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全本)
第一章
贾尚天的妻子已经躺在病床上半年多了,这几天才从医院将她抬回。她患有晚期的食道癌,医院宣布希望家人要有准备后事的心理准备,尚天不忍妻子在医院离世,所以安排她回到家里,做最后的治疗,虽然明知道她是在等死,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与她已结发十八载,他希望,能让她在自家中,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秀娴,尚天的老婆,已经完全无法进食,尚天聘请了一位专职护士,每天悉心的照料已差不多灯尽油枯的妻子。秀娴除了依靠针管来维持仅有的气息,每当她一痛起来时,护士必须马上给她注射吗啡来减轻她的痛苦,每一见这般情形的女儿亦妍总是趴在妈妈的病床旁,痛苦失声。
亦妍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自从生下她之后,尚天的事业蒸蒸日上,尤如冲天炮,一跃而上青天,所以他们从小富的家庭一下子演变成家财万贯的巨富,也因为如此,亦妍自小接受了所谓的贵族文化,上的是“皇家幼儿园”念的是私立的贵族学堂,除了接受西方教育之外,她还被迫学习钢琴、绘图、以及棋艺。可说是用金钱培植出来的一位才女。
亦斌是贾家唯一传宗接代的男丁,妹妹亦妍出生之后,母亲因为体弱多病,再也没有多添一儿半女给贾家,所以理所当然的,兄妹俩自幼就手足情深,哥哥也义不容辞的保护着妹妹。妹妹对哥哥更是打心眼儿里的依赖。
母亲这一病,搅乱了正在成长中的两兄妹之心灵,对他们而言,几乎没有金钱办不到的事情。而父亲成天为商场上的事忙碌,应酬更是多的应接不暇,从医院将母亲迁回家中后,除了护士的照料,亦妍每天一定会在病榻旁,陪陪母亲。母亲是她心中的女神,她无法接受母亲会消失的说法。虽然亦斌曾经告诉过她,人都会面临这一刻,迟与早而已,但是亦妍总是不放弃的,夜夜祈求,希望死神永远不要到来!
夜渐渐深了,亦妍辗转难眠,多次从幻想死亡中惊醒,她害怕失去,她无知的相信,善良的母亲一定会渐入佳境,一定会好过来的。偷偷摸摸的前往母亲的病房,今晚,她要睡在母亲身旁,再一次享受母爱的温暖与如同阳光般的抚慰。
走廊上,浴室里有接近压抑的低鸣,亦妍仔细一看,玻璃门上有两个交错的身影,她不愿敲门一探究竟,因为长久以来,她早已看出那位俏护士和父亲之间的暧昧行为,她只是恨!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就不能等母亲好转?甚至等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而急迫的与那位护士交欢?母亲如果知道后,难道不像在已溃烂的伤口上,再狠狠的刺上一刀?
她含泪的来到母亲身旁,心疼的拨弄着母亲额头上的细发,看着母亲,她的泪更控制不住的涌上来。母亲看起来好苍老好憔悴,干火柴似的身躯宛如凋谢花朵的面容,两眼深深的凹陷,活像一具靠机器来维持生命的活骷髅。她悲哀的抚摸着母亲的脸庞,母亲微微的睁开双眼。
“小妍……是小妍吗?妈妈……好痛……好痛苦……”
亦妍尽快的擦拭了脸上的泪水,飞奔出病房,前往浴室去敲门,只见交缠的身体,仍旧未分开!她使劲儿的拍门:“出来!出来!妈妈要打针!爸爸!妈妈喊痛啊!”
浴室里立刻传出女声的吟喘,而父亲与护士的身体还是交织着,亦妍一气之下,冲回房间,找到砚台,奔回浴室口,毫不考虑的就往玻璃门上一击,玻璃破了,里面的男女赤裸裸的站着,惊愕的说不出话。此时亦斌和女佣、园丁们个个被惊醒,亦斌一见此状,马上拉走被玻璃刮伤的亦妍,而佣人、园丁们也尴尬的在第一时间离开现场。
当晚,秀娴等不到麻醉用的吗啡,活活的痛苦而死去,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自己的丈夫,正与护士在浴室偷情,而一双儿女也不在身旁。她含怨含恨离开了,不愿合拢的双眼,睁睁的看着背弃她的丈夫,与看护她的女人,秀娴在等待什么?当亦妍、亦斌闻声来到病房时,秀娴的泪水顺着眼角,悄然的滑落。
葬礼之后,亦妍发自内心的厌恶自己的父亲,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尚天几次想对儿女解释些什么,往往因为他们的鄙视与冷漠,而放弃。他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亦妍、亦斌会明白,一个正常男人的需要,他并没有遗弃他们的母亲,秀娴在他心目中,将是永远无可抹去的记忆。
在两兄妹的心里,母亲的死,无非是父亲与护士,因为贪图性爱的欢愉,导致耽误了注射,而让母亲活活的痛死。所以,在两个月以后,那位护士哭哭啼啼的提着两只大皮箱来投靠的时候,亦妍和亦斌怒不可遏的更加排斥父亲因乱播种而决定的收留。
母亲走了,世界变了!亦妍的心,从护士搬入那天彻底的被击溃,失去了她的年龄应有的纯真,她开始计划着与这位所谓的后母做对,她痛恨后母的肚子日益壮大,更厌恶父亲凝望后母的眼神,她觉得这一切与她自己彷彿不再有关系,她唯一的依靠——哥哥,早在护士迁入后,就离去了,哥哥临走前,告诉她:“小妍,你还小,无法到学校当寄宿生,乖乖的念书,等你毕业后,我再想办法接你一起,你千万要好好保重,咱们再打电话联络吧!别让那个女人欺负你知道吗?必要时,找罗妈(女佣)帮忙,或是跟阿姨联系,哥还是会找时间回来看你的,反正,学校和家并不很远,你有空也能来看我啊!嗯……坚强一点,别让在天国的妈妈担心!”
