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龙禁锢的小野凤(完)
楔子
「小祖宗,请您在这里等等,千万不要乱跑呀!」穿著太监装扮的男人恭敬
地对一旁的小女孩叮咛。
小女孩环顾着雅致的房间,粉嫩的唇瓣不悦地抿了抿。「爹呢?他在哪?」
「皇上他临时有事耽搁了,待会就过来,您先等等,皇上待会就来了。」喜
公公轻声哄着,老脸扬着疼宠的笑。「小的先去帮您拿几样小点心,您先在这里
等等,好不?」
小女孩没回话,安静地走到红檀木椅前,乖乖地坐上椅子,两只不着地的腿
儿随意地晃来晃去。
见状,喜公公笑了笑。「您等等,小的马上回来。」
他赶紧打开门,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咛。「记得,千万别乱走哦!」说完,才
轻轻地关上门,怏步离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小女孩无聊地玩着发辫,粉嫩嫩的小嘴儿微微嘟起。
虽然年纪小,可她明白,她的身分特殊──她的爹爹是当今皇上,而她,是
皇帝爹爹流落在外的女儿。
听说,她娘当年是名闻城里的花魁,不仅绝色,甚至多才多艺,可风靡了不
少公子哥儿,名声响至京城,连当皇帝的爹爹都曾听闻,好奇之下,偷偷微服出
巡来看看名响京城的花魁。
这一看,看出了一段情;然后,就有了她。
不过,许是红颜薄命,娘亲在生她时难产过世,听说当时皇帝爹爹痛不欲生,
亲手埋葬了娘亲,却遗憾无法给娘亲一个名分。
虽然爹爹很想把刚出生的她带进宫里,可是皇帝和烟花女子的风流事迹毕竟
不好传闻,怕会影响皇帝的声誉,没法子之下,只得把她养在城外。
每个月皇帝爹爹总会私下出宫看她,不然就让喜公公偷偷带她进宫,好让父
女私下相聚。
对这情况,她没什么意见,对她来说,在宫外比在宫里自由多了,什么公主
之类的,她根本不想当;而且在宫里,爹爹是所有人的父皇,可在宫外却是她一
个人的爹,没人跟她争。
爹爹最常抱着她,疼宠地说她长得跟娘很像,是他最疼爱的小宝贝、独一无
二的小宝贝。
她,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年纪小,却承袭娘亲的容貌,小小年纪,那小小的脸蛋就已绝色得让人
不敢逼视,有如一朵小小的花苞,虽未绽放,就已吐露迷人芬芳。
秀气的眉宇间带着一丝骄矜,稚气的美眸凝着一抹高傲,小小的嘴则因久等
而噘得老高。
爹爹真慢!
她跳下椅子,不耐烦地在房里走来走去。突地,她听到门外传来细微人声。
谁?
她眨眨眼,小心地贴着门仔细听着。
「哼!不过是蛮外的一个小国,跩什么跩……」
「放肆!」
「哇──你怎么打人?该死!你们还不一起上──」
什么?什么?在打架吗?
她好奇地转着眸儿,压抑不住好奇,打开了门,快步而无声地走到墙边,隔
着一道墙,偷偷探出头。
吓!
一道人影倏地往她方向倒来,吓得她赶紧缩头。
「你……你竟敢打太子,你不要命啦!哇──」
一声哀吼之后,四下无声。
太子?!她低头看着刚刚朝她倒来的人影,鼻青脸肿的,看不出长啥模样。
她偷偷抬头往上看,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孩野蛮地朝地上的人用力一踢。「哼!
天朝的人真没用!」
男孩不屑地冷哼一声,像是感觉到她的注视,凶狠的眼眸抬起。
「吓!」她惊喘一声。
她看到一双罕见的湛蓝眼眸,有如蓝宝石一般美丽,可那眸光里的狂傲自负,
却有如野兽般强悍,带着浓浓的嗜血和蛮狠,让她吓了一跳。
男孩看到她,眼眸微微瞇起,野蛮的唇勾起一抹让人害怕的笑。「妳是谁?」
她不理他,转身就要跑。
「站住!」
男孩哪许她跑?没几步就抓到她,粗鲁地擒住她的手,用力抬起她的脸。
好痛!
她皱着眉,第一次被这么粗鲁对待,她不高兴了,美眸高傲地看着他。「放
开我!」
男孩不放,甚至抓得更用力,强悍的蓝眸尽是浓浓的兴味,像是找到了猎物。
「妳是谁?」
那傲然询问的语气让她不悦,疼痛更让她愤怒。「关你什么事?放开我!」
野蛮人!
她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攻击,可她的反抗之引来他跟浓的兴趣,
对她的攻击只觉得像是蚊子叮咬似的。不痛不痒
「有趣!我要妳。」绝色又高傲的猎物,他喜欢!
无礼!
听到他的话,她觉得受到侮辱,怒火更盛,美眸恶狠狠地瞪着他,眸儿因怒
火更显明亮,也更迷人。
「妳的眼神,我喜欢。」男孩笑了,笑得野蛮又霸道,擒着她的手更紧了。
「殿下,您在哪?」
严防传来的呼唤,男孩一时分心,手劲松了下,她趁这时用力往他膝盖一踢。
男孩皱起眉,手因疼痛而一松,她迅速推开他,转身就跑。
「该死!」男孩咒了声,正要追时,叫唤的属下却已来到。
「殿下,原来您在这……老天!那躺在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那……那衣着
不是太子吗?您……您打了太子吗?」
属下惊恐地连声吼着,一直拖住男孩的脚步,男孩不悦地用力推开聒噪的属
下,快步追赶
可,不见了!他的猎物消失了!
「殿下,您在找啥?老天,您竟然打天朝太子,这下要王怎么交代……」
一旁的聒噪,他听而不闻,他想的只有美丽的猎物。
男孩转身,看也不看属下一眼,转身朝大殿走去。
另一方,逃离的女孩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见那野蛮人没追上来,才松了口
气
「老天!小祖宗,原来您在这,小的不是叫您不要乱跑吗?天呀您怎么啦?
手腕怎么淤青了?发生什么事了?」喜公公紧张大喊。
「没事,只是遇到一个粗鲁的蛮子。」揉着细腕上的淤痕,她不高兴地说着。
讨厌的蛮子!无礼又野蛮!女孩抿着唇,不悦地想着。
她记得他了!
最好不要在让她遇见,不然她一定让他好看!
第一章
华丽的大殿,文武百官齐聚,笙歌悦耳,身材曼妙的舞伶在大殿中央表演着
美丽的舞姿,举手投足。尽是柔美优雅。
当今天朝皇帝大笑举起酒杯,敬起一旁身着深蓝异服,一身王者之气的男人
「达辛王,来!朕敬你一杯。」
「哈哈!该是本王敬你一杯才是,今天可是你的大寿之日,我们悍龙国恭贺
天朝皇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达辛王豪迈地笑了,大口饮下杯中美酒。
见状,天朝皇帝更开怀了,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哈哈……来!今晚可得不
醉不归啊!」他笑道,一旁的宫女立刻将酒杯倒满。
坐在大殿里的百官也都小着,祝贺当今皇帝的寿宴,而且,值得庆贺的还不
只这一桩——今天,可是天朝和悍龙国联姻的大喜日子。
悍龙国位于北方,是个蛮荒之地,由各个骁勇善战的游牧民族所形成,一开
始是分散的各个民族,经过统合后,才建立了悍龙国
虽然北方是个不荒之地,无法种植各种民生谷物,可悍龙国人民不只善战,
更擅长培育马匹,培育出来的骏马不只高壮,更可日行千里匹匹都是难得得一间
的好马。
靠着这些骏马以及英勇善战的能力,悍龙国一步一步地打下了广大的江山。
没有丰饶的物资,可他们有勇猛的掠夺能力,攻占了整个北方,创下无人敢
捻的锐锋。
曾经,悍龙国和天朝亦是敌对的一方,天朝物资丰饶,正是悍龙国想要的,
几番争战下,双方各有创伤,大战几年后终于签订和平约定,每年天朝运送各地
物资给悍龙国,而悍龙国侧提供培育的骏马给天朝。
双方百年交易下来,渐渐的,天朝有了良马,也建立了骁勇的部队,由天朝
一战神一所领导的聂家军,震慑各国;而悍龙国有了天朝运送来的物资,甚至开
始学习栽种谷物,想办法改善人民生活。
双方互利之下,两国和平百年,维持着良好的邦交,也维持着联姻关系。
但悍龙国虽然生活以改善,可不代表他们忘了祖先传承的战斗本能,他们依
然善战,而且对侵犯的民族绝不轻饶,天朝有「战神」,他们也有不逊于「战神」
的「悍龙将军」。
「看你一脸无聊,坐不住了吗?」天朝「战神」聂无踪轻啜着杯中美酒冷眸
滴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赫连炽慵懒地喝着酒,湛蓝眸子扫了聂无踪一眼,一身散漫的姿态,有如沉
睡的野兽。
他身着玄黑色异族衣袍,衣上无多余缀饰,仅在腰上系了条绣着龙纹的腰带。
玄黑色衣袍半开,露出古铜的肌肤,及肩长发随意披散,粗矿的面容虽比不
上聂无踪的俊美,却如刀刻般刚硬深邃,气势慵懒却张狂,隐含着蓄势待发的力
量。
他,便是悍龙国的太子,亦是悍龙国的将军,掌控着悍龙国的兵力,是悍龙
国里人人崇敬的「悍龙将军」。
「你在说你吗?有断袖之癖的聂将军。」勾唇,赫连炽吐出轻嘲,虽然居于
北方,可对于前阵子在天朝里传闻的事,他倒是有耳闻。
对于赫连炽的轻嘲,聂无踪不以为意,仅是耸肩,薄唇轻勾。「即使有断袖
之癖,那也是聂某所爱,比你得迎娶天玟公主好多了!我还得感谢你帮我解决了
这个麻烦。」他毫不客气,轻轻松松地剌了出去。
今天不只庆贺天朝皇帝寿辰,也是为了庆贺两国联姻,而联姻的对象,就是
皇上宠爱的天玟公主和悍龙国太子。
听到聂无踪的话,赫连炽缓缓眯眸,对于天玟公主和聂无踪的事,他当然也
有耳闻。
和公主联姻他没意见,娶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不过想到娶这个姓聂的不要
的女人,他就不爽!
看到赫连炽的表情,聂无踪的嘴角扬得更高了,他举起酒杯,「我得恭喜你
和谢谢你了。」说完,一饮而尽!
