一时刹车不及,整个人撞上他……
  霎时只听见一阵低咒与尖叫声同时响起,石馨兰以着极其不雅的姿势整个俯
趴在江承辑身上,而她盘中的食物早就不翼而飞,叉子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直到她惊魂未定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受到伤害,还安稳的落在一个安全的物
体上时,才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刚才跳得飞快的胸口,露出一副好全在的表情,
直到身下传来一道冷而低沉的声音,才吓了一跳。
  「虽然想要对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很多,但像你这种别出心裁的方法倒是第一
次看到,不过我一点都不欣赏,现在你可以从我的身上起来了吗?」不疾不徐的
语调透露出他对这种突发状况的冷静,语气中却充满了对她的讽刺。
  「你……你……」石馨兰瞪大眼睛往下看,发现自己竟然坐在江承辑身上,
但她的反应却不像一般人那样跳起来,反而恶狠狠的低下身子,小手一把揪住他
的领带,带着威胁意味的狠瞪着他。
  「你这个自恋的臭男人,谁要对你投怀送抱了?我们还有一笔帐没清,你给
我乖乖待着,我马上回来。」她动作迅速的从他身上跳开,急着去拿放在置物柜
里的皮包,那里面放着他上次莫名其妙塞给她的钞票。
  谁知,一个愤怒的男人和女人同时挡住了她的去路,只见刚才餐盘上的食物
吻上了那位女人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礼服,而叉子却叉在那个男人的臀部上,形成
一副滑稽的景象,让她差点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这时,她的父母亲也连忙赶上前来,石明文向他们陪罪,并斥责女儿不得当
的举止。那男人看在石明文的面子上,只好自认倒霉的离开,反正他受伤的只有
息尊心罢了,一根小小的又子还伤不了他。
  但是那高傲的女人可没有那么容易打发,她一下子就靠到江承辑的身边去撒
娇,让石馨兰忍不住不屑的重哼了声。
  「像你这样的男人,会有那种品味的女伴,真是令人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让石家父母忍不住同时皱起眉头!并交换一个互相指责的
眼神,责怪对方把孩子给宠坏,正想要开口斥责时,那男人却先开口说话。
  「原来,你在吃味我身边的女伴不是你?」
  「哼,少臭美了,想要我当你的女伴?再等个几百年吧!」石馨兰大步的转
身离开,不想去细究为何看到有别的女人亲昵的偎在他身旁时,闪过一丝的失落
感究竟所为何来?
  石馨兰动作迅速,只想赶快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可是当她走过来时,却发
现那个男人竟然和老爸相谈甚欢,看了就十分生气。这个虚伪的男人,就会用这
副伪善的脸孔来迷惑众人,谁不知道他是一个最可恶、最虚假的男人,只会卑劣
的用钱来打发她。
  来不及细想,紧抓在手上的钞票已突兀的朝他的脸上丢了过去,宛如天女散
花般在他的头顶上散开来,并纷纷往下坠落。
  下一刻,惊呼声与讶异声此起彼落的响起。
  在那次宴会后,石馨兰被老爸和老妈骂到臭头,可是只要想到男人脸上错愕
的表情,她就觉得十分值得!
  虽说这种行为表现有失风度,但是他塞钱给自己的举动难道就不够羞辱人吗?
她只是想要告诉他金钱并不是万能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这样目中无人。
  只要想到他握紧拳头、表情阴沉难看的模样,石馨兰就忍不住在心底起寒颤,
相信要不是在公共场合里,他早就当场给自己几拳了吧?或许她的个性就是太过
冲动,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当时一看到他,她便整个怒火扬起,失去了平时的理智,哪里还顾得了这么
多?平白教人看笑话,而她的父母亲也气到好几天都不和她说话,严格的抗议她
这种失当又不得宜的举动。

  在江承辑强烈的男子气息冲击下与猛烈的索吻攻击中,她不由得退缩,在这
方面她是个生手,若是再任由他为所欲为,全面投降的人将会是她。
  但他似乎早巳察觉她的动作,手臂已牢牢的交握在她的颈项,身子也十分巧
妙的困住她的身子,不许她移动。
  他的动作蛮横,灼热的唇用力地压着她搁咬着,在她无助喘息时侵人口中,
探索里面的丝滑香甜。
  她因情欲情而颤抖,无措地推着他强壮的身躯,包覆在丝质衬衫底下的是十
足男性的健硕胸膛,令她浑身似乎在燃烧,热力令她虚脱无力。
  早该知道,每当他这么热情的拥吻爱抚她时,她只能乖乖的屈服,没有一丝
反抗的能力,不由自主的,她冰冷的手指不再推着他,改而爱抚般地滑过他紧绷
的胸肌。
  他倒抽了一口气,双手将她的头固定住,好让他的舌可以探得更深……
  因为他没想到,她主动的爱抚对他而言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他的情欲迅速
的上升,亢奋的情潮迅速的朝他席卷而来,凝聚在下腹,让他全然无法制止身体
的反应……
  感觉他苦尖缠卷、深刺的动作,激起她体内汹涌的热潮,让她情不自禁的感
到震颤。
  他炽热饥渴的唇沿着她的颈项向下滑,摩掌着柔嫩的肌肤,在她因欲情而急
促跳动的脉搏处轻舔、流连。
  最后,他的唇回到她逸出细碎娇吟的芳唇,亲密的、渴望的跟她纠缠不清,
直到她全身无力像软泥般的靠着他,直到她因亢奋而颤抖,因情欲高张而喘息不
已。
  当他终于依依不舍地从她柔软又甜美的红唇离开时,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他不是个喜好让女人在与他有过亲密接触后就偎在怀里的男人,但是对她总
是有太多的例外,一根手指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轻轻滑动着,喃喃地对她道:「这
样,你该相信我是喜欢你的吧?」
  江承辑是想要用柔情攻势来收服她吗?石馨兰的眼眸突然不悦的眯了起来,
一只手用力的拉住他胸前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只要
是女人,你都这么亲她们吧?」
  江承辑挑起眉看她,这女人真有激怒他的好本事,他冷冷的笑着,脸颊隐隐
抽动,「不!通常只要是女人,我都直接利用她们的身体发泄欲望,却从来不亲
她们。」
  她为他话里的无情瞪大了眼睛并倒抽一口气,当她看到他眼底的怒气时,完
全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讪讪的一笑。「呃……」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丢脸的在他面前败下阵来,于是她鼓起勇气对他说:
「好吧!那……你到底亲过几个女人?」天啊!她发现自己的脸颊在迅速的染红,
因为她可以轻易的看见江承辑眼底的兴味,似乎对于她的在意感到有趣。
  在他还没回答之前,她急忙撇清的对他喊:「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
我才不在乎你喜欢过几个女人……」石馨兰因为心虚而有些结巴,「我只是好奇。」
  若是以前有女人敢这样质问他,江承辑早就毫不留情的走人了,但是她的在