原本最亲近的手足,因为吞不下这口气,决定搬到学校的附属学生宿舍,他无法忍受父亲在母亲去逝的两个月以后,接受其他女人住进家中。他虽然很放不下年幼的妹妹,但是以他十七岁的年龄,早已拥有了男人所谓的尊严,再怎么说他也是长子,他以离家当作是无声的抗议,并且希望他的父亲能趁早回头,再度与他们兄妹俩,一起过日子,就像母亲未发病之前一样。
护士,父亲称她为秋棠,亦妍从未喊过她一声阿姨或是其他称呼,如果有必要,亦妍直接喊她“喂!”或是用眼神直瞅着她,说出自己的需要。秋棠入贾家门并未正式迎娶,直到她生下了儿子之后,尚天才将母子俩的户口,正式的迁入贾家。
秋棠产下了一男丁,这对尚天来说,虽非老来得子,但是在他的心态上,却好像弥补了什么缺失。因为秀娴无法再为他生下第三胎,而他担心庞大的家产与企业,只靠亦妍、亦斌这第二代来维持,势力毕竟太单薄,而秋棠现今产下一子,名副其实的母凭子贵,更是赢取了尚天的欢心。
贾家添丁,这对于拥有家财万贯的人而言,是件隆重且可贺之事,所以,当亦斌接到了父亲打到宿舍的电话之后,亦斌无法推托,只能顺从父亲的吩咐,乖乖的回家。因为,这位刚出生的小弟弟,无形当中成为亦斌心头上的一块阴影!他不但动摇了亦斌在贾家的地位,更是钻进了父亲的心目中,抢夺一席之地。
就为了给这位满脸皱纹的小婴儿做满月,而劳师动众,家中无人不因此而忙碌,只有亦斌和亦妍两兄妹,躲在母亲病逝的房间里,说着贴心话。亦妍看着哥哥忧虑的抽着烟,好奇的抢下了他夹在中指与食指的烟,亦斌来不及阻挠,就已听见妹妹被烟呛到的咳声,看着亦妍咳的昏天暗地,他敢紧拍打着她的背部,说道:“你活该啦,谁叫你抢的,才十三岁就学大人抽什么烟,给你吸一口是没问题,别用抢的嘛!”
亦妍丢弃了刚才剩下的半支烟,乞求哥哥再点燃一根,并且让她尝试抽烟的真正滋味儿。亦斌有点得意洋洋的掏出一根,点燃后,深吸一口,将烟缓缓的吐成一圈圈,袅袅的飘散在空气间,他将烟递给妹妹,亦妍一接过后,他说:“拿好,来,吸一小口,别吐别吐,含在口中,然后深呼吸……”
亦妍很听从来自哥哥的教导,也没像第一次那般呛的死去活来,吸了第一口后的飘飘然,使得她立刻贪婪的接着吸第二口……第三口……
“哥……天花板在动,你也在动耶,我头好晕哦!感觉好快活,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飞起来了……”
亦斌知道妹妹是因为第一次被尼古丁所侵害,头晕是自然的现象,就像自己第一次被同学取笑不会抽烟时,当同学递来香烟后,他学习抽烟的过程,比妹妹还惨,连续抽了六根,当晚在宿舍呕吐到清晨,差点被舍监误以为是胃发炎,而送往医院。
满月酒席兄妹俩都没出现,罗妈来喊了半天,只见已经熟睡的亦妍,和一脸忧郁的亦斌,妹妹躺在妈妈睡了几个月的病床,哥哥则是坐在窗前,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猛抽,罗妈无奈的拍拍亦斌,说:“孩子,看开点,别让罗妈瞧了难过,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说变就变呢?唉!别再抽了,你爸爸会生气的,你们不下楼也罢!晚点罗妈给你们送些点心上来,别让罗妈难做呀,我可是看着你们两出生的,别再跟你爸爸过不去,他……他是真心疼爱你们的,等你们长大后,就会明白,他也实在不容易啊!你妈妈病倒的日子,他也是尽心尽力的……”
罗妈下楼之后,没有多久亦妍就醒了,她直喊冷,身体也剧烈的哆嗦,亦斌认为这是正常的现象,就像自己第一次一样,所以他毫无考虑的,钻进被窝,抱着妹妹替她取暖。
亦妍颤抖的身躯,躲在哥哥的怀里,顿时,寒冷驱除了许多,她紧紧的贴住哥哥,彷彿又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一般,而此时,亦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动,他闻到一股女人的体香,不自觉的胯下之间,竟然像是翻阅Play-Boy杂志时的膨胀。
他感到自己亵渎了妹妹,所以立即将她放开,妹妹却无知的将他拥的更紧,他赶紧推开她,借口说要去厕所,她松开双臂,依依不舍的放开他,眼见他急忙的冲出房间,留下躺在母亲病床上的亦妍,再也没回来。
第二章
自从无意中与妹妹身体有所接触后,亦斌回家的次数减少了,而跟父亲要求的零用钱,却日益增多,尚天也许因为心理上的补偿作用,没有多问,而有求必应。当父亲的虽然心疼大儿子,满腔的父爱无处给予时,全数给了不懂叛逆的小儿子。
亦妍怎么想也无法明白,哥哥为什么变得更不爱回家,抛下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哥哥好像很气她一样,每次他一回家,她想再与他交谈知心话,总是被哥哥委婉的拒绝。她从哥哥的眼中看到了类似妈妈的眼神,可是,哥哥却不再像妈妈一样的抱她;关心她,也许哥哥不再疼爱她了,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不再需要妹妹这样的玩伴。
亦妍因为感到哥哥的异常,唯一精神上的依靠也不再与她有任何沟通,她开始排斥学业,痛恨学习,甚至把家教一个个的赶跑。她开始晚归,与学校的同学们谎称补习,而整晚的流连在台北市的闹区。自从上回与哥哥尝试过抽烟的滋味之后,她在自己的书包里面,总是放着一包薄荷口味的洋烟,一有空,跟狐群狗党的朋友聚集时,她会很骄傲的亮出洋烟,每人发一根,坐在高级的咖啡厅里,放纵的抽着。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学期结束前,因为父亲收到学校的退学通知单,而爆发了亦妍隐瞒和欺骗的事实。父亲气呼呼的斥责着女儿,而亦妍一脸毫不在乎的态度,嘴巴叼根烟,神气活现的模样,惹得痛心疾首的父亲,挥手就给她一巴掌,打的亦妍嘴角的香烟立刻掉落。
她从未被动过一根汗毛,小时后,就连她顽皮的敲碎了父亲的古玩,都没见他如此生气,而母亲去逝之后,父亲不但冷落了他们俩兄妹,现在,竟然还出手打她!!