赫连炽冷冷地看着聂无踪,并不举杯,只是淡淡冷哼一声。「那么多公主,
不代表我得娶天玟。」
「是吗?那就可惜了,天玟公主可是我们天朝第一美人呢!」聂无踪说着风
凉话。
「第一美人?」赫连炽挑眉。蓝眸轻扫了眼前曼妙舞动的美丽舞伶一眼,慵
懒说着「那你为何不要?」
「因为我的小猫比谁都美。」聂无踪温柔地笑了,放下酒杯也瞄了四周一眼。
「怎么?想偷溜?」赫连炽看他一眼,
「这么无聊的宴会,有什么好留的?」聂无踪睨了赫连炽一眼,口气多了一
丝戏谑「更何况,要联姻的人是你不是我,祝你幸福呀!」
聂无踪说完,趁着没人注意时,当着赫连炽的面偷偷离开大殿。
看着聂无踪离去的身影,赫连炽冷哼一声,无聊地靠着椅背,一口一口地喝
着酒蓝眸轻扫热闹的大殿一眼,脑海想着即将迎娶的天玟公主,嘴角请撇。
啧!反正娶什么女人对她来而言都没差,女人的功用不就是那样?只要能暖
床就行了!
月夜,前殿笙歌鼎沸,后方的宫殿却是一片宁静。
一座雅致的别院坐落在宫殿角落,以琉璃屋瓦建成,在月光下闪耀着粼粼荧
光。
这处玲珑别院是禁地,皇上下旨过,除了固定整理打扫,维持别院的美丽外,
禁止任何人进入。
而在此刻,一抹紫色身影正无聊地在别院外的小花园里来回走着
「好慢!」秦醉月抿着唇瓣,没好气地等着大殿的方向。
明亮的光芒从大殿发散而出,告诉她宴会还没结束。
今晚是皇帝爹爹的寿辰,她特地从欢喜城出发,来到京城。让喜公公带她进
宫,就是为了帮爹庆祝。
谁知道没事来了悍龙国的人,拖住了皇帝爹爹的脚步,不然往年爹都会先离
开宴会,来到玲珑别院和她一起庆生。
「到底要等多久呀!」她无聊地来回走着,坐到树下的秋千上,足尖轻踢,
轻轻摇晃着。
而随着她的移动,脚腕上的玉铃铛也响起轻脆好听的声响。
仰头,她挡着秋千,美眸无聊地注视天上的明月,足上的铃铛声是宁静别院
里的唯一声响。
莹白的月光照射着琉璃屋瓦,流泄一片银白光芒,悄悄投射在她身上。
那小巧的鹅蛋脸上镶着细致的五官,形成一张绝色的脸庞,因为娘亲是难得
一见的美人,承袭娘亲美貌的她,也堪称倾国。
皇帝爹爹每每看到她,总是轻叹地说她和她娘是越来越像了,幸好她的身子
不像娘那么虚弱,在爹的呵护下,她平安健康地长大了。
只不过,她这个女儿也让他很头疼就是了。
好好的京城不待,偏要跑到欢喜城去,甚至还开了间妓院;当时皇帝爹爹听
到时,可是连番反对,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没用,她想做的事,向来没人可阻止,她就是要开一家青楼,至于原因,
很简单,为了赚钱啰!
当今最好赚的场所,除了赌坊,就是青楼了,男人的钱最好赚嘛!
虽然从小到大她衣食无缺,要什么有什么;真想要钱,皇帝爹爹也可给她一
堆,可她不要,不是自己亲手赚的钱,没有意义。
即使皇帝爹爹反对也没用,她还是拿着自己积蓄;在欢喜城开了家醉月楼。
甚至还跟皇帝爹爹呛明,他要干派人毁了她的醉月楼,她毁一间,她就开一
间,而且永远不会认他这个爹爹!
无奈之下,明了女儿脾气的皇帝也只好屈服,没法子,谁叫她是他最爱的女
人生下来的女儿,他把她当小心肝一样疼宠着,就怕她哪里不快活。
说到底,女儿这种脾性还不是他宠出来的?
不过,屈服之下,皇帝也有条件,就是不准她抛头露面地去伺候那些男人。
这条件,秦醉月也接受。从小到大,只有人服侍她的道理,身为天之娇女,
哪可能服侍人?
她靠着长袖善舞的手段,网罗了各地美女。而且从不逼良为娼,卖不卖身,
随楼里的姑娘决定。
她月不占人便宜,楼里姑娘赚来的银两六四分账,只要姑娘们存够了钱,能
赎身,要离开也随便,她不强留。
人人都知,醉月楼楼主容貌绝色楼里的姑娘花魁没一个比得上,不过却没人
敢招惹,她身后势力惊人,单靠玲珑手腕,就有许多王亲贵族是她的靠山。
至于那些王琴贵族为何要听她的话?
呵呵,男人嘛!一舒爽下来,什么秘密都嘛说得出口,而她就掌控着这些秘
密,他们当然不敢招惹她啰!
她!秦醉月,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有精明的女人。
站在秋千上,膝盖微一使力,她大力地摇荡着秋千,美眸注视着远方大殿的
灯火。唇瓣不悦地紧抿。
她一向没耐心,都快过亥时了,爹到底来不来呀?
「讨厌!是要等多久呀?」她没好气地咕哝,紫色的衣裳随着轻荡而飘扬。
风扬着,随着轻荡拂过她的脸颊,也慢慢扫平她的不耐。
她干脆跳下秋千,迎着风,在月挂树下转着圈圈,扬手,抬足,轻跃着身子,
慢慢地转圈,跳舞。
淡紫色的湖袖水纱包裹住雪白凝肌,露出紫红色的亵衣,一条银色的珠炼系
住亵衣,绕过雪白玉颈,淡紫水纱缠过亵衣,紫色窄袖系住手腕,深紫腰带系出
纤纤细腰,玉耳上的紫坠子随着转圈而轻晃,足上的铃铛击出悦耳声响。
她转着转着,头有点晕了,小嘴逸出轻盈笑声。
桂花轻落着,飘洒在她身上,弥漫着桂花香,她忍不住仰头,闭上眼,深深
吸口气,然后满足睁开眼——
一双蓝眸突地眏入眼帘!
「吓!」她惊喘一声吓得停止动作,怔怔地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美眸定定
看着那双蓝眸。
熟悉的蓝眸,隐隐勾起她的记忆……
尤其当那双蓝眸泛起一抹野蛮气息时,她立刻瞪大眼。
「老天!」她想起来了!
下意识地,她赶紧转身逃离……
那是……美丽又熟悉的猎物!
无聊的宴会让赫连炽再也待不住,斥退跟随的手下,他独身一人走在宫殿里。
这皇宫她来过无数次了,不过有一次却让他印象深刻……在某处院落中,他
发现了美丽的小东西。
那次,他甚至向天朝皇帝要那个小东西,不过天朝皇帝却一脸疑惑,跟他说
皇宫里没那女孩。
他不信,坚持一定有,天朝皇帝没辙,只得叫来宫里有符合他形容的年纪的
小女孩,让他——观看。
可是……没有,他找不到她,但那绝不是可能是幻觉,所以那几天,她不停
在皇宫中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那美丽的猎物就像是平空消失了。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得放弃。
赫连炽独自走着,突然想起童年的记忆,那有如精灵般美丽的小人儿莫名其
妙窜进他脑海。
奇怪,经过十多年,怎么那小东西的容貌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他记得……他好象是在前面的别院发现她的。
赫连炽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耳际隐隐约约听到一丝笑声,轻灵悦耳。有如
铃铛。
好奇之下,他走的更快,然后,他看到了——
紫色的精灵,绝色的容貌让人屏息,笑声悦耳,足上的铃铛跟着发出好听的
声响,而那张脸,很熟悉……
赫连炽眯起眼,将小时候记忆中那张稚气丽颜和眼前精灵般美丽的人儿对照
——是她?!
蓝眸迅速燃起火光,而她也发现他了,立刻就转身逃离。
想逃?
赫连炽唇一勾,迅速跨步追赶,小时候让她逃过一次,那是她的疏忽,这次
他不会再让她逃了!
「啊!」秦醉月惊呼一声,逃离的身影被擒住,甚至被使力地扑到,压倒在
草地上。
「好痛!」她皱眉,感觉背部传来一阵疼痛。
「抓到妳了」赫连炽擒住她,高大的身躯压制着她,一手扣住她的下颚,蓝
眸注视着她,「这下看妳往哪逃!」
「你!」秦醉月等着他,没忽略他的勇猛的力气还有那双掠夺有野蛮的蓝眸
——如当年的记忆。
「你是谁?」拇指轻抚过雪白的下颚,软嫩的触感令他心喜,蓝眸里的火光
更盛。
「放开我!」秦醉月瞪着他,使力挣扎着,可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反而因使
力而喘吁吁,小脸激动得染上一抹红晕。
而这样的她,却更诱人。
蓝眸转深,他感受到属于她的香软,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属于她的香味弥漫,
勾起他的欲火。那双美眸愤怒地瞪着他,那不服输有倔傲的光芒勾起她的征服欲,
她一如当年般吸引他
「我要妳。」赫连炽宣告,慵懒的眸子染上一抹霸气。有如猛兽般地盯着她。
他的宣告让秦醉月不悦地抿唇,停止了挣扎,高傲地看着他,骄傲的气势不
逊于他。
「你这野蛮人,配得上我吗?」她冷哼,美眸不驯地看着他。
她的话让他笑了。「哈哈!有趣,你真有趣你!」这么不驯的人儿,他会让
他驯服的。
「笑什……唔!」他的笑让她更不悦,正想开口怒骂,谁知他却突然低下头,
封住她的唇。
秦醉月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着野蛮人竟然……
「唔……你!」她气得挣扎,可他却紧紧压制着她,霸道的舌头蛮横地撬开
檀口。搅吮着小嘴里的甜蜜。
「嗯……唔……」秦醉月气疯了,那煽情的吻让她气息微乱,却有挣扎不开,
气得张口咬他。
嘴里的疼痛让赫连炽皱眉,可却不松口,甚至将嘴里的血腥味传给她,舌头
吻得更激烈,身体也紧贴着她,压挤着饱满的浑圆。
「唔嗯……」秦醉月又气又窘,鼻里,嘴里尽是他炽热的气息,两人的身体
磨蹭着,勾勒出火花。
「小野风,你逃不开了!」赫连炽低语,用力咬了她的下唇一下。
「痛!」秦醉月低呼,软嫩的下唇被她咬得出血。
「呵!疼吗?」赫连炽伸舌轻轻舔去血珠,粗矿的俊庞没有一丝悔意,看着
被他吻肿的唇瓣,反而得意地勾唇。
「你……放肆!」秦醉月恼怒地促而浓重。汲
取的皆是对方的气息。
强劲的腰臀快速有力地撞击雪白的臀肉,交击而出的啪啪声响混合着爱液激
搅而出的泽泽水声,更刺激着两人的欲火。
随着狂猛的冲刺,初经人事的秦醉月觉得浑身虚麻,眼前一片模糊,渐渐使
不上力。
方才的两次高潮早让娇躯敏感至极,几次的狂猛抽插累积的情欲已到达极限,
再也无法负荷更多。
「不……」她再也受不了地甩着头,痛苦地轻泣:「不要了……我不要了」
可那贯穿的男性却不放过她。反而抽插得更快速,想要将她玩坏似地狂猛冲
刺。
可她才往前爬了点。一双大手却立即扣住她的细腰,使力将她往后一拉。而
窄臀也跟着往前用力一顶。热铁深深埋进水穴。
「啊!」那过猛的刺激让她尖喊出声,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趴在柔软
的床被上。
白雪的臀被高高抬起,赫连炽像是不知足的猛兽,手指紧紧陷入臀肉,火热
的男性奋力来回抽插着迷人水穴。
「呜嗯……」秦醉月轻哼着,小手紧捏着床被,感觉私处传来阵阵酥麻。
「不行了……呜……我不行了……」
「凤儿,喊我的名字……我是谁……」赫连炽哑声低问,觉得背后窜上一抹
酥麻快意,但他咬着牙,不肯轻易释放出灼热,要她回答他,喊着他的名字。
「嗯……炽……赫连炽……」她哭喊着响应他的要求。「人家不行了……炽
……」
听到较软酥人的哭喊,赫连炽满意地勾起薄唇,窄臀用力撞击着娇花。
「凤儿,记住,妳是我的……」他再次宣告,低吼了声,男性深深埋入花穴
深处,才甘心放松身子,将灼热的白液喷洒而出,洒满湿润的花床……
第六章
全身……好痛!