意,不知为何却取悦了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在贴近她的唇之前,对她低语道:
「你,就只有你!」
  在她瞪大眼睛之际,他吻住了她的唇,汲取着属于她的甜美……
  石馨兰在脚伤完全复元之后,就开始每天到江承辑那里报到,当她练习完后,
还有一套完善的卫浴设备可以供她洗澡,而他总是在阳台等她,两人一起喝茶谈
天。
  虽然在相处之中少不了石馨兰火爆的叫嚣与他总是忍不住被勾引起来的怒火,
但他们对彼此的情意已在不知不觉之中累积。
  这天石馨兰练完舞冲完澡后,两人倚着栏杆眺望眼前的美景,难得气氛祥和
的闲聊着。
  石馨兰深吸了一口气。「唔,这里的空气真新鲜。」
  自从来江承辑这里运动后,完善的运动设施、宽敞又平滑的原木地板,使原
本只是单纯的跑步运动,诱惑着她开始练起舞来,说来她还真得感谢这个男人。
  江承辑面无表情的望着她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眼里却不经意的泄露出连自
己都没察觉的一丝宠溺。
  自从上次他说了喜欢她的话之后,这女人虽然还是常会说话惹得他不快,可
是他却能敏感的察觉她心理微妙的变化,那讯息强烈的显示出石馨兰是喜欢他的,
他相信这对计划很有帮助。
  每当江承辑这么想时,就觉得心情好像轻松不少,却浑然不觉自己的心正因
她而有了陷落的危险,还自以为是的认定,他的情绪变化全都是计划顺利进行的
关系。
  他们能这么没有火爆气氛自在的相处,也得归功于他上次对她的表白,看来
每个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这招真的非常好用,就连石馨兰都不能免俗,毕竟
她也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就在他这么想时,石馨兰突然偏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甜笑,让他的呼吸一屏。
虽然她很少这么对他笑,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真的很美,让他几乎要
把持不住地上前以吻捕捉住她脸上的笑容。
  「对了,我要谢谢你。」自从上次江承辑向她告白后,她在心境上有了很大
的改变,虽然还是不时会有些争执的场面出现,不过她就是觉得有些感觉变得不
一样。
  而且以她的个性而言,她不是个不知感激的女人,所以,当然要对江承辑大
方的借出场地表示谢意。
  毕竟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人家根本就没有对她有任何的不良企图,或许真
如他所声称的,只是纯粹喜欢她而想要帮忙她而已,所以,石馨兰对自己之前那
样怀疑他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只好用最真诚的心来向他道谢。
  「谢我?」听到她这么说,他挑起盾,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你是真心的?」
不久前才怀疑他的居心,现下却心甘情愿的向他表达谢意,江承辑知道那是她经
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对他产生的信任所致。
  其实,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她的个性已十分了解,石馨兰并不是一个
任性、骄纵、爱要脾气的女人,只是直爽活泼又充满朝气的个性,让她总是隐忍
不住任何的情绪,心底想什么就说什么,就算得罪人犹不自知。
  但是,是非对错这小妮子却能分得清。对的,她据理力争;错的,她软硬不
吃,也非要讨个公道。但是错的若是她,她也能马上认错并加以补救道歉,若她
是对的,也绝不得理不饶人。
  现在他故意这样问她,根本就和这些原因都没有关系,纯粹只是想要逗逗她,
看看她眼里因怒气而晶亮的神采,那不知为何总是能取悦他。
  听到他质疑的语气,如江承辑所猜想般,她果真气呼呼的握着拳头,在他面
前边挥舞边叫着:「喂!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我当然是真心诚意向你
道谢的。」
  看她如此激动的样子,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痕,故意问她:「喔?
是吗?那……你要怎样证明你是真心诚意的?」
  「证明?」石馨兰被他丢出的这句话愣住,想了一会儿才有些受不了的翻了
翻白眼,用着大惊小怪的语气对他道:「拜托,真心诚意要怎么去证明?难不成
要我将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它是不是血淋淋的鲜血色才算?」说完后,她马上露
出一副嗯心的表情,作势要吐的模样,「唔,那多恐怖!」
  石馨兰皱着那张美丽的脸蛋,丰富的表情随着她的话语和手上的动作愈来愈
多,看起来十分可爱又逗趣,让江承辑先是顿了一下,随即不顾一切的大声笑了
起来。
  那爽朗的男性嗓音、开心大笑时的脸上表情,在他脸上竟显得如此迷人、好
看,害她不小心对他露出那副垂涎的可耻表情,但她就是情不自禁!谁教江承辑
笑起来的样子要这么的有魅力,害她的心跳得好快哟。
  被他的笑声轻易掳获的她只能愣愣的欣赏着他的笑容,浑然不觉江承辑早已
停止笑声欺近她,直到将她整个人揽人他的怀里才回过神来,耳里却听见他低喃
的话语。
  「当然不必,只要这样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俯头将唇印在她柔软的唇上,
喟叹一声,欺上了她柔软的红唇。
  又来了!那种像被电流击中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湿润滑溜的舌,探进她的嘴
里轻轻诱撩着,他的吻好甜、好细腻,让她原本想要对他发出的抗议全都变成了
臣服的轻叹,不由自主的合上双眸,让自己沉醉在他所给予的温柔之中。
  渐渐地,那撩人的亲呢轻触移向她的脸颊,往她耳朵的方向前进,他的嘴里
还诉说着对她的渴望:「从那天吻过你之后,我就一直想要再这样吻着你,这滋
味是这么的美好、这么的甜。」
  江承辑轻柔具了拨力的炽热唇瓣在她的耳朵上游移着,并吮咬她的耳垂,伴
随着他粗重的呼吸,让石馨兰的脑子几乎变成一片空白,只能凭着身体的本能回
应他。
  「我想要你!」
  他占有的宣示着,让她忍不住瞪大眼睛看他,却一眼望进他炽热的眼眸里,
燃着熊熊的火焰,令她惊异的想要向后挪,更意识到这次他似乎对她有着势在必
得的决心。
  但他钢铁般坚硬的手指却猛然扣住她的手臂,将她举高至胸前,一把搂人自
己的怀里。
  她因为他的动作而急忙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敏感的察觉她柔嫩手掌心下
的男性肌肉是那么结实,并极富生命力的上下起伏着。
  她听到他粗喘一声,连忙抬起头来望着他,讶异的发现他竟因她一个小小的
触摸而激动。
  她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几近着魔般地看着他因吞咽而滑动的喉结,看起来竟
是那么的性感,再看向他那冒出青须的刚毅下颚,竟是那么令她心动,视线最后
停驻在紧抿的性感双唇上,光想着它刚才热情的吻着她,就令她的心跳加速,脸
颊泛红。