她慢慢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香烟,并且狠毒的瞪着父亲,找出打火机,她再度点燃,夸张的在父亲面前,吞云吐雾。此时恰巧正在学步的弟弟“亦然”一不小心站不稳,立刻抱住了亦妍的腿,以免又摔个四脚朝天,亦妍一见此状,彷彿被蛇蝎缠住一般,恶心的马上甩开弟弟,没想到这一甩,弟弟被她的力气甩去撞击桌角,顿时,亦然惊吓了几秒之久,而后才感到疼痛的嚎啕大哭。
父亲再也忍无可忍的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发疯似的就往亦妍扔过去,她闪躲的迅速,没被父亲击中,她抓起书包,嘲弄的看着后母与父亲,狠狠的咳出一口痰,吐向他们后,她飞快的冲出家门,父亲根本来不及追打,亦妍就消失在一片混乱中。
她漫无目标的走在街头闲逛,打电话给同学或是朋友,大家都因为知道她被学校退学,而不方便再与她接触,脑海中突然闪过哥哥的身影,她不加思索找到电话亭立刻拨号至宿舍找他。
亦斌接听之后,一听到是亦妍呜咽的声音,也没敢开口先问,等她自己说出她的目的,亦妍没哭泣多久,收拾了思念哥哥的情绪后,一五一十的道出今晚发生的状况,她强调,她甩开亦然是无动机的,纯粹是一种自然反应。
“哥,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哦,你能出来吗?我身上没有钱了。”
亦斌问清楚了亦妍所在地点,安抚她说:“别怕!我立刻赶来,你别乱跑,你在附近的麦当劳等我,别一个人站在街头,我立刻赶来!”
亦斌告诉舍监,家里有急事必须回去一趟,舍监见亦斌焦急的模样,签了一张条子,以便他通行出校园。亦斌火速的前往约定的麦当劳,此刻的速食店,已接近打烊时刻,见亦妍一副落魄的样子,两眼无神的盯着桌面上的可乐,他的心宛如被拳头撞击了一下,疼痛的久久说不出话。
两人一碰面后,亦斌想立刻带着妹妹回家俯首认罪,没料到引起亦妍强烈的反对。她说父亲正在气头上,而且一定误会她是故意去弄伤弟弟,现在回去,肯定会被活活的打死。亦斌被她这一番话终于露出了笑脸,他没想到亦妍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现在却为了父亲的怒气,而怕被打死。也许母亲的死,在亦妍的心灵上,深深的刻划下无可抹去的伤痕。
老是在街道走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是亦妍的电话,他早已就寝,而看着疲倦的亦妍,能去哪儿呢?找阿姨,实在太远,她住在高雄,找同学也太晚了……总不能在公园睡一晚喂蚊子吧!无可奈何的,他拉着妹妹就近找了家宾馆,让两人能有一张床,好好的休息睡觉。
当他们都带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进入房间之后,亦妍竟然没考虑的立即脱下身上的校服,只剩下内衣跟内裤,钻入被窝就准备睡觉。看在哥哥的眼里,小妹妹是没心眼儿的,就像小时候两人一起脱光衣服泡在浴缸洗澡一样,而……而现今他已经是个发育成熟的男儿了,看着她脱衣服时候的自然,与她已渐渐丰满的胸部,他的内心很激烈的抗拒着下体的膨胀。
亦妍很快就熟睡了,她一翻身露出一大片的雪白胸脯,他为了让自己不起邪念,连衣服都没有脱,远远的躺在妹妹的身旁,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胸部,他闭上眼,不再看、不再想,拉起被子掩住脸,强迫自己尽快入眠。
半夜里,亦斌被妹妹惊醒,亦妍说:“哥,好冷哦!是不是冷气放太强啊!你去关小一点嘛,我最怕冷了。”
亦斌立刻起身将空调转到最小,用手在通风口试探过后,安心的再度回到被窝,准备继续往下睡。不料亦妍一把抱紧他,撒娇的说:“我不管!你要抱我睡,我太冷了,你不抱我,我会活活冷死的!”
亦妍嘟起嘴,一副霸王模样,彷彿不听从她的命令,就是叛逆贼子。
亦斌被她惹的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挣扎着想:“妹妹啊!你就饶了我吧!别再挑衅我了,我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啊!”
亦妍紧紧的贴着他,身上几乎一丝不挂的接触,更是挑逗了亦斌来自下体的欲望。他苦苦的忍受着胯下的绷紧,不敢越过兄妹之间应有的防线。他不自觉的拥着亦妍,让自己的下体去磨擦她圆润修长的大腿。
“咦?哥!你怎么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亦斌额头上已渗出汗水,努力的摇摇头,却将亦妍抱的更紧了,她感受到哥哥异样的举动,大胆的伸手推开哥哥正在摇动的下体,亦斌被她如此一推,痛的叫出声音。
兄妹俩都一跃而起,彼此对望着,亦斌的眼中有熊熊的欲火,而亦妍看见哥哥的模样,不知觉的“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盯着他的下体,看着裤裆间膨胀的东西,她问他:“你的鸟儿怎么变那么大呀,吓倒人耶!”