秦醉月趴在床上,丝被仅掩住粉臀,乌黑的发丝遮住雪背,却隐藏不了激情
过后的淡紫吮痕。
她疲惫地睁开酸涩的眼,觉得嘴唇好干喉咙也干渴不已。
她舔了舔唇,直觉地想起身倒水喝,可才动一下,身体立即传来阵阵酸痛,
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
「好痛……」她拧起柳眉,迷蒙的神智渐渐清醒,连带地也想起昨晚的一切。
「赫连炽……」
她咬牙忍住骨头传来的抗议,勉强坐起身,一动腿心之间便缓缓流出粘稠的
液体。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肌肤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就连私处也红肿着,隐隐泛
出灼白湿稠让她脸一红。
昨晚,她输了!
她臣服在他的挑逗下,甚至浪荡地缠着他。哭喊着他的名字,求他占有呀…
…
每一幕激情的回想都让小脸更红,贝齿紧咬着唇瓣,秦醉月懊恼地闭上眼,
气恼地捏着床被。
她不敢相信昨晚那个浪荡的女人是自己,那么羞人的声音、那么淫浪的姿势
……她怎会那样?
「该死!该死!」她气得捶被,小脸尽是羞恼的怒意,她感到可耻,而想到
那可恶的男人,更是觉得忿恨。
征服了她的身子,她可以想象他的得意。
妳是我的——
那占有的宣誓闪过脑海,那双炽热的蓝眸。噬人的侵略,每每想起总是一阵
酥麻……
环住身子,她努力抗拒。「赫连炽。你休想!」
秦醉月咬着唇瓣傲然低语,就算身体臣服,她的心也不会是他的。
她太了解这种男人了,一旦得到,一旦驯服,他们只会弃若敝屣,当作得到
一个战利品。
她不会是他的战利品,更不会属于他!
指尖深深陷入手心,她在心里发誓,她只属于自己,他永远别想驯服她的心。
「王妃,您醒了。」两名宫女走进寝殿,来到床榻前,恭敬地朝秦醉月福了
福身子。「王妃,小的名唤夏娜,这是我的妹妹秋娜,以后就由我们来服侍您」
秦醉月转头看向两人,她们皆穿着绿色暖裘,戴着绿色暖帽,相貌相似,不
过夏娜比较稳重,而秋娜则略带稚气,一双眼好奇地看着她。
「哇!王妃,您长得好美哦!比咱们悍龙国里的第一美人多丽儿还美耶!」
秋娜忍不住惊呼。
「秋娜。」夏娜轻斥了下,「不准没规矩。」
「王妃,对不起,秋娜年纪小。比较不董事,还请您见谅。」夏娜赶紧道歉。
秦醉月被秋娜天真的模样逗笑了,心里的不悦也淡了些。「没关系,秋娜很
可爱。」她不是会迁怒的人,更不会把气处在吓人身上。
听到王妃说她可爱,秋娜笑开了脸,手脚利落地端起水盆。
「王妃,您要不要梳洗一下?快到午膳时间了,太子有吩咐,到时会跟您一
同用膳。」
「谁要跟他用膳!」秦醉月刚转好的心情立即变坏,她冷着脸不屑地轻哼。
夏娜和秋娜互看一眼,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醉月看了两人一眼,收敛怒火,淡声问道:「我想沐浴,可以帮我备桶热
水吗?」
「有,热水一早就备好了,现在还温温的,王妃要加热吗?小的马上去准备。」
「不用了。」秦醉月缓缓步下床榻。才一站起,虚软的腿差点站不稳。
她一站立,腿心间的液体立即往下流,慢慢淌下大腿。
那种羞人的感觉让她愤而咬唇,懊恼地只想洗去赫连炽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披上衣服,她立即走向寝宫后的澡间,优雅地进入宽大的浴桶,拿起手巾用
力擦着身体。
「王妃,秋娜帮您。」秋娜赶紧接过湿巾,轻柔地帮她擦着雪背,一边喳呼
着。「王妃您是不是在气太子没陪在您身边?您别生太子的气,太子身为将军,
一早就要操兵演练,而且之前虽然扫荡了不服的民族,不过却让首领达巴跑掉了,
最近太子一直在派人抓达巴……」
达巴?
秦醉月记得之前曾听闻过,几个反悍龙国的游牧民族联合起来不断侵扰国境
边的人民,后来被赫连炽率兵扫荡──那些游牧民族的首领好象就叫达巴。
「秋娜!妳怎么跟王妃说这些?」夏娜拿了几件衣服走进澡间,一听到秋娜
的话便急得怒斥。
秋娜缩了缩肩,嗫嚅地说:「我、我是看王妃好象在生太子的气,才想帮太
子解释……」
「妳……」
「没关系。」秦醉月阻止夏娜的责骂,「秋娜只是好心,妳不用骂她,还有,
秋娜,妳记住,以后不用在我耳边说赫连炽的好话,妳愈说,我只会愈讨厌他,
知道吗?」
「呃……是。」秋娜虽然不解,可还是恭敬地回答。
「嗯,这才乖。」秦醉月满意地摸摸秋娜的头,这才看向夏娜手上拿的衣服。
这一看,她愣了下。
紫色的轻裘没有多余的绣缀,仅在袖口滚着白色狐毛,就连暖帽也是淡紫色
的,设计的全是她喜欢的花样。
「这衣服……」衣服是新裁好的,她并不讶异,她讶异的是衣服怎会是她喜
爱的颜色?
「王妃,您的衣服好些天前太子就派人裁好了,布料都是精挑细选的,而且
快到冬天了,您是南方人,一定不能适应北方的严寒,所以太子已经命人裁制您
的冬衣,选的都是极保暖的狐裘。」
夏娜笑着解释,又赶紧加了一句。「王妃,太子真的对您很好呢!我们还是
第一次看到太子这么宠一个女人耶!」
「是吗……」秦醉月幽幽敛眸,心悸动了下,却又不驯地抿紧唇,高傲地开
口。「谁希罕?他以为用衣服就能讨好我吗?哼!那他想得太美了,真想讨好我,
就放我走……」
「那可惜了,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用这招来讨好妳!」
一听到那声音,秦醉月立即沉下脸。
赫连炽走进澡间,蓝眸直视浴涌里的人儿。
湿透的长发披肩,小脸泛着一抹诱人红晕,水珠顺着美丽的锁骨滑落,滴入
引人遐思的乳沟间。
「太子。」夏娜和秋娜赶紧跪下身子。
「赫连炽!谁准你进来的!」一看到他,秦醉月赶紧缩低身子,让浴水掩至
脖子,美眸气愤地瞪着他。
莫名地,一看到那张粗犷的俊庞,还有半露的古铜色胸膛,她就想到昨夜的
激情缠绵,小脸忍不住一阵火热。
赫连炽挥手让宫女退下,蓝眸始终都没离开秦醉月,欣赏着她沐浴的美丽姿
态,薄唇轻勾。
「这是我的寝宫,我想进来就进来,谁能管我?」说着,他慢慢走向浴桶,
伸手解开身上的衣服。
「赫连炽,你给我滚!」秦醉月气得朝他泼水,看到他开始脱衣服,立即瞪
大眼。「你想干嘛?」
「操练了一早上,我全身汗,不介意我跟妳一起洗吧!」他邪气地笑着,不
一会,身上的衣服全脱下,身下的男性早已昂扬。
秦醉月瞪着他,看到火热的粗长立即傻眼。那么巨大……怎么可能进到她的
身体里?
「呵!凤儿,妳的眼神取悦我了。」赫连炽低声笑了。
他的笑声震醒了她,小脸涨得更红,她羞窘地别开脸。
「你要洗给你洗!」秦醉月不敢看他,也顾不得自己全身赤裸,赶紧起身,
急忙想要离开浴桶。
可赫连炽哪许她离开?他伸手一把环住她的腰,将她锁在怀里,高大的身躯
也跟着踏入浴桶。
「啊!」秦醉月惊喊,用力挣扎。「赫连炽,你放开我!」
圆大的浴桶容她一人还嫌大,可他一进来,却占满整个空间,满满的水溢出
一大半,她一挣动,两人的身体就相互摩擦着。)
赫连炽紧紧锁着她,火热的欲望抵在她臀间,威胁地在她耳边说道:「妳再
动,我不介意在这要了妳!」说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来到娇花前,粗砺的手指
邪肆地拨弄着两瓣花贝。
秦醉月一惊,感受到臀间的火热,还有他的手指……
「唔……」他的逗弄让敏感的私花轻颤,她忍不住逸出一声小小的闷吟,却
也不敢再挣扎,僵着身体,乖乖坐在他腿上。
「这才乖。」敏锐地听到那声细小吟哦,赫连炽唇一勾,大手往上握住一只
丰腴,五指收拢地搓揉那雪白滑腻,而在私处的手指也轻轻挑逗着敏感花瓣。
「你……你别乱摸!」秦醉月气得拉开胸前那只大手,另一只手也愤而往下
抓住在私处撩弄的手。
「妳昨晚不是很爱我摸妳,甚至还哭着求我……」他在她耳畔说道,热气轻
呵着她敏感的耳际。
「你……闭嘴!」听到他提到昨晚,秦醉月更气恼,愤怒地转头瞪他。
「那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才不是因为你……啊!」她瞪大眼,剩下的
话全被突然进入身体的火热男性给消音。
「疼……」花径犹干涩,而且经过一整夜的纠缠,花瓣早已红肿不堪,根本
经不起他突然的进入。
「凤儿,那我们要不要再试试看……」含住她的耳垂,赫连炽在她耳边低语。
手指轻拈住私花前的小核,轻拈揉捏,一手跟着握住一团绵乳,手指夹住乳
蕾,跟着轻拉磨弄。
「不……唔……」她瞪着他,美眸尽是不屈服。
蓝眸微瞇,他挺腰让火热进得更深,来回抽送着花穴。「凤儿,妳愈这么看
我,只会让我愈想要妳。」
她总能引发他的兽性,让他怎么也要不够她,方才进入澡间,一看到她,欲
望就已燃起。
驯服她已不是重点,他只想要她,要她属于他,要那双美丽的眼眸只有他!