  对于江承辑的宣称,石馨兰根本就无力反抗也不想去制止,因为她发现自己
的身子竟然颤然的期待着他进一步的行动,这让她的手心不由自主的轻抚着他的
胸膛。
  她这无心的挑逗,却让江承辑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并且无法克制的一把将
她抱向起居室,并将她置于丝滑的软垫上,以自己沉重的躯体半压着她;湿润的
唇瓣在她耳鬓舔舐,新生的胡渣摩掌着她细致的肌肤,带来阵阵的刺痒与难耐,
热潮瞬间流窜她全身。
  他灵活的手指以逗弄之姿覆上她因欲情而肿胀的浑圆,熟练的揉搓着她嫣红
的顶端,直到它因刺激而紧绷挺立;不识情欲的她依随着本能盲目的抬高胸脯,
紧偎着那双具有魔力的手指。
  这充满诱惑力的无声请求,令他再也抑制不了沸腾的欲望,他的唇缓缓下移,
逗弄着她领口与雪白肌肤的交接处,轻咬那敏感脆弱的锁骨丝滑处。
  石馨兰因这刺激感到体内泛起一股疼痛而倒抽一口气,企图想要退开,急忙
离开软垫,没想到他却顺势轻轻一推,让她仰躺在长沙发上,贪婪的唇持续在她
身上制造出惊人的情欲浪潮。
  「嗯……」她张嘴欲吐出抗议的言语,若是再继续下去,自己必定无法抵挡
得住他热情的攻势,但是才一开口,却全都化作一声声的娇吟喘息。
  这声音悦耳撩人,让江承辑冲动地将大掌滑至她的大腿后,使力的往自己的
方向一送,昂扬的欲望便紧紧的抵在她的腿窝间。
  「不……」如此火辣的接触,让她整个脸都烧红起来,她的身于一僵,尴尬
又不自在的扭身想要挣脱他。
  「别动!」他仿佛极力的在压抑什么似的,呼吸的声音很粗重。
  「别……这样我无法想……」她很努力的想要挣脱这种情况,不想要他们之
间发展得如此之快,但是却徒劳无功。
  「我就是要让你什么都不要想……」江承辑突然邪恶的一笑,大掌紧圈住她
的纤腰,在她的身上制造出更多的快感,「只要想想我将要带给你的快乐就好。」
  他挪出一只手顺着她粉嫩的脸颊,来到她小巧挺立的浑圆,隔着薄薄的衣服,
肆无忌惮的揉捏着,看着她那迷蒙的双眸,混合着天真和性感的模样,让他忍不
住心生怜惜。
  于是他头一低,以着连自己都惊讶的温柔亲吻给予她无限的疼惜,在她有所
回应之后,才低吼一声,转为狂肆的亲吻,火热的舌钻进她的贝齿,逗弄起她的
小舌。他的手权住她一只浑圆,隔着衣物狂烈揉搓,大拇指的指腹频频抚弄她的
蓓蕾。
  石馨兰觉得她的理智早已随着他热烈的亲吻与爱抚飞扬飘走,被他逗弄得悸
动不已,娇喘连连,那狂乱的气息从红肿的小嘴里逸出,全身软绵绵的瘫在他的
怀里,掌心无意识的抚着他健硕的身体……
  她在他身体各处无心的动作,生涩笨拙却让他的欲火在最短的时间里高张,
再也不满衣服的阻隔,他的手一挑,解开她身上所有的束缚,贪婪地欣赏着她如
玉般的胴体,手指也揉弄着那早已挺立的蓓蕾。
  「不要!」胸前的凉意将她涣散的神智拉了回来,本能的抗拒着。
  但早已被欲火给挑起全身火热反应的江承辑,根本就无法在现在停下来,于
是他不顾她软弱无力的抗议,将自己壮硕的身躯毫不客气的压向她柔软娇弱的身
躯,然后双手分别握住她丰嫩的乳房,头一低俯,一口将那粉嫩挺立的蓓蕾含人
口中狂恣的旋弄、舔吸。
  「嗯……啊……」石馨兰感到自己的酥胸胀痛难耐,却夹带着沁心的愉悦快
感,唇边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瓦解了整个自制力,令她陷入情欲之中。
  他的动作愈来愈狂野,贪婪的吸吮着她柔嫩的乳尖,甚至轻嚼、拉扯着,让
她感觉到有些痛楚,却又感到一股兴奋涌起。
  感官上的敏锐快意一波波的涌上,让她终于止不住的呐喊出声,双手紧紧的
扯住他的身子,无法克制自己情欲的高张,「啊……」头部还不断轻摆着。
  她的娇吟与不自觉扭动的性感姿态传入他的耳中、看进他的眼里,是那样的
销魂诱人,让他禁不住更加用力的揉捏她的乳房,并与他的热唇合作无间的舔弄、
揉捏,来回游移在双峰之间,直到她的身体本能的拱起并迎向他。
  她娇弱的吟哦声,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情潮,她主动热情的迎合,更是令他毫
不考虑的突破她最后的屏障,指尖由底裤边缘钻入,占领女性柔软之处,并开始
探索她最神秘、脆弱的部位。
  江承辑如此放肆的抚弄,让石馨兰无助地微微战栗着,而他则抬起头来欣赏
着眼前佳人所展现出来的性感,眸光一闪,他露出了一抹邪佞的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话才一说完,他那揉捻她核心的修长手指倏地
采入,深入再深入直到她准备好接纳他之际,他才抬起她的粉臀,冲破一切的阻
碍,直达甜美的花心………
  江承辑体贴细微的注意并关照她脸上每个表情,直到看到她的反应和她已放
下矜持的行为后,知道她已经脱离疼痛,因此他不再有任何的顾忌,放肆地在她
初经人事的娇躯上任意的索求着,将两人一起带上激情的感官世界中,直到彼此
的身心都获得了最大的满足。
  江承辑翻到石馨兰的身侧,满足的看着她那全身泛着粉红的肌肤,大掌流连
地在她的全身上下爱抚着,引起她敏感的轻颤。他眼底闪过一抹爱怜,没想到自
己竟然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他该承认自己的计划出了差错吗?错在没把自己对她的感觉给计算进去?
  看到她的身子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他,他突然开口问她:「你还好吗?我
有没有弄痛你?」却满意的看着她身上被他烙下的红痕,这是属于他的记号,并
宣示着她是属于他的,这让他感到骄傲自得。
  温柔但露骨的语话,让石馨兰羞怯不已,对他摇摇头像是回答了他的话,却
让他倾身向她,朝她调侃:「怎么?猫咬了你的舌头,让你说不出话来啦?」他
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挲,知道她在害羞什么,但却爱极了逗弄她的感觉。
  果然,她不客气的粉拳用力的打在他的胸口上,「你去死啦!」明知道他们
才经历过那么亲昵的接触,要她能说些什么?赤裸相见的两人,在此时多说什么
都是很奇怪的吧?尤其她才刚从那么美妙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竟然还要她说什
么?
  想到这里,石馨兰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古怪的神情,让原本想要轻笑出声的江
承辑微蹙起眉。
  「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
  「你……你要我说话,该不会是要我说那种话吧?」她的语气显得十分的怪
异,眼神暖昧极了。
  江承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小妮子该不会又想到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了吧?
  「你说说看。」虽然有些怀疑她说出来的话会使他后悔,但他还是很想听,
那种想要知道她所有想法、看法的思绪,占满了他整个脑海。
  「嘿嘿……」她看着他,笑得有点贼,「原来你也是这种喜欢被人称赞的男
人!」她轻浮的拍了他两下,对他道:「好啦,好啦,我承认,你在床上的表现
好得不得了,十分的赞,这样你满意了吧?」
  在看到她那副暧昧的表情、大胆的话语时,他先是一愣,再看到她其实并没
有如她所表现的那么开放,悄悄的在她的脸颊、耳后绽放迷人的红霞时,他不禁
大笑出声,这小妮子真是好可爱!