哥哥尴尬的甩开棉被冲进浴室,放水站在莲蓬头下,企图浇灭激起的欲火。亦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而尴尬;为什么在她身上蠢蠢欲动。她自动的退去了仅有的内衣裤后,赤裸裸的进入浴室,她幼稚的认为,只要哥哥肯再陪她谈心,哥哥愿意像妈妈一样的爱她,那么!她跟哥哥有肌肤之亲,为什么不可呢?
亦斌在浴室里看到亦妍的模样,嘴巴上喊着:“出去!出去!”却阻挡不了亦妍共浴的举动。她主动的拉他的手,握住她的乳房,并且伸手去捉他已健壮的阴茎,亦斌没有拒绝,反而对她的此举,引起一阵阵的兴奋与快感。两兄妹就像小时候一起洗澡一样,相互的抚摸,并且进一步的想尽办法要撩起对方的欲望。
“哥,好滑哦,我怕会跌倒耶,我们去房间好吗?”
亦斌点点头,拉下一条浴巾裹住妹妹,自己也用另一条毛巾包住下体,然后双双的回到床上。亦斌看着妹妹,怜惜的拥她入怀,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欲望的驱动?还是渴望拥有妹妹?自从亦妍渐渐长大后,像跟屁虫一样的粘着他时,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那俏丽身影以及清秀的脸庞,对他产生了一种无法抵挡的魔力,他身旁的异性,没有一个比的上妹妹,彷彿妹妹的标准,就成为他将来择偶的条件。
他抬高亦妍的下巴,看着她微微颤抖的两片嘴唇,他凑近自己的脸,刻意的让四片唇紧密的相贴。他们环抱着彼此,轻轻的吸着舔着对方的唇舌,哥哥拉下妹妹身上仅有的浴巾,用手抚摸着她那蓓蕾似的乳房,她急促的喘息,却也任他在自己的身上揉搓。
他压着她,退去了下体的毛巾,粗壮的男根立刻跳动起来,拉开她的腿,他终于决定进入,在进入之前,他告诉妹妹:“会很痛很痛,你要是真怕痛我们就不要了。”
亦妍娇憨的看着他,伸手抓紧哥哥的双臂,一阵阵刺痛的感觉马上漫延她的阴道,亦斌看着她强忍住痛,紧皱着眉头,他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往前顶,其实亦斌自己也很痛呢!龟头上,虽然一种酥麻的快感,但是自己也是第一次真枪实弹的操作。
之前,只会看着色情杂志上的裸女自慰,所以也没什么经验可言,但是同学们之间传说中“插入”的滋味儿,今晚体会到的,跟他们所描述的根本完全不一样啊!
进入失败,兄妹俩都痛的无法再继续。哥哥学习黄色书刊上的男人,将脸埋在妹妹的两腿之间,伸出舌头,开始舔着妹妹的阴道,亦妍被他的舌头碰触后,粉红色的阴唇间,渗出了许多的液体,哥哥知道,这是做爱前最基本的爱液,它能让自己的阴茎顺利的冲破,而后进行顶撞或是深浅的抽插。
亦妍不自觉的哼吟出声音,一边叫着:“哥……哥……”,一边双手抱住亦斌的头,拼命的抓他的头发。亦斌其实已经恨不得能尽快尝到性爱的美妙,可是为了让妹妹能将痛苦减至最低,让自己能顺利的冲破,他相当卖力的用舌尖拨弄着她的阴核、阴蒂、和阴唇之间。
亦妍的小花穴,已经被哥哥挑逗的流出了潺潺的淫水,这次还没等到亦斌主动,妹妹拉起哥哥,张开自己的双腿,等待他再次进入。亦斌兴奋的扶起男根将妹妹的腿掰的更开,先让龟头在阴道口,享受温湿的包围,而后一点一点的往前滑行。这次比上次润滑,亦妍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般痛苦,他大胆的用力一顶,妹妹“哎唷!”一声,阴茎进入了一半。
亦妍两手抱住哥哥的背,因为破处的痛夹杂着挑逗的欢愉,亦斌的背,早就被妹妹抓出红红的线条,哥哥感受到自己的“鸟儿”被妹妹那紧窄的小穴包住,已经兴奋的忘记要温柔的前言,他再用力往深处挺进,亦妍抓他抓的更凶了,终于整根淹没!
两人在痛楚与兴奋之间交加,一进入后,哥哥顺着自己的感觉,缓慢的,一下一下的进出。亦斌有种莫名的振奋,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手淫,整根阴茎被温暖湿热的穴包住,是种说不出的另类高潮。
他控制不住的将速度稍微加快,此时的亦妍,的一栋破旧楼房门口,按下门铃。被简陋的对讲机质询过后,铁门自动开启,她们一前一后的来到蒙古大夫的小诊所。
这间诊所,没有所谓的挂号处,也没有柜台、取药窗口,纯粹是一简陋公寓所改建。客厅里,一位年龄看起来差不多四十来岁的妇女,坐在完全没有弹性的破沙发上,她的身旁,斜躺着一位比她年龄大的男人。
女人开口先问:“你们谁要拿?多久了?知道价钱吗?”
亦妍胆颤心惊的回答:“我……是我……已经进入第十周期了。需要多少费用呢?刚刚另一个医生说,下星期胎儿会开始有心跳出现。”
沙发上的男人,瞧了瞧亦妍身穿短裙的平坦腹部,懒洋洋的开口说:“五千元,如果先缴费,我能立刻帮你动手术。如果钱不够……那就……请回吧!凑足了钱再来,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佩兰比较老练,马上说:“先付一半吧!你们又没有给患者生命保障。钱,绝对足够!”
亦妍听佩兰如此一说,立刻从皮包翻出一叠一千元大钞,亮在男人与女人面前。男人一看,接口说:“好吧!一半就一半,等手术做完,再给也行,反正,你们有的是钱!”