「我不属于你……嗯……」她咬唇忍住呻吟,倔强地反抗,不让自己陷入欲
火中。
「是吗?」他退出身子,让火热退至花穴口,再深猛地一个进入,粗长整根
没入,而花壁随着他的进入,也将他吸绞得更紧。
「可妳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感觉到了吗?妳把我吸得好紧……」他粗哑
低语,手指扯弄着敏感蕊珠,撩拨着她的情欲。
而窄臀也快速移动着,男性粗长撞击着花穴各处,热水随着狂猛的冲撞飞溅
出浴桶,随着他的进出,也跟着挤进花径。
「嗯啊……」狂肆的进出让秦醉月再也忍不住地呻吟,小手紧抓着桶沿。
她抬起粉臀,在他往上顶时,雪臀跟着往下压,配合着他的冲刺,让他进得
更深。
「嗯……这么浪……妳敢说妳不要我吗?」她的浪荡让他勾起笑,大手紧捏
着沉甸雪乳,挤压着粉嫩乳尖。
「嗯……」她低吟着,小脸嫣红却不驯,甚至骄傲地看着他。「这只是身体
的需求……我的心不是你的……」
她不是他的!她不会顺服他,不会成为他乖巧的宠物!
「妳……」赫连炽盯着她,明明两人的身体这般贴近,可他还是感觉到她离
他很远。
就算得到她的身体,他还是没得到她!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恶劣起来,心头升起一抹米名的慌乱,让他更想紧紧锁
住她。
「很好。」他粗鲁地吻住她的唇,啃咬着她唇瓣,霸道地擒住诱人丁香。
而热铁也不停地来回抽送着,贯穿水穴每一处娇嫩,让她的身体全染上属于
他的记号。
「就算关妳一辈子,我也会让妳属于我,妳一辈子都别想逃!」他啃着她的
唇。哑声说道。
「嗯……」唇瓣的疼让她皱眉,可吐出的话却仍倔强。「我会逃的……一逮
到机会……我就会逃……啊啊……」
男性粗长突然快速进出着水穴,拈住花珠的手指也跟着用力拉扯,刺激着她
的敏感。
拍击而出的水声不住飞洒而出,两人的身体相贴着,将水温染得更热,两人
的身体也更湿……
「我不会让妳逃的。」他宣告,热铁用力一顶,在花壁收缩痉挛时喷洒而出
灼热的白液
但铁臂却始终不放开她,将她紧紧镇在怀里,灼热的气息拂上她耳际。「我
说过了,就是拆下妳的羽翼,我也不会让妳逃!」
残忍又霸道的话语,穿透她模糊的神智,她忍不住心头一颤,颤抖的身体却
不清楚是恐惧还是高潮的兴奋……
第七章
她在这个国家像被孤立了。
秦醉月淡着小脸,无聊地坐在铺着华美地毯的草地上,美眸看着从人来往忙
碌,而她则静静坐在一旁,像个局外人。
今天是悍龙国半年一次的狩猎大典,一大早,所有的皇族皆来到水草丰美的
狩猎场,而她也无可避免地被赫连炽带来。
想到那可恶的男人,冷静的小脸忍不住染上一丝怒火。
那混蛋还真的用尽任何手段将她囚禁起来,不管她走到哪,身边一定有人看
守,不会让她一个人落单。
而每夜,他也总是缠着她,不管她如何抗拒,最后一定会沉迷在他的抚触之
下,哭喊着、求他要她。
到了最后,她的反应总变得微弱,他比她还了解她的身体,而她……也好象
不再排斥他的碰触。
察觉到这一点,秦醉月觉得不甘心。
不管她怎么冷漠以对,他总能挑起她心里的怒火,让她理智尽失,每一次对
决,她总是输家:唯一没输的,是她还拥有自己的心。
小手揪住胸口,秦醉月紧抿着唇瓣,再一次告诉自己,她的心还在,还没输
掉!
一但输了心,她一定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而他……恐怕也会对她不屑一顾。
想到此,胸口莫名地一痛。
闭上眼,她选择忽略,胆小她不去探索。
对赫连炽,她只有厌恶,再多的,就没有了!
「王妃,太阳有点大,您要不要喝点茶?」夏娜捧了一碗茶,小心翼翼端到
秦醉月面前。
「谢谢。」秦醉月睁开眼,笑着接过。
「王妃,秋娜帮您扇风。」秋娜拿着扇子,慢慢地为秦醉月扇着凉风。
「秋娜,不用扇了,我不热。」秦醉月淡淡开口,低头喝了口茶,茶叶是她
在欢喜城里惯喝的,这也是赫连炽派人特地准备的。
敛眸,她轻啜着甘甜的茶,心思流转着。
初喝道这茶时,她惊讶极了。南方人嗜喝茶,但悍龙国喝的茶跟南方不同,
他们大多喝以牛奶和茶砖拌成的奶茶。
她曾尝试过,不过那味道她怎么也喝不惯,没想到过几天,她居然喝道上好
的龙井。
秋娜喳呼着说,知道她喝不惯他们的奶茶,所以赫连炽特地让人去欢喜城买
来她最爱的虞家茶叶,而且还让人教她们怎么泡茶,就是为了泡给她喝。
不只如此,他还知道她不爱大鱼大肉,特地请人从南方的边境买来她爱吃的
素菜。
他对她的宠溺让人称羡,就连她身上的衣服布料,也是他精心挑选的。
她伸手轻抚着肩上的貂皮披风,还有身上的淡紫衣袄、滚着白色狐毛的裙子、
长裤及脚的长筒马靴。
每一样,皆是素雅的绣样,以及她喜爱的颜色。
他莫名地了解她: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甚至连他想什么。她也不知道。更不懂,他何必要对一个想驯服的宠物这么
好吗?还是都是驯服她的手段?
若是,那他也太大费周章了吧?而她。明明不让自己去注意,却总是不由自
主地发现,她所用的一切、每一样小东西。皆是他特别准备的。
这些发现拨动了她紧守的心,让她觉得有点慌、有点乱、有点……不知所措。
「王妃,您不去和皇后她们聊天吗?」秋娜抬头看到皇帐里热闹的谈笑,比
照之下,她们王妃却离得远远的。
「我去只会让气氛变冷吧!」美眸轻扬,秦醉月淡淡看了热闹的皇帐一眼。
在这里,也只有夏娜和秋娜会和她说话。其余人皆对她十分冷淡。
也许是之前在婚礼上她给了赫连炽一巴掌,让她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连带地
也对她视而不见。
听到她的话,秋娜和夏娜互看一眼,正不知该说什么时,响动的马蹄声却传
来。
「啊!太子回来了。」秋娜开心地叫着。
秦醉月忍不住望去,只见赫连炽一身玄黑劲装,及肩的长发披散,英姿飒爽
地骑在黑色骏马上,狂野不羁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屏住心神,傻傻地移不开眼。
而那张粗矿的俊庞则勾着笑。和骑在一旁的美丽少女说这话,那少女她不陌
生,是秋娜口中的悍龙国第一美人朵丽儿。
看到两人亲昵谈笑的模样,秦醉月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胸口莫名传来一阵
闷。
秦醉月皱眉,极力想将胸口的闷疼除去,更想别开眼,不让自己去看。可眸
儿却怎么也离不开。
直到那双湛蓝眼眸和她对上,她转头,立即别开眼。
赫连炽下马,大步走向她。「怎么一人在这里?很无聊嘛?」他坐到她身旁
手指轻抬起她的脸。
秦醉月拍开他的手,冷冷看他一眼。
「不关你的事!没事不会去打你的猎?」说完,她瞄了一直往这瞧的朵丽儿。
有直觉地说了一句。「反正有第一美人陪你,应该也不寂寞嘛!」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搞什么?她说这话怎么语气这么酸,搞得自己好象在吃醋似的!
听到她的话,赫连炽一愣,忍不住大笑出声,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
里。「我的凤儿,妳是在吃醋吗?」抬起粉颚,他兴致兴致盎然地看着她,没错
过她那不自在的懊恼神情。
「无聊!我有什么醋好吃的?你少自以为是!」秦醉月羞恼回他,小手努力
地推他。「走来啦!大庭广众的,不要一直抱着我!」
这人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在看呀?就这样对她搂搂抱抱的,他不要脸她可还要!