  看到江承辑笑,石馨兰的羞怯升到最高点,又羞又气的拍打他,「笑什么,
要不然你是想要听什么,你不会自己直接说啊?还要人家这样猜来猜去的,烦不
烦啊你?」
  他的笑声倏然停止,但是笑意还在,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对她道:「既然你
这么满意我的表现,那我当然不能辜负你的盛意,得好好的『感谢』你一番才行,
那就容我再努力取悦你来报答你好了。」
  他话才说完,马上就将她的身体翻转,让她趴躺着,大掌仔细的探索她背部
每一寸如丝滑般的肌肤,接着他的唇覆上她细致的背脊,一路啄吻而下……
  他的唇才触上她的肌肤,她便酥麻得全身抖颤、娇喘连连,不由自主的喊着
他的名字。她的手一松一放的揪着床单,头颅更是难耐的在枕头上磨蹭,口中嘤
嘤低吟……
  他的阳刚早已在吻上她的美背时再次昂扬,现在再加上她几乎说不出话来的
性感呻吟,使得他的欲望益发高张,他迳自扳开她的双腿,再次让自己埋入她温
柔潮湿的花心,直到获得满足的叹息声同时由两人的口中传出来。
  接着他开始加强律动,狂野的占有她,舞出属于两人的情欲世界……
  江承辑在别墅书房里批着公文,而他的好友,也就是森野集团的总经理沈天
擎则坐在一旁。
  「我想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爷爷打算下个月底来台湾。」沈天擎提醒他。
  江承辑依旧文风不动的继续批合公文,淡淡地回一句:「那又怎样?」
  「是不怎么样,不过你别忘了,这次你家老头可不是一个人来,他还带了松
版花珍,准备向外界宣布她是你的未婚妻。」说完这句话,沈天擎小心翼翼的看
着江承辑的神情,想看他有怎样的反应。
  熟料,他连一点肝火都没动,只是冷哼了一声,继续批合公文。
  「承辑,那老头的决心很强烈,你要是不和他说清楚,到时候新闻发出去就
麻烦了。」
  他停下批阅公文的手,「你想,到时候难看的人会是谁?」他嘴角扬起一丝
嘲讽的笑,眼神也十分冷酷。
  听他这么说,沈天擎连忙点头,心中暗忖:也对,难看的会是那个老头,森
野老总裁一向十分爱面子,而江承辑对于外面把他写得如何,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当然,报章杂志对于江承辑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没有人敢乱写,否则以
森野集团的名声地位,要是采取法律途径,没有哪家平面媒体能够经得起他们的
名誉索赔,因为江承辑这三个字的名声可是天价,所以要不是有真凭实据,或是
经过森野集团方面主动所发布出来的新闻稿,没有人敢随便乱登。
  沈天擎站到桌前,「我看你肯定心中有应付之道,我也不必替你担心,你慢
慢看公文,我也该走了。」他转身正要离开,突然门被大力推开,一阵旋风扫过,
他根本还来不及看清来者的容貌,耳边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女性嗓音带着质问的语
气对江承辑说话。
  「江承辑,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全都搬到这里?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是过
份!她不过才从舞蹈社回到家里,房里的东西就全都不翼而飞,而母亲还告诉她:
江承辑说这全都是她的意思,她要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希望他们能尊重年轻人的
决定。
  闻言,石馨兰简直是气得火冒三丈,这可恶的家伙,虽然她很喜欢他们在一
起时美妙的感觉,也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怎么能不尊重她,在没有经过
她的同意之前就擅作主张?所以她才会怒气冲冲的跑来这里质问。
  沈天擎看着江承辑原本平静冷漠的表情因为她的到来而有些微的波动,眼神
闪过一丝亮光,这些变化虽然是细微的,但和他认识这么久,他当然察觉得出来,
他沉默却饶富兴味的看着两人。
  石馨兰正在气头上,什么都不会去注意,一进门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江承
辑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站立在一旁的沈天擎正兴味十足的盯着他们。
  江承辑很快地将自己波动的情绪隐藏起来,停下批阅公文的手,幽深的黑眸
盯着她看,冷静的说:「你不想搬来和我一起住?」
  他那冷静的样子,刚好与激动的她形成强烈的对比,听到他这么说,她握紧
拳头,在他眼前挥呀挥的,「你这个可恶的混蛋!」她气极的朝他大吼:「这和
我想不想没有关系,而是受不受人尊重的问题,你到底懂不懂我在气什么?」
  谁知,他却优闲地将手臂环抱在胸前,欣赏着她生气盎然的模样,觉得有趣
极了。「好吧!馨馨,我希望你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承辑认为,既然他们都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那么就没道理还要分隔两地,
何况他很喜欢抱着她睡觉的感觉,所以他才会一决定后就马上着手行动,连她都
没通知一声。
  「我不要!」
  石馨兰断然的拒绝,让江承辑原本闪现趣意的眼倏然变得阴沉,并对她说:
「你说什么?」然后在听到一声闷笑时,扫了沈天擎一眼,不去看他那家伙脸上
碍眼又明显的看戏表情。
  「你还有事吗?」这句话是要沈天擎识相的回家去,别打扰他们。
  沈天擎看他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连忙清了清喉咙,「呃,你还没跟我介
绍这位小姐是谁?」开玩笑,他怎么可以错过认识这位让承辑的态度有如此大改
变的女人?何况,他们之间的互动情况真的好好笑,尤其是那位女人……
  哈哈哈,真是有趣极了。
  对于女人,承辑当然不可能没有,可是都只是用来纾解生理欲望罢了!对哪
个女人也从没有认真过。现下这个女人和时下一般的女人不同,并没有打扮得花
枝招展,言谈举止间有的只是纯真自然,而且最好玩的是,她竟然敢对一颗千年
寒石大吼大叫,而承辑没把她丢出去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要她搬来同住。
  然而这位小妮子还十分不给面子的一口回绝,连一点点迟疑都没有,更是令
他大开眼界,觉得他们之间的情况真是好玩极了,他若不想办法留下来看,那还
真是可惜了呢!
                第五章
  沈天擎不理会江承辑的问话,直接冲着石馨兰道:「你好,我叫沈天擎,是
承辑的好伙件兼好朋友,能不能知道小姐芳名?」
  「她叫石馨兰。」冷冷回话的是江承辑。
  这种语气多半是要他识相的离开,不过,沈天擎才不理他,在江承辑身边那
么多年,好不容易出现这么精采的情况,他怎能错过?
  谁知,石馨兰正在气头上,当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连忙对他吼道:「要你
鸡婆,我又不是没嘴可以自己说话!」然后对沈天擎露出一个笑容。
  「你好,我叫石馨兰。」她伸出手想要和他一握,「都是那家伙害的,其实
我原本不是这么没礼貌的,我……」她的话被江承辑拉过身子后打断,忍不住不
满的狠瞪他一眼。「你做什么?」
  江承辑不说一句话,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锐利得如一把刀似的,直直射向
沈天擎。
  沈天擎突然讪讪的一笑,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再帮江承辑的忙,就会死得很难
看,于是他开口道:「石小姐,你为什么不搬来和承辑一起住?要知道,他这个
提议有多少女人想要还得不到呢!」
  「那就让给她们!」她嘴里逞强的说,其实心里早就极为不舒服的想着江承
辑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画面,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倏然,放在她纤腰上的大手一紧,让她吃痛的轻叫一声,用力的瞪向江承辑,
正想要开口抗议时,沈天擎的话却又不识趣的传来。
  「可是据我所知,承辑对别的女人完全没有兴趣,只有你才有这种殊荣,所
以我想……」
  他正想要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好好的游说帮助好友之时,却被石馨兰那变得十
分礼貌的叫喊声给顿住了话语。
  沈天擎笑着对她说:「请问石小姐有什么指教吗?」
  「如果搬来和他一起住是一种殊荣,那么我很乐意将这个殊荣转让给你,就
当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好了,这样你说可好,沈先生?」
  「啊?」她的话,让沈天擎先是一愣,接着连忙笑着说:「呃,这个就不必
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好了好了,你们已经互相认识,现在你可以走了。」江承辑的语气十分不
耐,怒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以为石馨兰是那么容易搞
定的吗?不过她对他而言却是势在必得,所以,必须先把这家伙给踢走再说。
  他的表情却令沈天擎露出更大的笑容来,看来,他的好友真的对石馨兰不一
样!以后如果来这里肯定不会无聊,每天都有戏可看也不错,免得每次来这里都
只看到承辑冷漠毫无情绪的脸,那多无趣!