男人说完后,跟女人使了使眼色,女人伸出手,手心朝上,跟亦妍讨钱。亦妍数了整数两千伍百元交给女人后,被她带往一间房间,而佩兰被留下来,留在客厅。
亦妍被带入一间有点霉味的房间,房间里,有张很粗糙的手术椅,在椅子的两侧,各有伸出的一根铁管,铁管上是一片厚厚的弯铁皮,专给躺在上面的女子张开大腿,跨在上面的。
“还愣什么!裤子脱掉啊……脱掉后躺上去,我要给你打麻醉针呀!”
亦妍被这女人一喊,吓了一大一跳,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咦……?没有护士吗?我……我就在这里脱吗?等一下刚刚那位男人来了怎么办?他会看见的耶!”
女人很不耐烦的叫:“你脱是不脱啊?!等一下医生来了,你的下体还不是要被他看到,装什么装呀!都跟人搞到大肚子了,还装什么害羞啊!烂梨装苹果吗?”
女人一说完立即伸手要脱下亦妍的裙子,亦妍闪闪躲躲的,尴尬、且忿怒的反抗。两人就在一阵拉扯中,亦妍一把推开她,将她推倒了!女人开始破口大骂。惊吓的亦妍,转身就跑往客厅,拉起佩兰就冲出大门了!佩兰甚至来不及问亦妍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直到跑出旧楼,来到大马路旁,亦妍和佩兰两人都喘的透不过气,几分钟后,佩兰问亦妍:“到底怎么回事呀……钱都给了,你为什么逃出来呢?”
亦妍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吓死我了!真的把我吓坏了!这哪是诊所啊,设备简陋不说,态度又那么恶劣!那个老女人竟然要脱我的裤子,简直就是野蛮嘛!还话中带刺,说我烂梨装苹果,真是没水准!”
佩兰有点担心的问:“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呢?合法的诊所,没有家长同意书,是不会替你动手术的,而且……都听说,早拿比较好,等到开始长骨头就来不及喽!”
亦妍突然想起忠彦那张类似哥哥的脸,她所爱的哥哥,是无法让她生下孩子的,毕竟是近亲,血缘太相近,很容易生出智障儿。况且……亦妍实在不想再继续念书,以生产为借口,替自己生个孩子,也让自己从此不必再受课业的压迫。
“我想通了!我要这个孩子,反正……生下之后,扔给家里的佣人带,我就自由喽!也不用再继续升学,跟你一样。”
“真的假的?!你真想生下呀……别吧!小朋友吵死了。别那么蠢吧!”
亦妍点点头,胸有成竹的模样,对着佩兰暧昧的一笑,然后说:“你有规定,孕妇不准参加性派对吗?”
佩兰摇摇头,亦妍接着说:“那就对了!再熬过三十周期,生下孩子,我就真的自由了,就能跟着你,天天茫;茫到最高点,心中有派对嘛……呵呵。”
看着兴奋莫名的亦妍,佩兰实在无法泼她一桶冷水。可是在佩兰的心里面,却无由的升起一股微乎其微的反感,因为,她无法冲着亦妍直说:“孕妇也有分早期和中、末期呀!万一肚皮一大起来,破坏了性派对的气氛与规矩时,该拿你怎么办呢?”
当然!亦妍如果真要孩子,真有自己的决定与分寸,那么,佩兰打算不干涉亦妍的决定,但是,亦妍如果真做的太超过的话,她一定会出面劝阻。
亦妍真的下定决心,要将忠彦的骨肉生下来,她的决定是那么的缺少思考、缺乏理智。凭着一股年轻、爱玩的心态,殊不知会惹下什么大祸。也许……亦妍要的就是这种糜烂的性派对;无止境的玩下去、沉沦下去、堕落下去。这样一来,她才能够平衡自己曾经深爱哥哥的心情,以及被炮哥关起来接客的日子吧!
第十八章
终于让亦妍等到了周末的日子,她虽然有孕在身,并且严重的害喜。但是她还是贪恋从佩兰口中说出的“性派对”,亦妍早已经期待好些天了,在今晚,她总算能如愿以偿。
从堕胎未遂之后,亦妍就私下去补习班办理了退学。她跟补习班的主任与行政人员谎称要回台北继续升学。在叔叔那里,亦妍什么都没说,早上一样装作要上课的模样,提着书包,故意在餐桌上与叔叔共餐,让他目睹自己是要去上课的打扮。而后,出了家门,她就前往佩兰家去,在佩兰家将书包里的备用衣服取出换上后,她们便开始逛街、或泡咖啡馆、或买衣物以及手饰鞋子。
亦妍今日带出的备用衣服,是一件深紫色喇叭袖口,中空的上衣。另外搭配下摆一条超低腰的黑色短裙,裙子的长度;刚刚好盖住臀部,亦妍只要一弯腰,肯定就看见了裙内的臀肉。不穿丝袜的她,刻意踏上一双细根的黑色皮鞋,将两条美腿完美无瑕的呈现出来。
在接近傍晚时刻,亦妍和佩兰都各自在房间占据一方,仔细的、用心的,用各式各样的颜色与彩饰装扮自己的脸庞。
亦妍虽不是化妆高手,但是她深知自己秀丽的五官与水嫩的肤质,再加上一点点的装饰,配合养长的一头秀发,她的外型就如虎添翼般的,性感、火辣,野性的艳丽下,散发出一种淫荡以及妖媚之姿,亦妍要的就是这个!她要派对里的男性都对她垂涎三尺,并且为了抢先与她进行性爱,而争先恐后!
当她们两人都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从服装、发型、脸上的妆之后,各自夸赞了对方一番,便提着皮包,火速的前往Stories。
酒吧里,因为周末的原因,舞池里挤满了人群。音乐的播放,更是采取热门重金属的旋律。人群们,无论是喝酒或是跳舞,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一副陶醉与欢乐的神情。
佩兰和亦妍在酒吧台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亦妍虽然还是无法克制胃里涌出的一阵阵恶心,但却被眼前的热闹气氛,与欢腾的人潮转移了。她们俩跟老孙各自打过招呼后,亦妍随着佩兰,从吧台侧门进入了包厢。
包厢里,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左右的男女。佩兰与亦妍一出现后,引起了一阵骚动。佩兰是这个聚会与这包厢的“带头”者,她看着几位不太熟悉的男女,问明了名字之后,佩兰摆出一副老大姐的模样,请两个女生与一位男生离开包厢。
因为有资格进入与参加者,都要先经过佩兰的审核,或是老孙的举荐。透过这两层的关系,加入者就能尽情的享受这里的派对。至于“嗑药”那是肯定的!来到这里不嗑药,光是想找性欲的发泄,那么……不欢迎。请出去,自己花钱去找妓女或是援交妹吧!