可她却不知自己羞红的小脸好可爱,让赫连炽移不开视线,将她难得一见的
娇态尽收眼底。
「凤儿,妳让我真想吻妳。」这么可爱的她,让他的心浮动,真希望她一直
这样……
「什么?」秦醉月一惊,赶忙使力推开他,跳离他远远的,警戒地瞪着他。
「我警告你,别乱来哦!」
她惊慌的模样有逗笑了他,抓住她的手,使力将她拉回怀里,暧昧地在她耳
边低语。
「好吧!那就等到晚上再算。」说着,牙齿不安分地轻啃着小巧耳垂。
他的唇舌让她的身体感到一阵酥麻,耳根忍不住红了起来,困窘地推开他。
「赫连炽你……」她瞪他,可那张俊庞却笑得轻佻,让她恼得骂不出话来。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炽哥哥,咱们的猎还没打完呢!你刚不是跟我打赌,看谁的猎物多吗?」
朵丽儿起着马靠近他们,娇着声音嚷嚷着,眼眸直看着赫连炽,连瞧也不瞧秦醉
月一眼。
「呵!妳有哪一次打猎赢我?」赫连炽轻笑,俊庞扬着摄人的狂傲,足以让
任何人喷然心动。
「哼!我这次一定会赢你的。」朵丽儿轻哼,高傲地抬起小脸。
「哈哈!那我就会拭目以待。」赫连炽起身,转头看向秦醉月,而她也看着
他,两人对上目光,美眸率先别开。
赫连炽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弧,朝秦醉月伸手。「凤儿,既然在这里无聊,要
不要一起去打猎?」
「什么?」听到他的话,秦醉月一愣,惊愕地转头看他。
而赫连炽早已示意让人牵一匹白马过来。
「啊!白雪!」一看到自己的艾玛,秦醉月立即瞪大眼,跳起来用力抱住自
己的马。
「白雪!白雪!妳怎么会在这?」她开心地大叫,脸颊直蹭着马儿。
而白雪也轻嘶着,伸舌轻舔着主人的脸。
「哈哈……」秦醉月咯咯笑了,开心地看着爱马。「哇,妳好象变肥了耶!」
像是听懂主人嫌牠,白雪不高兴地喷气,头直往她怀里蹭。
「呵……好痒哦!」秦醉月也抱住爱马的头,用力揉着马鬓,灿烂的笑容一
直没有消失过。
赫连炽静静地看着,有点妒忌起这匹马了,他不管这么讨好这只小野凤,她
就是不对他笑,而这匹马竟然能她笑得这么开怀,甚至主动爱抚着,真是让人妒
忌。
「怎?要不要一起打猎?」他咳了下,故意打断她们的亲昵,要她注意力放
到他身上。
秦醉月看向赫连炽,小脸骄傲地抬起。「你把白雪给我,不怕我骑着牠跑走
吗?」
赫连炽笑了,俊庞同样狂傲。「那也得妳跑得了!凤儿,我敢把马给妳,就
代表我有把握呀!」
听到他的话,秦醉月皱皱鼻子,不自觉地显露娇态,「哼,那就试试看呀!」
说着,她利落地跳上白雪,执起缰绳。轻喝一声,如风般驰骋进狩猎场。
赫连炽轻笑,也不甘示弱地坐上骏马,立即追了上去。
乘着风,秦醉月俯低身子,几乎和马儿融为一体,在广大的草原里奔驰着。
她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勾起唇,她指示马儿忽右忽左,跑进树林里,左弯
右拐地想要甩掉身后的人。
直到身后的追逐消失了,她才让白雪停下,开心地扶着牠的颈子,「白雪,
妳真厉害,甩掉赫连炽了。」
听到主人称赞,白雪骄傲地嘶鸣着。
「呵呵!」秦醉月笑开脸,跳下马,瞧着茂密的树林,眉尖忍不住皱起。
「不过,这是哪里呀?」
糟糕!为了甩掉赫连炽,她让白雪不停往树林深处跑,这下好象迷路了。
「糟糕!」她看了看四周,觉得景物都差不多,她根本就没有印象,更不用
说怎么出去了。「完了!白雪,妳知道怎么出去吗?」
秦醉月问着爱马,白马则睁着圆圆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那眼神,让秦醉月放弃了。「真是的,问妳也没用。」她嘀咕着跨上白雪。
「看来,咱们得慢慢找路出去才行。」她喃喃念着,正要骑着白雪离开时,
却听到四周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一怔,抬头一望,只见数十个穿著异族服饰的高大男人从树林走出,慢慢
包围住她。
秦醉月冷下小脸,小手紧握着缰绳,美眸戒慎地看着这群包围住自己的人。
「妳就是悍龙国的太子妃?」站在中间的高大男人开口,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8
秦醉月看向男人,那人长相斯文,堪称英俊,可眉宇之间却莫名地让她感到
熟稔。
她忍不住皱眉,而男人似乎也有和她一样的感觉,眼神疑惑地看着她。
「小月儿?」突地,男人惊讶地呼唤。
秦醉月也立即瞪大眼。「小达?」
小时候她曾被皇帝爹爹带到边疆玩,结果她胡乱跑,不小心跑进森林里,掉
进猎人的陷阱,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小达出现救了她。
那阵子她几乎都跟小达玩在一起,直到皇帝爹爹要离开,她才依依不舍地和
小达道别──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你怎会在这?」她疑惑地看着他,又看向旁边十几个包围住自己的男人。
「妳……就是悍龙国新任太子妃?」男人表情复杂,眼睛掠过一抹光芒。
秦醉月没回话,看了包围自己的男人一眼,反问:「你想抓我?为什么?」
想到他一直要确认她是否为悍龙国太子妃,难道……
她瞠大眼,不可置信地惊呼。「你、你不会就是达巴……」
男人没回话,表情却已说明一切。
「不会吧……为什么?」她不懂,她一直以为小达只是普通的猎人之子而已。
达巴叹口气,黑眸定定地看着她。「为了生存,我不得不这么做,臣服于悍
龙国,我族的生活并不好过。」
「我不懂。」秦醉月皱眉。
「每个月,我族都必须贡献固定的粮食给悍龙国,其中还得经过边疆军官的
贪污,他们把所有的粮食都拿光了,我们如何过活?」
达巴冷冷说道,斯文的脸庞带着愤恨。
「除了反抗、抢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可是赫连炽却不管教那些贪官,反
而扫荡我族,那些死去的人的恨、我们的恨,让我们再也无法容忍悍龙国。」
听了他的话,秦醉月直觉地为赫连炽说话。「可你们的反抗、抢夺,却是对
悍龙国的无辜百姓而为,而且你们还砍杀平民百姓,就因为如此,赫连炽才会率
兵扫平你们。」
解决的方式有很多种,可达巴却选择最糟糕的一种。
「我记得那些贪官赫连炽也连带处分了,每一个皆除去官职发配边疆,永不
得再入悍龙国。」
「那又如何?」达巴抽搐着脸怒视她。「我族的恨仍然存在,不报仇,怎对
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秦醉月不赞同地看着达巴,正要开口,却听到马蹄声。
「达巴!」坐在黑马上的赫连炽冷着俊庞,率领着一群人包围了树林。
「凤儿,妳没事吧?」赫速炽迅速来到秦醉月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方才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可半途却被达巴的部下阻挠包围,让他失去她的踪
影。
他又急又怒,快速地解决那些人,领着手下到处寻找她的身影,就怕她出事。
「我没事。」秦醉月摇头,看到悍龙国的士兵已围住树林,不禁担心地看向
达巴。他是她的儿时玩伴,她不想看到他死去。
「力克。」赫连炽吩咐属下来到身旁。「好好保护王妃。」
「是。」力克立即率领几个人将秦醉月守在角落。
「达巴,这次看你往哪逃!」赫连炽勾起唇,狂妄地看着达巴,一举手,攻
击立下。
士兵们立即攻向敌人,而赫连炽则跳下马,独自和达巴对战。
两人的刀互击,迸发出噬人银光,惊险的战斗让秦醉月看得心惊胆战。
她看到赫连炽一脸狂傲,只攻不守的刀法野蛮又骇人,好几次,达巴的刀都
划破他的衣服,可他却不在意,反而勾着蛮横的笑反击着。
不一会儿,战况就已分明,士兵早已制住敌人,剩下赫连炽和达巴对战。
「呕!」突来的一击让达巴的虎口一麻,手上的刀掉落,踢上胸口的腿让他
呕出一口血,但他不甘示弱地迅速捡起刀子爬起,立即攻向赫连炽。
「很好。」赫连炽大笑,手上的弯刀立即迎击,几下过招,达巴已伤痕累累。
就在弯刀要划过达巴的脖子时,秦醉月再也忍不住。
「住手!」她立即施展轻功,快速地挡在达巴面前。
赫连炽一怔,立即收回刀势。「凤儿?」他瞇起蓝眸。
「唔……咳咳……」达巴捂着胸口,抬起头惊愕地看着秦醉月。「小月儿…
…」
达巴的称呼让赫连炽瞬间冷下脸。「凤儿,妳认识他?」
秦醉月不回话,担忧地看向达巴。「小达,你没事吧?」
达巴摇头,「小月儿,不要管我。」
「不行!」他曾救过她一命,她不能眼睁睁看他死。「赫连炽,我不准你杀
他」
「妳不准?」赫连炽冷冷挑眉,语气轻柔却寒冷,俊庞也不带一丝笑意,冷
骜得让人轻颤。
这样的他,秦醉月是第一次看到,心忍不住一震。
「没有人可以命令我,就连妳也不行。」赫连炽冷声说道。弯刀立即举起。
刀光射向达巴。
「不!」秦醉月立即挥袖阻止,情急之下,抢过达巴的刀子对赫连炽反击。
刀光评出交击的银芒。秦醉月闷哼一声,手上的刀子掉落,虎口被强劲的力
道震得裂开「唔!达巴……快走!」她握住流血的手大吼。
达巴迟疑地看了秦醉月一眼,转身逃离,而其余的士兵则立即追去。
「不用追了。」赫连炽出声喝止,阴冷的蓝眸定定看着秦醉月。
秦醉月低下头,握着不住出血的手,不发一语。
她不用看他便能感觉到他的怒火,不由自主地,身体抖了起来……
第八章
秦醉月安静地跟着赫连炽回到皇帐,夏娜一看到她,立即惊呼出声。
「王妃,您的手怎么流血了?小的马上帮您止血。」
秦醉月抬起头,还没开口,赫连炽已冷声道:「退下!」
「可是王妃……」察觉气氛不对,夏娜迟疑了下。
「我说退下!」赫连炽阴骜地看向夏娜。
夏娜惊喘了下,不敢再迟疑,迅速退出皇帐。
「我的王妃,妳不觉得该给我个解释吗?」冰寒的蓝眸看向秦醉月,看到她
冷漠的表情,怒火更炽。
这该死的女人!竟当着所有士兵的面护着叛党,甚至为了达巴和他挥刀相向,
她可知道她的举动让他成了笑话。身为悍龙国的太子妃,竟然当着他的面护着别
的男人?
而她居然还冷着小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更惹怒了他。
达巴跟她是什么关系?他想到两人亲昵的称呼,妒火闪过眸底。
「秦醉月,我要妳开口!」赫连炽愤怒地扣住秦醉月的下颚,手劲因怒火而
不再控制。
疼痛从下巴传来,秦醉月拍开赫连炽的手,厌恶他逼问的口气。就算她真的
做错了,但他质问的语气却激起她的高傲。
她抬头倔强地看着他。「你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赫连炽眯起蓝眸,她的话更激起他的怒火,俊庞冷沉,「凤儿,惹怒我对妳
没好处,回答我,达巴和妳是什么关系?」
「我不需要回答你。」秦醉月高傲地抬起小脸,就算他狂怒的模样让她害怕
的颤抖,可神情却仍倔强不驯。「这是我和小达的事,我毋需回答你的问题。」
「妳和小达的事?」赫连炽重复一遍,薄唇嘲弄勾起。「秦醉月,妳还记得
妳的身分吗?妳是悍龙国的太子妃,却当着从士兵的面护着叛党,妳可知这犯了
罪!」
「这太子妃我一点也不想当!」秦醉月抿着唇,小脸尽是厌恶。「若不是你
禁锢我,我根本不会来到这里当什么该死的太子妃!」
她讨厌这个身分,讨厌被强迫,更讨厌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屈服在他手上。
在这个国家,她像个外来者,除了夏娜和秋娜,没人跟她说话,他们看她的
眼神是那么陌生……在悍龙国,她感到好孤独,她讨厌这里。更讨厌他!
「该死的妳!」她的话激怒了他,他愤怒地举起手,却在落下是硬生生停住。
「你想打我吗?」不让自己畏惧,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无所谓,动手呀!」
「妳……」握着拳,赫连炽怒视着她,那双美眸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有的是
有排斥。
她不属于他——她的表情这么告诉他。
「妳再怎么抗拒也改变不了事实,秦醉月,妳是我的太子妃,妳属于我!」
他冷怒地说着,仿佛想籍这些话告诉她,也安抚自己。
「不不属于你,从来就不是。不管你怎么做都没用,我不会顺从你。」她讨
厌他那想驯服她的表情。
她不是猎,她不会乖乖听话,更不会成为他乖顺的宠物!