  「承辑,你这样很不够意思耶!我都还没好好的跟石小姐认识,怎么就要赶
我走了?」他抗议着。
  江承辑只是冷冷瞪他一『眼,碎了他一句:「无聊。」他怎么会不清楚好友
的那点心思,但他一向重隐私,:尤其是感情的事更不可能让旁人涉足,所以那
一眼,包含着要他识相走人的意味。
  「OK!我懂。」沈天擎举起手,十分明白两人的感情世界还是得由当事人
来沟通才能搞定,他不会这么不识相的打扰,还是等到江承辑搞定之后,再来看
好戏吧!「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拜拜。」摆了一下手,不等两人回应,他很快
的走人。
  沈天擎走后,江承辑这才转身面对她。
  他脸上那吓人的表情让石馨兰有些胆怯,但她提醒自己,这件事错的人可是
他,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才又抬高下巴看他,「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把我的东
西还我?」
  「我要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你……」石馨兰不禁为之气结。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听不懂她的
拒绝吗?而且他那副冷静自若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是刺痛了她的眼睛,看了十分
的不顺眼,于是她大步的走到他的面前。
  石馨兰仰高头看着他,并一字一句的说:「请你注意看着我的嘴型,你会看
到它在告诉你,我──不──要。这样你懂我的拒绝吗?」
  她这副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爱,引起他体内一阵熟悉的骚动,他不去理会她
的拒绝,一把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低下头搂住她柔嫩的唇瓣,她的唇瓣有如初
绽的花蕊,令他不由自主的迷恋在那甜美的滋味中,全身的血液都因她而滚烫起
来。
  他的吻不断的加深,让石馨兰有一种要被他的吻给淹没的感觉,一双小手也
开始用力的捶打他的胸膛,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与热烈的吻,「不要!你这小人,
别想要再给我用这招……」
  明明知道她的理智会随着他的热情而消失不见,他却老爱用这招,他们现在
可是在谈事情。「我们是在谈事情,不是……嗯……不可以……」
  江承辑根本就不想理会她的抗议,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项之间,不断的落下一
个个炽热的吻,让她为之心神荡漾,浑身虚软的靠在他的怀里以支撑自己的重量!
  「没错,我们现在就是在谈事情。」他加重语气,眼中闪过一抹狡狯。
  他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大手已隔着衣物揉搓着她的胸部。火热的舌头不断
地在她的唇上舔弄,然后再细碎的啄吻她粉嫩的脸颊;看到她倔强的紧闭着唇拒
绝他的侵入,他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然后将目标移向给冻住了话语,散发着肃杀之气的身体朝她靠
近,让她颤抖得连连后退。
  「让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和你之间已经是不可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
什么如意算盘。这全是因为那老头给你的金额太过诱人,所以你才会接下这个任
务,因为你的小开丈夫对你的零用钱控管得很紧,而那些小钱你根本就看不上眼。
  但你在看到我之后,决定改变主意,想要巴上我,因为我比较大方,可以供
应你庞大的花费;现在你又对我表达爱意,只是为了不要回到你那个多疑的丈夫
身边受苦,只可惜,我对你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鄙视和厌恶,对于我回敬你
的一点点心意,你就不用太感激我了。「他冷酷的扬着手上的带子,对她阴森的
笑着。
  林紫音知道大势已去,只好赶快离去,她现在要担心的是将要面对的皮肉之
苦与丈夫的无情责罚,或许她该拿着那张由森野老爷开给她的支票远走高飞才对,
她现在终于尝到自食其果的下场。
  江承辑对于石馨兰伤心的离去,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感到十分的不安,
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这样不战而退?她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他快步的走下搂,
在看到那老头脸上得意的笑容时,顿时明白一切。
  江承辑丝毫不加理会的走过他身边,想要去找石馨兰解释一切,无奈不论他
怎么找,就是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让他气得找老头理论。
  「你究竟是怎么和她说的?」
  「我何必多说什么?这些天来你陪着林紫音,想着的不就是你的报复吗?这
下子可好,是你亲手把她逼走的,又关我什么事?」
  「你……」江承辑无力去反驳他的话。是的,是他亲手把石馨兰远走,他对
林紫音的报复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他连得到报复的快感也没有,甚至还觉得空
虚。这些天来没有她的消息,让他一点都不快乐,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心空荡荡
的,根本就找不到真实的感觉。
  就在这时,源伯和沈天擎一起走了进来,沈天擎对失意的江承辑道:「你这
个大笨蛋,何必为了要报复林紫音而让馨兰给跑掉,这样值得吗?」他气极败坏
的道。这些天来,他也四处找着石馨兰,无奈她却毫无音讯,就连她的父母都不
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完全像泡沫一般,消失在这世上。
  江承辑没有反驳,事实上,在他放弃和老家伙理论之时,他就不再开口说话,
就算沈天擎骂他,他也不还口。
  在气头上的沈天擎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儿的对他说:「你
知不知道,馨兰曾打过电话回家,告知她父母她打算在外住一阵子,要他们代为
取消婚约。」沈天擎没好气的道,就是不懂江承辑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告
诉过他不要只想着报仇吗?谁知他却一意孤行,这下子可好,把人给气跑了,看
他到哪里去找新娘?
  看这种情形,石馨兰根本就是故意要躲着他们,就算再怎么找,也别想找得
到人。
  就在他这么想时,却发现江承辑十分的不对劲,他僵硬着身躯,从沈天擎进
来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说,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反常,难不成刺激过大,让他变得
怪怪的?
  沈天擎倏然想起江承辑之前病发的情况,吓了一大跳的连忙闪身来到他的面
前,看到他那张脸颊上全是汗水,让他忍不住惊喊上声:「承辑!你不要吓我。」
                第八章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之际,让沈天擎更惊讶的是站在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不
就是这些日子来都找不到的石馨兰吗?他真要以为他出现幻觉了。
  「馨兰?是你!」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吗?
  石馨兰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江承辑的身上,她会跑回来,就是因为要和他说个
清楚,这些天来的时间也够她将事情想清楚了,对于当时自己冲动的跑掉,她实
在懊悔不已,这根本就一点都不像她的个性。
  她又不是个懦弱的人,为什么却做出懦夫才会做的事情?愈想她就愈气自己,
为什么在当时不要上前与他对质,这样子所有的事情不就清楚了吗?