女生也是一样。佩兰与老孙并不会因为是女性,就对她们放宽尺寸。老孙和佩兰当初聚集了这些“茫族”的年轻人,就是想一直维持下去,让性爱在这里,得到正常的宣泄与满足。所以,管理人的品质是很重要的,一般“不速之客”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除非,是佩兰或是老孙亲自带入,否则,再资深的也不够资格带新人进来。
连同亦妍和佩兰,包厢内加起来总共十个人。刚好是五男五女,配成五对伙伴。佩兰命令男士们将茶几搬开,腾出更多的空间之后,佩兰开始发药丸。各人自己说出需要的份量,有人需要两颗,有人只需要一颗。因为嗑药的时间年龄不一样,相对之下,体质对于该药品的免疫力也就不一。
眼见包厢内的每一个人都吞下药丸之后,趁药性未发作之前,他们已经各自在挑选性伙伴了。亦妍是今晚的抢手货,在场的男性,没有一个能抗拒亦妍那双白嫩似玉的修长大腿,以及腰际之间中空的肌肤下,刻意露出的小蛮腰。
挑选的过程中,亦妍选择了一位外貌较为斯文,看起来比较像哥哥的男性。他们彼此之间,不问姓名、不问背景,只为了满足一种原始的欲望而聚集,而交流。其他的四对男女,也都找到了暂时的性伴侣,而因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开始进入状况。
包厢里面,播放着轻松且缓慢的音乐节奏。五对男男女女都拥着自己暂时挑选的性伴侣在足够的空间下,漫着步伐而缓缓的舞着。一边培养做爱的情趣,也一边探索对方的敏感带与性器。
亦妍的药性发作的最快,当她紧抱着的对象,感受到亦妍身体倾倒的重量之时,他知道;可以开始了。而此时的其他男女,相互拥吻、或是慢慢的退去彼此衣裳,一直持续在进入状况中。
包厢内总共有三张长沙发,亦妍被对手拉往角落的一张坐下来。他一把就掀开亦妍下体的黑色迷你短裙,亦妍下体所呈现出的是一条淡紫色的丝质内裤,在内裤的周边,镶上了一圈白色的蕾丝。
亦妍因为药力发作而感到极度的振奋,她立刻躺下来,让她的对手对自己进行交媾之前的爱抚。而他慢慢的拉下亦妍的小内裤之后,将自己的脸凑近亦妍的大腿之间,伸出舌,便开始舔舐。亦妍被他的举动引起了一阵轻盈的颤抖,而后亦妍双手抱着他的头,尽情的享受着他对自己进行的口交。
其他的男女,也各自占据的一块角落,正如火如荼的努力挑逗着对方。亦妍被她的对手,弄得心急难耐,主动的推开他的头,拉他起来。亦妍扯下他的牛仔裤,顺势将内裤也一并的脱下,她坐在沙发上,对手站立着。亦妍张嘴就含住了已经硬挺的阳具。
因为一波波的药力不断的发作,亦妍虽然感到一点晕眩,但是起码少了初次尝试般的动弹不得。她很卖力的吞吐着口中的肉棒,丝毫不怠慢的吸吮以及舔舐,对手被亦妍的嘴上功夫惹出一声声的“唔……唔……唔……”当亦妍一边吸吮的同时,她偷窥了其他的男女;他们有两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进行下体的动态了。亦妍的对手示意她,可以开始了,别再磨蹭。亦妍站起来,自动退去了紫色的中空上衣,也帮他脱去了外衣。亦妍要对手帮她解开胸罩的扣子,对手一伸手解开之后,亦妍的两颗乳房,因为母体激素的原故,显得更加的丰腴与壮丽。
亦妍的两瓣花蕾在对手的抚摸下,感到微微的刺痛,亦妍拉开他的手,推倒他坐在沙发上,自己跨坐上他的身体。亦妍张开腿,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让小穴一点一点的包住挺拔的阴茎。
一进入之后,亦妍一上一下的坐着被她的湿穴所包夹的阳具,而她的对象,双手依旧不断的搓揉亦妍正在跳跃的巨硕且雪嫩的双乳。亦妍赤着两朵花瓣,实在感到因沉重,而又被紧捏的疼痛,所以她又再次拉开他的手,让自己胸膛的蓓蕾去磨擦对手的胸口。
此时,包厢内五对男女,各自以不同的姿势进行着交媾。女人们也因性爱的快感、愉悦、亢奋,而淫声不断。宛如一小型声乐团,以高、低音的嗓子,唱出了高潮之前,激动与淫荡的乐章。
亦妍的药力发作到最强烈的时候,她放弃了操控以及主动的姿势,她有点瘫软的躺下来,让对手以传统的姿势压上她的身体。他抬起亦妍的一条玉腿跨在椅背上,自己跪着,扶正了湿又硬挺的肉棒,对准亦妍的穴口,慢慢的插入。
亦妍疯狂的享受着对手卖力的奔驰在她的小穴内,同时亦妍的穴内不断的冒出因兴奋与刺激后,涌出来的高潮热液。对手的小头感受到一波一波热浪的冲激之后,彷彿一头脱缰的野兽,野蛮且饥饿的让自己的下体,放肆的在亦妍的湿穴中,继续滑动。
每一对正在进行做爱的男女,总是不由自主的偷看其他人的“动态”与姿势。这来自肉体与视觉的刺激,是这场性派对受欢迎最主要的原因。它不但满足了每个人的欲火,更加是撩起了年轻人看现场A片的激情及欲望。
现场的女人们的叫喊声,以及混浊的喘息与呼吸,终于让两个男人达到了高潮境界。与亦妍正在努力以赴的对手,正在做最后冲刺,他,终于禁不起包厢内听觉的刺激与视听上的挑逗,更加无法抵挡亦妍小穴内不停的决堤,而射出了精液。