「是吗?」赫连炽冷笑,「那咱们就试试看!」
他一把擒住她,粗暴地扯破她身上的衣服。
「赫连炽!你做什么?!」秦醉月惊怒地看着赫连炽,愤怒地挣扎着想推开
他。
「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只想占有她,证明
她是他的。
「不!你不能!」秦醉月惊吼,眼眸看向皇帐外,外头还有一堆人,他不是
能在这里这么做。
知道她的恐惧,赫连炽将她压在门前。大手粗暴地掀开暖群,用力扯下亵裤。
「妳可以叫大声一点,让外头的人知道妳有多浪。」他在她耳畔说着,解开
裤腰,不顾她的干涩,硬生生挤入紧窄的甬道。
「唔!」秦醉月咬住下唇,忍住下体的刺疼。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着。唇瓣也
被她咬出血来。
「妳能忍多久呢?嗯?」含住她的耳垂,他邪气地笑着,怒火和欲火让蓝眸
转深。
一手探入衣袄,放肆地揉捏着雪乳,另一手则来到花穴前撩扯花贝,再用拇
指扯弄稚嫩花珠。
胸膛抵着雪背,他挺动着窄臀,不顾犹未湿的甬道,来回贯穿着紧窄花穴。
「唔唔……」他的进出摩擦着紧绷花壁,让她更感到疼痛,小脸因而苍白,
冷汗滴落。
可他的唇和手却不住撩拔着她的身体,疼痛之余,却又带点酥麻的快意。两
相冲突的感觉刺激着她的身体,花穴微微沁出液体,润泽着铁热的进出。
「感觉到了吗?才几下妳就湿了。」手指扯弄着花珠,拔弄着泽泽湿液,男
性粗长随着进出故意磨蹭着她最敏感的那处软嫩。
他比她了解她的身体,更知道该怎么挑起她的欲火。让她屈服在他身下,仿
佛唯有藉此让他感觉她是他的。
多么可悲!
赫连炽勾起嘲弄的笑弧,大手揉捏着雪乳,拉扯着乳尖,热铁随着进出撞击
着雪白的臀肉。
「唔啊……」秦醉月再也忍不住呻吟,宛转的娇吟从小嘴吐出「不……」
她不让自己沉溺,努力地忍住吟声。两人隔着薄薄的帐幕这么做,她的声音
一定会被听见的!
可他却不如她所愿,热铁大弧度地贯穿嫩穴,手指也轻扯着湿淋花贝,搅出
更多爱液。
来回贯穿的灼热让她感到阵阵销魂快意,明明不愿,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享受
起来。
她忍不住抓住帐幕,抬起雪臀,挪动着身子,随着他的进入往后迎合,让他
能进得更深。
她的浪荡配合让赫连炽笑了,薄唇吐出嘲讽,「我的凤儿,妳不是不要吗?
可是妳却这么浪……」
嘲讽的话语震回秦醉月的理智,她一惊,迅速想退开:可他哪许她逃离?大
手紧扣着雪臀,在她想退离时,将她往后一拉,窄臀也跟着往前用力撞击。
「啊啊——」突来的刺激快感让秦醉月忍不住放声高吟,下腹兴奋紧缩,将
热铁吸得紧紧的。
「对,就是这种叫声,再大声一点,让所有人都听见。」赫连炽低吼着,大
手粗鲁地将她上身的衣服扯到腰际,两团饱满的雪乳正随着他的撞击晃出迷人的
乳波。
两人交缠的身影倒映在帐幕上,形成浪靡的景象。
「不……」秦醉月忍不住哭了,她的骄傲和尊严因这幕而荡然无存,「我恨
你……赫连炽……」
赫连炽身体一僵,俊庞勾起一抹苦涩的无谓。「是吗》那就恨吧!」
低语中,热铁持续抽插着水穴,搅出泽泽爱液,大手也跟着往上各握住一团
雪乳。
「呜啊……」秦醉月低泣着,羞辱感折磨着她,可身体却又不由主地享受他
给的欢愉。
花壁紧缩着,阵阵痉挛的快意她并不陌生。明明厌恶,却又忍不住达到高潮
顶点。
「呜……我恨你……」她恨他把她变成这样,淫荡得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听到她一句有一句的恨,赫连炽闭上眼,热铁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紧窒的包裹,
两人的身体是这样的紧贴,汗水交融。可心,却恁般遥远。
他笑了,笑得苦涩,灼热的男性快速地进出着水穴,他听着她的哭喊,男性
粗长次次没入最深处。
「嗯啊……」秦醉月忍不住高吟着,花壁传来快速的收缩。「不要……呜…
…」她讨厌自己的身体,讨厌这样的反应。
赫连炽奋力冲刺几下,才兜着臀。让灼热的白液喷洒入花穴。他的唇则贴着
她的耳。声音好低好低,低得只有自己才听得见。
「凤儿,妳说,我该拿妳怎么办……」
那眼,哭的红肿,唇,也被她咬破,小脸残余着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
心怜。
赫连炽深深的看着她,张臂将她抱进怀里。
只有沉睡时,她才会乖乖躺在他怀里,温顺得像只猫咪,而不再是高傲的野
凤。
蓝眸泛柔,俊庞勾起一抹无奈。因为她,他失去理智了!
雪白的肌肤尽是他狂怒之下留下的痕迹,映在雪肤上明显让人触目惊心,可
以想见他方才的粗暴。
她总能激起他不冷静的那一面,不管怎么讨好、怎么宠溺,他却怎么也得不
到她。
身体相偎着,她的心却离他好远,让他怎么也抓不住。
抓不住她的心。让他恐慌,又见到她护着别的男人,于是,她和达巴亲昵的
模样激起他的妒火。
她从未这样对他,她对他,只有冷漠和厌恶,就连一丝笑容,她也吝于给他。
明明是要驯服她的,可到最后,反而是他因她而无所适从,变得不再像自己。
「凤儿,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他低语温柔地吻去她眼角残余的泪,那
咸涩的滋味,如同他的心,苦涩不已。
「嗯……」秦醉月轻颤着眼睫,缓缓睁开眼,迷蒙的眼眸一看到他立即染上
一抹恨意。「走开!」
她用力推开他,抱着丝被躲在角落,离他远远的,一敌视地瞪着他。
那浓浓的恨意,蛰疼了他的心,她涩然地笑了,蓝眸掠过一抹痛楚,「凤儿,
妳要一直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秦醉月不语,只是恨恨地看着赫连炽。
她不会忘记他方才对她的羞辱,她的声音、两人的一举一动、那羞耻的哭喊
……因为他,她努力维持的尊严瞬间消失。
她恨他!
「妳就真的这么恨我吗?」看着她,他低问。
她撇开脸,冷冷说道:「赫连炽,你还想做什么?是不是要我死,才能从你
手上解脱?」
那冷漠又伤人的话语让他闭上眼,声音低哑地说:「妳说,要怎样你才会不
恨我……」
「除非你死!」她瞪向他,不顾一切地吼着:「除非你死!赫连炽,除非你
死,否则我的恨会永远存在……」
看到那张苦涩的俊庞,剩下的狂吼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是吗……」赫连炽轻嘲地笑了,「也许,哪天真会如妳所愿。」
他一边低语,一边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这场对决,也许从头到尾,输的都
是我。」说完,他放下手,转身离开皇帐。
而她,则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话,她不懂,可心,却莫名地疼……
秦醉月静静地在床炕上,偌大的寝殿只有她一人。
她和赫连炽的关系已到了谷底,自从狩猎大典后,他不再进寝殿,每晚都只
有她独自入眠。
她翻个身,用力抱着丝被,将脸埋进,隐约地,丝被里还有他留下的味道…
…
闭上眼,用力扯开丝被,烦闷地坐起。
她是怎么搞的?赫连炽不再缠着她了,她该高兴的!她恨他,巴不得永远不
要再看到他。
可是,她却莫名地觉得更孤独了。
她护着达巴的事早已传开,现在周围的人看她的目光除了陌生,还有厌恶,
就连夏娜和秋娜也很少跟她说话了。
而赫连炽也不再出现她的面前,她听说他最近都和朵丽儿在一起,听宫里人
的谈论,他有可能会纳朵丽儿为侧妃。
而她这个王妃,等于是失宠了。
可失宠的她,却还是被关在这个牢笼里,飞不出去,寂寞啃蚀着她的心,脑
海,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
想到他那天的话,她不懂他话中的含意,想到他那苦涩的表情,她不懂他为
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像是受了伤……
她不懂他……
秦醉月轻轻地叹气,披上外衫,慢慢地走出宫殿。
夜深时分,宫里一片宁静,寒风吹来,她忍不住抖了枓,身体发冷着,而心
也一样冷。
之前,她从不觉得冷,因为他总是抱着她,温暖着她……
发现自己又想到赫连炽,秦醉月一惊,忍不住用力甩头,想将他甩出脑海。
该死!她到底是怎么了?
「小月儿!」突地,一声轻悄的呼唤传来。
秦醉月愣了一下,惊愕地转头看向来人。
「达巴?!」她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达巴。「你……你怎会来这?」
悍龙国的皇殿,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来找妳。」穿著黑色夜行衣的达巴来到秦醉月面前,眼眸热切地看着她。
「找我?」秦醉月皱眉。
「小月儿,我知道妳不是自愿嫁给赫连炽的,妳恨他、妳想离开他,对不对?」
这几天他一直偷偷观察着,发现她在悍龙国并不受欢迎,就连赫连炽也对她
视而不见,总是和朵丽儿在一起。
秦醉月抿着唇,「你想说什么?」
「小月儿,跟我合作,一起杀掉赫连炽,那妳就能离开悍龙国了。」达巴抓
住秦醉月的手,「到时,我可以带妳离开。」
秦醉月愣了一下,立即挣脱他的手,眉尖拧得紧紧的。「达巴,你在胡说什
么?杀了赫连炽?」她想到赫连炽受伤的模样,心一疼,完全不能接受。
「没错,小月儿,只有杀了赫连炽,妳才能自由。」看出她的迟疑,达巴赶
紧说道:「小月儿,难道妳想一直待在这,不想回去吗?」
「不!」秦醉月摇头,「我想回去。」
她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待在这没有温暖的牢笼。
可是……一想到离开就会完全远离赫连炽,她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抗拒着。
达巴瞇起眼睛,看着那张迷惑的小脸,试探地问:「小月儿,难道妳爱上赫
连炽了吗?」
「不!」秦醉月立即惊吼,大声反驳:「我才没爱上他,我恨他!我恨死他
了!」
她一脸激动,急切地否认,身体颤抖,心剧烈跳动着,眼眸有着惊慌和逃避。
她才没爱上他!她不可能爱上他的……
「那就帮我!小月儿,唯有他死,妳才能自由。」达巴看着秦醉月,眼眸掠
过一抹光芒。「还是妳爱上他了,所以舍不得杀他?」
「不!我没有爱上他!」秦醉月大吼,想逃避的恐慌让她失了冷静,直觉地
响应,「好,我帮你!」
「很好。」听到她答应,达巴笑了。「小月儿,后天妳把他引到后面的树林,
记住,只能有他一人,知道吗?」
「嗯……」秦醉月轻轻点头,眼眸里却有着茫然,眸儿轻敛,看着自己微颤
的手指。
心,好乱好乱,乱得已经不明白自己了……
第九章
就是今天了……
秦醉月来到马厩,轻抚着白雪,唇瓣微抿着,小脸有着茫然。
今天,就是达巴说的日子,可是她却不知该怎么办。
这两天她都没看到赫连炽,这让她松了口气,而她也从没想过要主动去找他。
她下意识地逃避着达巴的计画,直到今天,她还是不知该怎么做。
真的要杀赫连炽吗?