  或许就是因为爱得深,她才会在当时选择逃避,不想要从江承辑的口中证实
他的所爱是他的前任妻子而不是她,这不是她当时所能承受的残酷事实。
  但现在石馨兰情愿找他问个清楚,给自己一个机会,她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那
个女人,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磨灭,她几乎要忘记了,有时候,在
某种特殊情况下,就算是亲眼所见的情况,也未必是事情的真相。
  她如此说服着自己,只因为已经爱上他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这些天的分离,
更让她看清她根本就不能没有江承辑,这种锥心的痛楚,让她几乎撑不下去……
  石馨兰这才明白,自己是永无翻身之日,因为她已深陷其中,认清了事实,
她决定要为了她对他的爱再努力一次。幸福有时要靠自己去追求、去把握的,而
她深信,只要她努力过,就算结果不是她要的,至少也能图一个无憾与不悔。
  这就是她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石馨兰直直的朝背对着她的江承辑走去,
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变得僵硬,像化石般的僵立着,双手紧握成拳。她正想要上前
询问他,却发现沈天擎拉住她的手臂,并对她忧虑的道:「馨兰,他找了你好多
天,不要怀疑他背叛你,你所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他的报复而已。」
  「那他现在……」
  「唉!他病发了。」
  「病发?什么意思?」
  「因为他曾受过很大的打击,让他必须去看心理医生……」不顾石馨兰那震
惊愕然的表情,沈天擎继续道:「这之间的原因,还是让承辑来告诉你吧!」他
担忧的望了动也不动的江承辑一眼,「只是,我好怕他再也不愿从那个世界里出
来。那次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拉出来,但失去你的恐惧感让他又缩了回去,
我想,他对你的用情真的很深,只是他一直不愿对你亲口承认罢了!」
  石馨兰简直无法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江承辑的身上,她根本就是说不出话来,
脑海里还在消化着沈天擎告诉她的劲爆消息,直到沈天擎沉重的握住她的手。
  「馨兰,陪着他。他需要你,只有你才能把他拉出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
到。」
  看到沈天擎脸上慎重又沉重的表情,石馨兰的斗志被燃了起来,她骄傲的甩
了甩头发对他道:「我当然可以做到,我才不准他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把我抛下,
我还等着他开口说爱我呢!」
  连想都没有想地,她的双手由江承辑宽阔的背部往前伸,紧紧地圈住他,将
一边的脸颊贴在他坚实温热却又僵硬的身躯上。「承辑,我会一直陪你,直到你
醒来为止,不论你躲到哪个鬼地方去,我都非把你拉回来不可,因为你还欠我一
个婚礼。」
  看到她如此坚决的态度与勇敢的表现,沈天擎和源怕都非常的动容,他们相
信石馨兰一定有办法做到,要不然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可以做到。
  由背后感受着他的体温,却愕然的发现她环抱着的男性躯体正迅速失温中,
身体慢慢冰冷,整个人还开始打颤。她心惊的发现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他竟浑
身冰冷,身上的衬衫更已湿透。
  她心慌极了,连忙绕到他身前,发现他紧闭着双眼,脸色发白,整个脸上布
满汗水,似乎整个人都浸过水般的潮湿不已。她慌了,刚才的坚决去了一半,连
着沈天擎的名字,向他求救。
  江承辑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整个五官扭曲,眉头紧皱得仿佛打结似的,
脸部线部绷得死紧,嘴唇也紧抿着,连牙齿都因寒颤而互相碰撞。
  「承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沈天擎来到她的身边,对石馨兰道:「我不是告诉你他发病了吗?加油,馨
兰,你一定可以用你的爱把他唤回来。」
  她两手捧着他的脸,急急的呼唤着,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看到他如
此痛苦的模样,眼眶里的泪又急又快,她替他好心疼……天哪!他到底遭遇过什
么?她的耳朵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一心一意只想要心爱的他回到身边。
  好不容易她的呼唤有了回应,他睁开了双眼望着她,有些欣喜,可她又随即
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他的双眼虽已睁开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却像个黑洞般,黑
又深沉却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没有平常锐利盯着她时的神色,也没有因为欲望而
变得幽暗深邃,只有一片空洞黑暗,他的眼茫然失焦,虽然看着她,却毫无灵魂
可言,仿佛他的灵魂已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这样的他令她害怕,也令她恐惧,石馨兰好害怕自己没有那个力量,也没有
那个自信可以唤回他。那么,她就会失去他,这种害怕失去他的感受紧紧的攫住
了她,让她心慌、心痛,为什么意志力如此坚强的他,会任由这么强大的悲哀及
绝望淹没他也涌向她?
  老天!不要再折磨承辑了,她看得心好痛、好疼,可不可以让她代他受过?
若这是他必须要受的惩罚,那么就由她来代他受过吧!
  看着他在她的呼喊下依旧唤不回迷失的灵魂,她开始从他的眉、他的眼、他
的唇……一一落下她炽热又深情的吻,企图以她最深情的爱唤回他。「承辑,你
不要丢下我,你说过我们要在一起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在一起。你怎么可
以丢下我?怎么可以?若是老天非要处罚你,那么就由我来受过,让我承受你的
痛苦,只要能够不要让你那么苦……」
  石馨兰的深情呐喊令人为之鼻酸,但此刻的江承辑却掉人多年前的回忆,在
里面挣扎、痛苦……几乎要被里面强大的黑暗给吸走,想让纷嚷、嘈杂远离,想
坠入永远安静却黑暗的世界里……
  在这个用黑色丝绸包覆成的世界里,有着最舒适的窝,可也有那个当年负他
的女人;她嘲笑着、讥讽着他,似乎有好几个她环绕在四周,开始大声恶意且尖
锐的冷笑着。他的耳朵、他的头……
  江承辑用力的抱着自己的头,想阻隔这些令他烦闷刺耳的笑声,可是他的头
不能动,他的脸似乎被禁锢住不能动弹……他想叫,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全身黑色的龙。
  它在他面前晃,口里发出声音──上来吧!将一切交给我,包括你的身、你
的心、你的灵魂。所有的嘈杂烦恼将不再困扰你,只有安静,只要交给我……
  江承辑几乎就要跟随它而去,只要能让他远离那尖锐的痛苦,但是他却犹豫
了,因为一丝光亮穿透黑暗,让他感到脸颊上有着刺痛,那种炽热的灼烫好像水
般,不断的滴在他的脸上,那温热的抚触也让他舍不得就此离去……
  就在此时,一道阳光突然向他照射而来,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却看见了石
馨兰那张对他带着笑意的脸庞与张开的双手,感到自己似乎不再那么的空虚及痛
苦,渐渐地也不再感到寒冷,滴在脸上的热泪融入他的骨血,融化他冰冷的心房,
暖流慢慢在他的心窝流动……
  江承辑握着她伸出的双手,慢慢跟随她后退的身子,往无比光亮的阳光而去,
身后的黑龙也渐渐的离他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他的意识慢慢的回复,理智也渐渐清朗,睁开眼望见的就是她,感受到的就
是她馨香柔软的胴体,她的吻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那熨荡灼热的吻一一烙下,
夹带着湿湿的水气……
  他感受到她悲伤的吻与源源不绝的爱意,伸出双手撑住她将她抱向自己与之
平视,他不忍她的悲伤继续扩大,看见她美丽灵黠的大眼此刻盈满着泪水,令他
的心为之揪紧。
  「别哭。」
  在他面前时常气得大呼小叫的石馨兰,竟然也会有流泪的一天?而这都是为
了他!虽然他很高兴她是在乎他的,但是他却更心疼她的泪。
  石馨兰听到他的话,随即一愣,然后像突然领悟什么似的,又叫又笑又哭的
嚷道:「你醒了!真的醒了!」不管他点头的回应与深深的叹气,她随即又对沈
天擎他们说着同样的话。
  「是你的爱将他唤回来的,既然承辑没事了,那你们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他拉着源伯离开,让他们去解决彼此之间的问题。
  浑然不觉他们的离去,江承辑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看到,
也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秘密,却反而让她经历了全部……
  他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曾经他也如此过,而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足
足有三个月之久,要不是沈天擎不放弃,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来治疗,他肯定永
远都要待在黑暗世界中一辈子。
  医生说那不过是他想逃避事实而创造出来的幻想世界,很容易令他永不能翻
身,他一向控制得很好,也不曾有任何事能令他失控。
  没想到却因为意识到自己失去馨兰就令他完全失控,只因为他太过爱她,已
爱到不能失去她的地步。他早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没想到她这次的离去却让他
更加明白,自己竟对她有着如此之深、如此疯狂的爱恋,让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
痛苦。
  江承辑知道这次若不是她的坚持,与感受到她一直散发出源源不绝的爱意,
他绝对走不出来,这次能走出来,他察觉到和以往不同,心灵似乎平静了很多,
也感受到解脱。
  他知道自己的灵魂已找到出口,阴霾的心情已连根拔起,整个人像是大病一
场刚痊愈的样子,体力虚脱不少,不过他依旧紧紧的抱着她,汲取着她身上的温
暖、她体内源源不绝传给他的力量。
  「一定吓到你了吧?抱歉!」他知道自己失常的行为一定吓到了她。
  石馨兰摇摇头,「我只怕自己不能叫醒你,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
睁的看着你痛苦的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她的神情里有着残
存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并不是怕他这个人,而是怕自己拉不回他。
  「傻瓜!」江承辑充满疼惜的轻斥着,知道石馨兰对他只有单纯的关心与爱,
他好感动,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常而离开。之前虽然心里要自己相信她,可是
总对她有着一份存疑,今天她的行动更加肯定了她对他的爱,他知道自己不会再
怀疑她的爱能不能经得起现实的考验,他相信她绝对可以!