五对男女在第一次的满足之后,都因为药力而呈现出癫狂的状态。各自找了第二个性伙伴之后,已经又开始互相挑逗着彼此。亦妍在做完一次之后,已经因为体力吃不消,而喊出暂停。但是,被她挑中的男性,亦妍还是心甘情愿的用嘴巴替他服务。
整个晚上,十个人,疯狂且放纵的一次一次交换着对象,体验与不同之人,之不同感受。亦妍在这样子的派对里,不但显现出她姣美的身段,更是表现了她惊人的“口技”与撩人、妖媚的姿态。看在男人的眼中;她彷彿是饥饿的小荡妇,永远都喂不饱似的,使得男人们个个都在她身上得到满足,并且感到筋疲力尽。
疯狂的派对,一直持续到凌晨四点左右才结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疲惫中还夹杂着欢笑。就在佩兰的指挥之下,大家纷纷的寻找自己的衣物,穿戴整齐后,各自离开了包厢。
包厢内,只剩下亦妍和佩兰了,亦妍的药力还没完全散去,所以,还持续的在“茫”之中,但是,意识是相当清楚的。
“感觉怎么样?够刺激、够劲道吧?”佩兰说道。
亦妍朝着佩兰,痴痴的傻笑,然后说:“赞!太美妙了!从来不知道做爱能那么好玩,那么随心所欲!我每个周末一定都还要再来,这里,简直就是裸体的天堂!”
亦妍几乎陷入、沉醉于这样子的性派对,她在这次的聚会中,得到了压抑许久的郁结之纾解,也得到了心理上极大的平衡。在她的生命过程中,彷彿一直到现在,才开始发掘出原始的自己、真实的自己。她将义无反顾的投入这样的生活方式,因为,只有这样子的方式,才能让她完全的忘却过去,才能使她感受到心灵的解脱与释放。
也只有这样子,她才能跟佩兰一样,在无感情的性爱之中,得到满足和安慰的短暂渡口。
第十九章
时间就在亦妍的肚皮日渐涨大中,过去了三个月。刚开始,亦妍的叔叔以为她是发胖,所以没有太在意。但是,就在亦妍怀孕周期进入第二十一星期时,她的小腹已经很明显的凸出了,胸部更是因为分泌乳液而肿大。
在这三个月当中,亦妍几乎每天都前往Stories酒吧,除了周末的疯狂性派对之外,她也跟不同的男性,或是老孙,进行性交的娱乐。佩兰曾经劝告亦妍:“别每天这样子玩!肚子都大起来了,也不再去做体检,要生下来就要负责啊!哪个准妈妈像你一样,就知道玩!就知道贪图性的乐趣!”
每当佩兰奉劝亦妍时,亦妍总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情,然后摸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孩子,委屈你了,碰上一个爱玩的妈妈。”
许多男性,在跟亦妍做爱之时,常常因为亦妍的“巨乳”以及凸出的小腹,而倍感兴奋。怎么说呢?因为,年轻的孕妇,娇稚的身体,却频频散发出一种属于女人的体态与风情万种。尤其性爱在进行时刻,亦妍的浪荡,与开放主动的举止,激发了男性们征服以及占领的欲望。
纸终究包不住火,亦妍怀孕的事实,被每天来煮饭的欧巴桑视破。当尚天接获消息的时候,震惊的立刻放下手边所有的公务,赶往弟弟家,探望亦妍。
尚天抵达台中的时候,亦妍与叔叔正在饭桌上吃晚饭。亦妍根本不知道父亲会来,尚天会知道此事,是尚诚偷偷打电话给哥哥,请他前来定夺。因为尚诚感到事态的重要性,不敢,也不便擅自作主。
尚天一见亦妍微凸的小腹、以及渐渐臃肿的身材,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亦妍望着父亲,也吓住了,立刻停止吃饭的举动,缓慢的站起来,对着尚天叫声:“爸……”
父亲气的简直无法开口,血液直往脑门冲,尚天指着亦妍的腹部,双手强烈的发抖,只见尚天满脸通红,到了嘴边的话,未说出口,他的脸就开始抽搐,嘴巴歪了一边,口水一丝丝的滴落。
亦妍和尚诚见此景都慌张的喊出:“爸!”“大哥!”
尚天突然倒在地上,手指纠缠成团,腿不断的抖动。尚诚立即打电话叫救护车,因为……贾尚天中风了!五分钟之后,救护车来了,抬走尚天,而亦妍和尚诚也都随车跟往医院,他们俩叔侄实在是吓坏了。
当夜,亦妍跟秋棠主动打电话,说明了父亲中风之事,其他的没再多提,请她是否能立刻南下,一起安抚和照顾尚天。
秋棠在凌晨一点半左右赶来了,她与亦妍碰面的刹那间,秋棠实在震撼的说不出话。亦妍尴尬的主动开口说:“爸爸是脑充血,他看到我这副模样,话都来不及说,就倒下去了。”
秋棠非常担心尚天的病况,她没多搭理亦妍,只拍拍亦妍的肩膀,就前去找急诊室的医生,询问状况。待秋棠问清楚之后,尚天依旧在手术房内抢救,所以亦妍和秋棠都在手术房门口等待着。
“亦妍,我要去打通电话给你哥哥,请他回来一趟,你父亲他……也许右边的肢体会暂时瘫痪,要做很长的一段复健工作,不然……很难恢复行动自由,我希望请亦斌回来看看他,让他心里也好受一些……”秋棠说着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亦妍一听到哥哥要被唤回来,她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肚皮,也跟着秋棠泪眼相对。她突然想通了什么,从长廊的椅子上跳起来!