她真的想要他死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白雪,妳说我该怎么做?」小脸贴着白雪的脸,秦醉月茫然地询问,迷惑
又无依的心让她抓不到头绪。
冷静精明的心思早已被慌乱的情绪遮盖,让她无计可施,也摸不着自己心里
真正的声音,她整个人都乱了套了。
「妳在马厩干嘛?」
蓦地,一抹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醉月一惊,转身看向赫速炽,而那双蓝眸也定定地看着她,两人眼睛互视,
紧紧盯着对方,迟迟不移开。
他……眉宇间的狂傲好象消失了,蓝眸深沉得让人看不清思绪,俊庞好似消
瘦了。
「怎么不说话?还是妳连跟我说话都不想了?」赫连炽勾起笑,笑容带着一
丝轻嘲。
秦醉月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头继续抚摸着白雪。
她的心怦怦跳着,慌乱的心让她的手也轻抖着。
「要骑白雪出去溜溜吗?」他来到她身后,温暖的身体贴着她的背,她立刻
闻到属于他的男人气息。
那让她心颤。
见她不回话,赫连炽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抱上白雪,自己也跟着跨上马,
坐在她身后。
秦醉月没反抗,乖乖坐在马上,挺直背脊,任由赫连炽执着缰绳、策着白雪
骑出马厩。
见她僵硬着背,赫连炽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的背靠向他的胸膛。「放心,
在马上,我不会吃掉妳的。」
他的话让她的脸一红,咬了咬唇,却离不开他的胸膛,软软地放轻身体依靠
着他。
一贴着温暖的胸膛,这几天来总是感到冰冷寂寞的心好象被煨热了,暖暖的
感觉,让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想念他的温暖。
感觉她软软地偎在他怀里,赫连炽眸光一热,大手忍不住将她环得更紧,舍
不得放开。
「要……要去哪?」秦醉月咬着唇,忍不住开口。
「到后面的树林溜溜吧!」身后的赫连炽回答。
后面的树林?!秦醉月一惊,立即坐直身子。
那不就是达巴跟她说好的树林?怎会那么巧,她未开口,他就带她到树林来?
「怎么了?」赫连炽挑眉,不解地看着秦醉月。
「我……」她看着他,小嘴张了张,却不知要说什么,只好转头看向前方。
「没、没事。」她摇头,贝齿却紧咬着嘴唇,小脸有着迟疑和失措。
「是吗……」赫连炽敛眸,也不说话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凝着,除了马蹄声,不再有任何声音。
秦醉月则抖着身体,眼见愈来愈靠近树林,她的心整个慌乱起来。
她知道达巴就率人潜在树林里,只要一进去,他们就会射箭攻击,取赫连炽
的命。
他会死……然后,她就会自由,不再被禁锢。
这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可是一想到他中箭,鲜血淋漓的模样,她就心惊。
想到那双蓝眸会阖上,再也不会看她一眼,她就心慌。
想到身后这温暖的胸膛不再抱着她,不再给她温暖,她就心冷。
她不敢想象……不要!
她不要他死!
「不要前进了!回去!我们回去!」
在要踏进树林的最后一步,她忍不住抢过缰绳,想让白雪回头,离开树林。
9
而一直沉默的赫连炽却开口了。「为什么?妳不是想要我死吗?」
「你……」
秦醉月惊愕地抬头看赫连炽,一对上那双沉静明了的蓝眸,她立即摇头。
「不……你知道……你怎会……」她不懂,他知道所有计画,为何还配合她,
独自一人跟她到树林?
赫连炽轻抚秦醉月的脸,声音低沉。「妳要我死,妳要自由,不是吗?那我
成全妳!」
从头到尾,他都知道!
包括达巴入宫找她,也是他让人放松戒备,是他默许的。
杀他的计画,他也明了,而选择出现在马厩,也是他自愿的,他甘心跳入陷
阱里。
她不开口,可他顺从她的心意而做;没想到,最后一刻,她却反悔了。
为什么?
「你……」秦醉月瞪着赫连炽,不可置信地摇头。「你疯了吗?你明知道一
切,却还带我到树林……」
他为何要这么做?那双满溢着感情的蓝眸,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而又为何,她的心不稳地跳动着,那满溢着胸口的情感又是什么?
「妳恨我,恨得想要我死,不是吗?」看着她,他微微勾起一抹笑,笑容苦
涩。「妳说过,要妳不恨我,除非我死,不是吗?」
她是说过,可是她不知道他会记得那么牢,他那萧索的表情让她的心狠狠揪
疼。
他是狂傲的霸主呀!那么狂妄自大的他,怎会露出这种落寞又伤心的表情?
这表情……是因她而产生的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懂,心慌乱着,眸儿紧瞅着他,不
懂他的心思。
「我也不知道。」他深深地看着她。「也许一开始──从小时候看到妳的第
一眼开始,我就被妳驯服了。」
所以,才会那么执着地想要得到她;却也不小心伤了她。
而伤害她,是他最不愿做的事。
「你……」秦醉月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眼神让她害怕,那野蛮的掠夺已消失,剩下浓浓的深情,可却比掠夺的
眸光更让她恐惧。
这样的他,教她无法抗拒……
她逃避地别开眸,不敢再看。「快走!达巴的埋伏就在前面。」她低语,正
要策马离开时,一群人却已包围他们。
为首的达巴高兴地看着秦醉月,「小月儿,做得好!妳真的把他带来了。」
「不……」看着拿着弓箭包围他们的达巴,秦醉月抿着唇,「达巴,不要动
手!」
「小月儿?」达巴皱眉。
「我不要他死!」秦醉月坚定地看着达巴。
达巴瞇起眼睛。「小月儿,我不可能放过他的,如果妳要护他,那么……」
他举起手。
「达巴?!」秦醉月惊愕地看着达巴,他冷厉无情的模样让她明了,他早已
不是她年幼时认识的那个纯真的小达了。
她闭上眼,低低笑了。是她太天真了!
赫连炽紧紧抱住秦醉月,冷傲地看着四周的弓箭手,最后看向达巴。
「达巴,如果你敢伤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无惧又狂妄的霸气让众人心
惊。
达巴忍住心寒,不屑地笑了。「赫连炽,我让人寻过了,你们只有两个人,
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小月儿,只好对不起妳了。」他瞇起眸看向秦醉月。
秦醉月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达巴,那冰寒的眼神让达巴心虚,却不认为自
己有错。
达巴抬起头,冷声令道:「射箭!」
赫连炽迅速抽出弯刀,刀光在四周绕了一圈,砍断射来的利箭。
秦醉月赶紧执起缰绳,「白雪!」她踢着马腹,让白雪狂奔,试图逃离包围。
突地,赫连炽飞离马身,用力拍了白雪一下。「白雪,快跑!」吼完,他独
自一人落地。
「不!」秦醉月惊吼,转头看着赫连炽。
却见他扬着笑,无惧地面对包围,那双蓝眸定定地看着她。「凤儿,往前逃!」
说着,他快速闪过射向他的弓箭,刀光射过,俐落地杀掉一人。
玄黑的身影在利箭中穿梭着,惊险地闪过每一道箭光,砍杀着四周的敌人;
可箭势愈来愈多,一一扫过他的衣服,溅起血花。
「不要!」秦醉月惊吼,顾不得危险,立即跳离白雪,施展轻功飞向战圈。
「凤儿!」看到她过来,赫连炽瞠大眼,弯刀迸出银芒,扫过敌人,立即跃
身抱住她。「该死的妳!就不能有一次听我的话吗?」
见她差点中箭,他忍不住朝她怒吼。
「要走一起走。」秦醉月冷静地看着赫连炽,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心抽疼着。
都是她,才会害他落到这田地,她得负责!
「妳……」瞪着他,赫连炽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很好,那就让你们一起做对同命鸳鸯吧!」达巴看向秦醉月,「小月儿,
妳得原谅我。」
秦醉月不语,仅是冷冷看着达巴,赫连炽立即挥出弯刀,刀光扫出冷厉劲道,
他伸手抱住秦醉月,飞身跃离箭阵。
为了躲避,他们只得逃进树林。数只利箭破空而来,他们闪躲着,而赫连炽
一直护着秦醉月,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倏地,四周传来马蹄声,秦醉月立即笑开脸。「是悍龙国的援兵。」
「太子!」率领的力克立即冲进树林,带领着士兵攻向敌人。)
「该死!」一看到援兵,达巴脸色一变,不甘心地低咒,立即拉起弓朝赫连
炽射去。
「赫连炽!」秦醉月惊喊。
泛着冷芒的弯刀一划,迅速砍掉射来的箭矢。
可达巴的箭射出后,他手下的人也跟着将箭射出——
「凤儿」眼角发现射来的箭矢。赫连炽大吼,弯刀来不及砍断利箭,赶紧转
身保护她。「唔!」
带着尖勾的利箭射中赫连炽胸口,鲜血喷到秦醉月脸上,她瞪大眼,温热的
血液让她心惊。
「不要……」她低喃着,看到赫连炽倒下身子。「赫连炽——」
第十章
血水一盆盆地端出,寝宫里。沉重的气氛蔓延。
秦醉月静静站在一角,看着御医努力止血,可那血好象怎么也止不住。
端出的水盆,一盆盆由清变为鲜红,让她看得触目惊心。
就连她的衣服、脸上、手上,也全是干掉的血渍,那全是他的血——他代她
中了箭,就这样倒在她面前……
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幸好力克立即打败达巴,
快速地骑马把他载回宫殿。
而她,就这样被遗忘了……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们,回到悍龙国,回到两人的寝宫。
「御医,怎么样?」皇后着急地询问。
老迈的御医捋着胡须,表情沉重,「箭矢刚好射中胸口中间,小的不敢轻易
拔箭就怕一拔出箭,血会止不住,到时……」他顿住不语。
「不……」皇后白着脸,差点软下身子。「不行!你一定要救炽儿,箭若是
不拔,他一样会死呀!」
「小的知道,可是……若拔箭,怕血止不住……」御医没把握。不敢轻易动
手。
这些话全传进秦醉月耳里,她的脸色跟着苍白起来,怔怔地看着赫连炽。
他会死……
啪!
突地,脸颊传来一阵刺痛,秦醉月傻傻地抬起头看向朵丽儿。
朵丽儿愤恨地看着秦醉月,「都是妳!要不是妳,炽哥哥也不会受伤,该死
的人是妳!是妳这女人!」
该死的是她……
是啊,她也觉得她该死,可是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人却是他?