  「你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你愿意告诉我吗?」听他这么说,她睁着晶亮的眼一脸的期盼,她当然想
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
  「嗯。」于是他开始从他的父母说起……
  森野治央是纯正日本血统的日本人,他在二十二岁时到台湾留学,与何彩云,
也就是江承辑的妈妈在学校认识进而相恋。她是道地的台湾人,不过这段异国婚
姻并没有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同,尤其以森野治央的爸爸反对得最为激烈。
  两人的真心相爱得不到双方父母的认同,使得他们十分懊恼,不过森野治央
非常爱这个长得娇小又美丽的女人,所以他不顾双方父母的反对在台湾公证结婚,
就算森野樊宇气得跳脚,扬言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也依然坚持所爱。
  何彩音则是在不顾父母反对与他公证结婚后,才回去得到父母的谅解,他们
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也勉强接受这个日本女婿。
  森野治央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商业奇才,一边在学校攻读博士,一边和几位在
台湾的好朋友开设公司。从小公司开始经营,一直慢慢的将公司扩展,直到两人
因飞机失事罹难为止,已成为一间规模庞大的公司。不过,因为公司负责人挂的
最好朋友的名字,所以森野樊宇根本不知道这间公司的存在。
  美其名江承辑是领着父母钜额保险金过生活,实际上则是领着森野治央的股
分及薪水过活,所以生活十分优渥。当时年仅十岁的江承辑早已是一家跨国公司
的拥有者,而公司的一切则由父亲的好友暂时打理,当他年满十八岁时,对方才
交回经营权。
  所以他在十八岁时接管这家公司,在二十二岁去日本前早就将这家公司经营
得有声有色,只是没有人知道央立国际珠宝公司的董事长与拥有者是他罢了!
  江承辑在二十一岁时认识了十八岁刚进大学的林紫音,她长得美丽又有气质,
像是一朵高贵的牡丹花,家境也算不错,所以追求者众多。她温柔婉约的气质十
分神似他已逝的妈妈,令他非常喜欢。
  江承辑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可是没有想到,两人在交往一年后,他才
发现,她竟然是森野樊宇那老头安排的人,而且也是台湾林氏集团的独生女。那
老头知道自己的脾气,也知道他欣赏的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所以就安排十八岁
的她接近他。
  当他知道事实真相时简直无法相信,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她。林紫音一直哀求
着不要离开他,而且是真的爱他,于是他提出永远不会回到森野集团的条件,也
希望她不要提起,原本她不答应,但考虑几天后,她竟答应他这个要求。
  江承辑没想到这只是缓兵之计,之后相处的几个月中,林紫音对他很好,十
分深情,除了上课外,其他的时间都拿来陪他,几个月后她要求结婚,他也同意
了,但前提是不接管林氏集团。
  没想到结婚度完蜜月回来,一切已风云变色,林紫音瞒着他偷偷和森野樊宇
联系,为的是森野集团庞大的财力能够将林氏集团的事业推上更高的境界。
  听到几乎出神的石馨兰讶异极了,原来他这么有本事,连极有名声的央立国
际珠宝公司都是他的。她的眼中充满了敬佩,之后她摇摇头,哎呀!现在不是想
这个的时候。
  还是继续听下去吧!
  林紫音用柔情和爱为借口将他紧紧网住,单纯天真的他相信林紫音是真的爱
他,以为所有的作为都只是为了他好,但当他坚决的告诉她绝不会回去的时候,
她却软硬兼施的利用各种手段想要他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林紫音依旧无所不用其极,他一边忙着公司的工作,一边还
要准备毕业论文,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到她所有的感受及思想,而她只是继续用最
甜蜜的言语哄着江承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有背叛他的一天。
  在他把毕业论文交出去的那一天,终于有空闲可以陪她,他到她的教室去找,
发现那天她没有课?于是兴冲冲的赶回家想陪陪她,可当江承辑回到家时,却看
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赤裸裸的交缠在一起……
  江承辑的脑中顿时一阵空白,什么都无法反应,更无法言语,完全不敢相信
自己的眼睛,更无法相信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竟然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林紫音虽露出惊惶失措的表情,可是那不过是一下子而已。
  江承辑在大略叙述当年的事件后,突然扬声问她:「你知道她竟然说出什么
话来吗?」语气虽然平淡,但紧抱她身子的双手,却泄露出他悲愤激动的情错。
  明白再多言语的安慰都是多余的,石馨兰只是回拥着他,给予他默默的支持。
  「她说,我太忙了,只忙着学业和工作,当时我故意告诉她我只是在央立珠
宝公司打工,并不是故意隐瞒她,而是准备在大学毕业后才告诉她这件事,这样,
她若怀孕也不用怕没有钱可以养小孩。
  也许,那也是我心底事先有了防备,所以才没有照实告诉她,谁知她竟说我
太忙,不懂得生活情趣,也没有时间陪她参加舞会。我反问她,一开始她并没有
任何抱怨,还一直说爱我,让我以为她可以体谅。
  可她却说如果我愿意回森野集团,她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太固执,硬
是不回去,她只好再找别的好对象。对,她是爱我,可是爱不能当饭吃,她只好
对不起我。「
  当时的他不愿意太招摇,所以从外表看起来确实像个穷小子。
  江承辑将手移到石馨兰的脸颊上轻轻碰触着,「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崩溃得那
么快吗?」
  石馨兰盯着他此刻苦涩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个一直用爱和柔情来对待我的女人,让我如此相信她是爱我的,而我也
是爱她的,可是这一切却只是谎言,比不上金钱、名利的诱惑……我一直深信的
爱竟然以如此不堪的方式,教会我爱这个东西竟然是如此的廉价!」他带着嘲讽
的语气说:「如果她知道我是央立珠宝公司的负责人就不会离开我,所以我告诉
她这件事想留她,不让她离开,因为我还是无法割舍下她……」
  「那她留下来了吗?」石馨兰焦急的问。
  江承辑摇摇头,「她不相信我的话,还嘲笑我没那个本事,要我回去继承森
野集团,那么她倒还愿意跟着我。
  我也不想向她证明什么,看着原本那个我爱的女人,以为她爱的只是我这个
人,以为她美好得就像是个天使一样,可她早就被权力名利薰心。
  她不过才十八岁而已,看起来是这么美丽迷人,可是我在那刻竟能看穿她的
灵魂,看穿她只是被名利污染的不纯净灵魂,我顿时明白自己只是被她的外表迷
惑住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会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要去创造一个不存在的世
界将自己关在里面?