「都是妳!为什么中箭的人不是妳?」朵丽儿哭吼着,伸手要再掴秦醉月一
巴掌。
「朵丽儿,住手!」达辛王出声喝止。
朵丽儿只得停手,不甘心地冷哼一声,悻悻然地收回手。
「醉月公主,」达辛王看向秦醉月,眼神冷漠,「身为太子妃,你却勾结叛
党一起伤害太子,就算妳是天朝公主,我们也无法原谅。来人!将她压进大牢。」
秦醉月不语,也不反坑,静静地让人制住,转身走向门口。
「住……住手……」微弱的声音从床炕上传来,赫连炽撑起身子,「放……
放开……她……」
「炽儿,你不要动!」皇后赶紧制住他。
「放……放开她……」赫连炽不理会,也不在乎自己的动作让鲜血再度流出,
虚弱的蓝眸炽热地看向门口,咬牙说道:「不……不准……动她……」
「炽儿?」达辛王皱起眉头。
「炽哥哥,你胸口的箭还没拔,不要动呀!」朵丽儿惊喊着,伸手要赫连炽
躺下。
而秦醉月则怔怔看着他,她看到血不断从伤口流出。可他却还是坚持起身护
着她。
「力……力克!」赫连炽抖着声音叫唤属下。
「属下在。」力克赶紧回应。
「护、护送公主回去……不……不许其他人伤她……让她安然无恙地回天朝
……」
「太子……」力克惊愕地抬起头,脸上有着不愿。
赫连炽冷厉地看着力克。「听。听见没……」
「是!」纵然不甘愿,力克还是恭敬回道。
听到属下的响应,赫连炽满意地闭上眼,深吸口气,忍下胸口的疼,才又缓
缓睁眼看向秦醉月,「妳……自由了。」
秦醉月一怔,愣然地看着赫连炽,而他,唇一勾,视线渐渐模糊,却执意想
将她看个仔细,看得清晰,将她深深印在心底。
也许,这是最后一眼了。
「妳……不再被囚禁了……妳……自由了……不属于我……只……属于妳自
己……」
她自由了?
他不再禁锢她,她得到她想要的自由了……
咬着唇,秦醉月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赫连炽倒回床上,无力地闭上眼。「力克……带她回去……」他命令道,声
音微弱却坚定。
「是!」力克走向门口,冷冷看向秦醉月。「公主,请跟小的走。」
秦醉月看了力克一眼,又转头看向床炕,可赫连炽已闭上眼,不再看她。
而其余的人,看她的眼神皆是冷汉,她低下头,转身静静走出宫殿。
她,自由了。
他不再禁锢她了,她终于得到她想要的自由了。
可为何,她却一点都不高兴
踏出的步伐好沉重,沉重得让她抬不起脚步,好想回头,好想再看他一眼…
…
他受的伤那么重,箭不拔,他会死;箭若拔,他不一定会活,而他会受伤,
都是因为她……
上马车时,她忍不住停下脚步。一旦上了马车,她就无法回头,再也看不到
他了。
看着马车,秦醉月迟疑了。
「公主,请上车。」力克冷冷地说道。
她看向力克,视线却蒙眬,心抽痛着,她紧咬着唇,彷佛想极力忍住什么。
「站住!」朵丽儿开口叫住她。「这是妳的东西,要走一起带走!」
秦醉月一回头,朵丽儿就将一个小荷袋丢给她。
她的东西?
秦醉月低头看着陌生的荷袋,手指透过上好的布料,摸到里头坚硬的东西。
她打开系绳,倒出那东西。
一看到那东西,她惊愣地瞠大眼。
那是一对细致的耳环,紫色的玉石正闪耀着粼粼光芒。
这是她遗失的紫玉耳环,怎么在荷袋里?
「着荷袋太子一直带在身边,里面的东西不让人看,也不让人碰触。」一旁
力克开口说道。
秦醉月看向力克,好一会儿才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他一直带着……
看向耳环,她想到他对她的宠溺,不论她怎么撒泼、倔强,他总是勾着笑,
疼宠地看着她。她想要的,她喜爱的,不用她说,他就会让人送到她面前。
他说他要驯服她,她厌恶他的口气还有狂傲的模样,所以她逃,所以她总是
骄傲地看着他,不轻易屈服。
可她却从没想过,他对她做的一切,早已超过驯服的意义。
她的高傲蒙蔽了一切,让她看不清,让她只想逃避,不想也不敢去懂他的心。
她怕自己动心,怕自己万劫不复,可却没想到,当她想逃时……就代表她已
动心了!
那些倔强,只是不想让他轻易得到,只是不想让他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
她想要他一直注意她,一直追逐她。
但是,她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伤害他,也伤害自己。
「呜……」秦醉月捂住嘴,隐忍许久的泪意再也忍不住掉落。
她知道她错了,她不该那么骄傲的。
是她的骄傲让他受伤,是她的骄傲让她感到孤寂,她总觉得自己被锁在这里,
却从没想过放开去接纳一切
她错了!而她的错,却让她失去他……
「不……」秦醉月抬起头,不顾一切地拔腿跑进宫殿。
「喂!妳做什么?」朵丽儿一惊,迅速追回秦醉月。
「赫连炽!」一进寝宫,秦醉月立即大叫,推开阻挡的人走到床榻前。「赫
连炽!你身上的箭我来拔,我不准你死!」
她深吸口气,握住他胸口的断箭。
「你做什么?」皇后尖喊着,「来人啊!快抓住这女人!」
「走开!不准靠近!」秦醉月怒吼一声,狷傲的气势摄住众人,吓得众人全
都停住脚步。
「唔……」赫连炽缓缓睁开眼,朦胧之间,他好象看见了她,好象听见她的
声音……是幻觉吗?
「凤……儿……」
「我在这。」秦醉月哭喊着:「你不准死!我不会让你死!你要是敢死,我
不只会恨你一辈子,还会恨你下辈子、下下辈子……」
她会永生永世地恨他!他夺走她的心,别想就这样把她丢下。
「妳……」哭了……她怎么哭了……「别、别哭……」
她第一次,是说恨他的那一次:而这次。怎么又哭了……
「你要活着!你活着,我就会对你笑,一辈子对你笑,」她说道,小手握着
断箭。
箭一拔出,鲜血就会喷出,她记得好友神医苏夜潼说过,胸口有几处止血的
穴道,所以将箭拔出时,她得快速点住穴道,不能有一丝失误。
「妳……」他看着她泪湿的小脸,仿佛从她眸里看出什么,心不由得雀跃起
来。「好……不死……」
他想要看着她的笑容,想要她一辈子对他笑。
「好,你答应我的。」抖着手,她低头轻吻住他的唇,然后抬起头,牙一咬,
用力拔出利箭。
血立即喷而出,她快速点住止血的穴道,想让血止住,可鲜血却仍不停地流。
不!怎会这样?!
她惊慌地赶紧捂住伤口,想止住血,可那流出血却不停,甚至将她的手整个
染红。
「不……」她明明点住穴道了,难道她点错了吗?
她抬头看向赫连炽,她的眼已闭上,俊庞苍白,她感觉到他的体温慢慢的、
慢慢的转为冰凉……
「不……」
他的鼻已不再呼出气息,只剩下温热的血液。
「不要……」不要这样对她……「你说你会活着的,你答应我的!赫连炽!
你答应我的——」
「啊!妳这女人,都是妳——」皇后哭喊着。
有人上前拖着秦醉月,要将她拖离赫连炽身旁。
「不要!走开!」秦醉月用力推开抓住她的人,爬向床榻,染血的手紧捂着
仍在流血的伤口。
「赫连炽!你答应我的,你说你会活着的,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
她不准!她不准!
她不准他丢下她一个人……
「赫连炽——」
尾声
夜,深沉。
赫连炽缓缓睁开眼,胸口传来阵阵闷疼。
那疼痛告诉他,他还活着。
凤儿……
一想到她,正想起身找她时,却感觉到手臂微沉,他转头,看到秦醉月趴睡
在一旁,小脸苍白而憔悴。
伸出手指,他轻轻拨开她颊边的发,浅眠的她感觉到碰触,立即惊醒。
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双蓝眸。
「你……」她傻傻地看着他,就怕是梦。
赫连炽扯唇「妳说要笑给我看的。」
「你……笨蛋!」秦醉月笑了,泪水却也忍不住滚落,他的声音粗嘎低哑,
却是她着一辈子听过最美的声音。
「怎么又哭了……妳说要笑的……」他伸手想拭去她的泪,可手却抬不起来。
秦醉月握住他的手,泪湿的小脸轻蹭着他的掌心,「太好了……你醒了……
终于醒了……」
她还以为,他会就这么走了。
幸好苏夜潼刚好和夫婿到悍龙国来探望她,她一看到苏夜潼,立即哭喊着求
她救他。
耗了好一番工夫,他才有了呼吸,才又活了回来,而伤口的血也止住。
只是他失血过多,昏迷了好几天,而她也一直待在他身边,不敢离开。
「我喜欢妳担心我。」他低语,她温柔又喜悦的表情融化了他的心,让他的
心也跟着暖暖的。
「笨蛋!」她轻斥,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要敢死,敢丢下我一人,我永远都
不会原谅你!」
听到她的话,那双蓝眸定定地看着她。「妳不逃了吗?愿意属于我了吗?」
咬着唇,她摇着头,「不逃了,再也不逃了!你在哪,我就跟你在哪,你驯
服我了……」
她说着,心却担忧着,就怕他得到了她,对她就不屑一顾了。
仿佛看出她的担忧,赫连炽低低笑了。「妳知道为了娶你为妃,妳皇帝爹爹
开了多少条件吗?」
「嗯?」她怔怔地看着他。「条件?」
「是呀,我说我要妳,妳爹死也不肯,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说出妳的下
落,我和他僵持了好久,后来,他提出一纸合约,」他闭上眼,轻声说着。「合
约上写着,要娶你为妃,我得每年免费献上三千匹骏马,而且,若除妳之外敢纳
其它妃嫔,悍龙国从此臣服于天朝,成为附属国。」
「什、什么?」秦醉月瞪大眼,惊愕地看着他。「你你签了?」
着明明是不平等条约呀!
「当然!不然我怎么娶到妳?」他睁开眼看着她,蓝眸是弄得醉人的神情。
「你……」秦醉月傻傻地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笨蛋,你这个笨蛋!」
这些话,他为何一开始不说?偏要用那么狂妄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真是笨
蛋!
她骂着,可泪水却不停地掉,怎么也止不住。
「别哭呵……」大手温柔又慌张地擦着她脸上的泪。「凤儿,妳说要对我笑
的呀!」
他不爱她哭,只爱她笑啊!
「笨蛋!」她破涕为笑,绝美的笑容让他看杀了眼,心整个醉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绽出笑靥,忍不住地,他也傻傻地笑了。
看见他的傻笑,秦醉月笑得更灿烂了。
「傻瓜!」她低头吻住他的唇。「你驯服我了!我的心是你的了!永远都属
于不。」
醉人的情话让他柔了蓝眸,薄唇热情地吮住粉嫩唇瓣。
「凤儿,我的心早就是妳的了。」
谁驯服谁,已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他们的心相偎着,不再骄傲,只剩下浓
浓的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