  「我说过了,她是森野樊宇精心安排的孙媳妇,可是你知道可笑的是什么吗?」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令石馨兰有些心惊。
  「在她离开后,森野樊宇来到台湾告诉我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信任,而这就是
最好的证明。原来他只是利用她来告诉我什么情呀爱的都是骗人的,所以我父母
的爱也是骗人的,只有他不会害我,所以要我和他一起回去,当时的我根本听不
下任何话,也恨他插手这件事,我恨他的残忍,在赶走他后,便一个人关在房子
里。
  我就这样陷入自己所设的牢笼和假想世界里,原本深信我父母的爱是无私真
诚的想法和我所遇到的残酷事实产生了混淆,当理想与现实有所冲突时,教我情
何以堪?如何一下子就去接受现实?「他激动的呐喊着。」直到天擎来找我,才
将我拉出那个世界。森野樊宇那时还留在台湾等我的回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
着他回去吗?「
  「为什么?」石馨兰感受到他讲到森野樊宇时的情绪十分愤恨,也无法理解
为什么亲生的爷爷竟然用这种手段伤害自己的孙子,爱情应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情,他的作法真是令人不能原谅!
  「将我拉回来的另一个动力是我父母真正的死因。」
  「啊?不就是空难吗?」她疑惑的问。
  「当年我父母坐着私人飞机到国外游玩,谁知道那个老头竟然派人驾着另一
架飞机想要拦截他们好将我父亲带回日本,在追逐之中因为两架飞机太接近,就
这样擦撞失事,你说,是不是他害死我父母的。」他一向漠然的表情在这一刻显
得义愤填膺且十分激动,脸色阴沉暴戾的控诉着森野樊宇。
  「他怎能这么做,还可恶的打破你对爱情的憧憬与向往,实在太过份了,真
是可恶的老头!」石馨兰十分心疼他历经痛失亲人的痛苦,而这一切能避免的悲
剧,竟然是一个专制固执的老人一手造成的,她决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教训那个
老头。
  见她如此替他气愤不平,还边挥舞着拳头,他笑了。他多幸运啊!竟能碰到
这么一位真心爱他的女孩。他拉下她挥舞的小手,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印上一
吻。
  江承辑很高兴她这么心疼他,在在都流露出对他的深情挚意,而对当初发生
的一切,他绝对会讨回个公道,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他的父母。
  石馨兰感受到他这一吻里倾注了无限的柔情,也多了一分宠溺及疼惜,她抬
头笑望着他。
  「我懂了,你会同意回到森野集团是为了帮你父母报仇,因为你和那老头不
合,回去就是为了气那老头吧?」她突然灵光一闪。除了这个原因外,她想不出
其他的理由,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一个会为了名利去巴结那个老头的人。
  「呵呵,你真了解我,不过你只情对一半,另一方面我是为了报复林紫音,
我用行动告诉她,她离开了我,我却反而要回去森野集团,这样我的心理才会感
到平衡。
  但是馨馨,从我遇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你的身上,自
以为把你放在我的计划中只是为了要气老头子,但是我却没想到这个计划让我将
心遗落在你的身上,虽然顿悟了对你的感情,却依然想着报复……「
  这个报复几乎要害他失去她,那种锥心的痛楚,他是怎样都不愿再经历一次,
这次他要牢牢的将她捉在手上,并大声的对她示爱。
  「这次我并没有报复的快感,我只想要你,我好后悔,所以,馨馨,请你原
谅我。」
  听到他这么说,石馨兰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这个男人竟然对她说他的心
遗落在她的身上!那么是不是代表一切就像她所想的那般?
  「要我原谅你可以,除非……」她的眼睛灵活的转了一圈,想着该怎么从这
个男人的嘴里拐出那三个字。
  「除非什么?」
  「除非你告诉我,你究竟爱不爱我?」呼!总算问出来了。
  谁知,江承辑却用力的敲了她的头顶一下,让她扁着嘴瞪他,但见他无奈的
笑着对她说:「笨馨馨,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到现在还在问我这种笨
问题。」
  石馨兰却不甘示弱的往他的胸膛用力一击,然后对他道:「你才是大笨蛋!
人家向你表白那么多次,你就说一次那三个字让人家高兴一下会怎么样!」
  看她嘟着嘴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就爱与她在一起时这种轻松自
在的感觉,于是他对她促狭的道:「哪三个字?该不会是你爱我吧?」
  「你……」石馨兰气愤的瞪着他,这可恶的男人,竟敢这么捉弄她,气死人
了!她突然踢了他一下,「哼!你这小气鬼,不说拉倒,我不理你了!」
  看她真的发飙,江承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拿来开玩笑,要是弄不好她真的
不理他,那他未来的幸福去找谁要?于是他将她欲转开的身子给拉回来,并在封
住她的唇之际,对她低语:「我爱你。」
  没想到他会真的说出来,她反而愣住了,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看,不
相信他真的说出她最想要听的那三个字,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并重复不断的对
她诉说着爱语,她才反应过来,并雀跃的主动抱住他,露出喜悦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她的努力与等待终于让她得到了幸福,逐对他扬起一抹笑,「承辑,
那老头如果敢再来破坏我们,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跑走,我决定要和他一拼高
下。」
  她的宣誓让江承辑笑了开来,「你呀!不必拼,只要用你的毒舌功,就可以
让那老头气得跳脚,不过,我有可能会失去森野集团的继承权。」他知道,他们
的婚礼那老头绝对不可能会答应来参加,更不会承认的。
  「至少你还有央立珠宝!我不会饿死的。」她俏皮的和他开着玩笑,然后态
度突然变得认真严肃,「承辑,这次的分离让我明白我不能失去你,更何况我们
相爱,我当然就更可以理直气壮的和你在一起,任何想要分开我们的人,我都绝
不会对他屈服。」
  「就算我们一无所有?」
  「就算我们一无所有。」
  「馨馨,谢谢你。」
  石馨兰只是对他的感谢摇摇头,深情的笑着,「只因为我爱你。她给了他最
好的答案,爱是不必言谢的,更何况有了他,就算什么都没有,她也甘之如饴。
  江承辑将她紧揽在自己的怀里,经不起内心激烈的情绪波动,他何其幸运能
拥有她。「我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幸运,竟能拥有你这带着一身阳光翩然舞
向我的阳光天使,我想,我该感谢老天爷待我不薄,竟将你送给我。」
  石馨兰一听,随即朝他露出一个淘气的笑,「是呀,所以为了感谢老天对你
的厚爱,你就在未来二、三十年的漫长岁月里,好好的爱我!」
  「那当然!」是她让他又重新活过来,并享受到爱与欢乐,且将光明带人他
的人生,他当然会用一生的深情挚爱来回报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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