“棠姨……!我怎么办?我怀的是忠彦的小孩,我现在可以不要了吗?我不想让哥哥见到我现在这样子!我要拿掉他,我不想生下来了。”
秋棠擦拭了泪水,问亦妍:“第几周期了?应该长骨头了吧?”
“五个多月了,进入第六个月,几乎已经成型,就等足周,把他生下来!”
“恐怕不太好拿……就算拿掉了,对母体也很伤,而且……要分两次拿,已经六个月了,等于跟生产没什么两样。你……为什么要怀上他?又为什么怀了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难怪把你父亲气成这样子!亦妍,你太自暴自弃,太自甘堕落了,任何一个疼爱你的人,怎么去忍受你这般的糟蹋自己!”
“我怎么样!怎么样了!?我不过问问你的专业,请教你而已,你摆什么臭架子,哼……!我自己想办法,我就不相信拿不掉他!”
亦妍气冲冲的返回叔叔家,拿了所有的现金,带了几件衣服,她连夜跑到Stories去找佩兰。一碰面后,佩兰正在酒吧跟几个男人在喝酒喊拳。佩兰一见到亦妍的脸色怪异,马上停止正在进行的游戏,而带着亦妍坐往角落的位子。
“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哦……”
亦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咬咬嘴唇,热泪迅速的夺眶而出。佩兰一见她这样子,心慌张极了,立刻再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呀……!你说啊!你要把我急死吗?”
亦妍从皮包找出面纸,擦拭了脸上的泪,哽咽的说:“我……我不要孩子了,我……哥哥……他……要回台湾了……我不想……不想……让他见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他一定……一定会很难过……”
佩兰几乎是跳起来,并且睁大眼睛,不予置信的看住亦妍:“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贾亦妍,你耍我吗?现在肚子已经那么大了,你才又后悔说你不要了,当初在胎儿未成型的时候,带你去结束腹中的生命,你说别人态度不好,又说为了生孩子要换取自由,我告诉你,我帮不了了!况且,你现在怎么拿?胎儿那么大了!哪位医生肯冒险呢?没门!真的……你还是乖乖生下来吧。”
亦妍一听佩兰这样子说,更加惶恐的泣不成声,无助的抓紧拳头,频频落泪。发泄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求佩兰说:“那……我必须找房子搬出叔叔家,不然,我担心……还是会被哥哥撞见。我真的很想见他,但是我又怕跟他面对面,兰姐拜托你了,帮帮我……”
佩兰摆出一副老大姐的姿态,对着亦妍说:“这样子吧!你先跟我一起住,房子我拜托老孙或是其他朋友帮忙找,先说好了哦……你暂时先休息,别再出来玩了,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胸部活像是乳牛!”
佩兰渐渐的露出一脸的狰狞,接着又说:“我看你脱光了衣服,恶心极了,加上凸出的肚子,我觉得……看了真是不舒服。我们的性派对里面,根本没有女人像你一样,搞大了肚子,还那么爱玩!尤其……男人,见了也反感,女人见了实在恶心呀……!”
亦妍做梦都没想到,她自己视为亲生姐姐的拜把姐妹,会说出如此冷嘲热讽的言语,她当下,收拾了泪水,拿起所有东西,站起来对着佩兰说:“兰姐,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我想……我自己想法子吧!不麻烦你了。”
回想起当初,两人一起在戒毒所的日子,回想起拿着香烟对着月亮盟誓,亦妍是诚心诚意的看待佩兰如亲生姐姐啊!对于佩兰的信任,更是多过父亲!没想到,佩兰翻脸竟然比翻书还要快!
亦妍的自尊在佩兰这里,严重的受损,她不愿再跟佩兰低头,更不愿让自己的颜面任她踩踏,所以,她选择离去,她就算死皮赖脸的粘着佩兰,亦妍也不再受欢迎了!因为……亦妍终于感受到,同性之间的相互排斥。佩兰妒忌她抢走了许多风采,更加醋意的将一些难听的字眼强加在自己身上。
算了吧!亦妍这么告诉自己,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呢?父亲被自己的任性、放纵、愚蠢,已经气到脑充血而中风。哥哥也马上要返台了,怎么办呢?亦妍实在不知在茫茫的人世间,还有何处是她藏身之地?
亦妍臃肿的身材,穿着一件孕妇牛仔吊带裤,上身搭了件超宽松的黑色毛衣,走在街上,任何异性都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根本对她不屑一顾。她的长发,用一条橡皮筋随意的绑在脑后,看起来,无非是毫不起眼的年轻孕妇。
她走在街上,边走边流泪,也愈想愈气愤,身心俱疲。亦妍看看手表,已经清晨快四点了。实在是敌不过饥渴,也敌不过睡意,她只好在市区,随便找了家旅馆,先将自己安顿下来,再慢慢的想其他办法吧。
亦妍在旅馆里面,整整躺了一天一夜,当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是隔天的的清晨。她是饿醒的,因为腹中胎儿正是须要大量养份之时,经常在亦妍饿过头之际,胎儿会主动的跟妈妈抗议,并且用脚踢醒她。
胎动,对于一般的准妈妈是喜悦的,但是,对于亦妍来说,胎动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与后悔莫及的警示。她开始感到自己的选择是不理智的而是愚昧的,所以每当腹部开始蠕动,亦妍都用手去挤压被踢的肚皮,试图跟胎儿奋斗到底!她想让胎儿明白,他是不受欢迎的生命,甚至是讨厌的孽种!
哥哥不知道抵达台湾了吗?亦妍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偷偷看哥哥一眼的念头。她懒洋洋的起床,在浴室洗了澡之后,换上一套连身衣裙,裙长及小腿肚是件极普通的孕妇装,长袖,且带碎花的款式。这件衣服,是前阵子,佩兰买来嘲弄她的礼物,亦妍当时摸不着状况,还感动的一直说谢谢!
装扮整齐以后,亦妍还是拿橡皮筋将头发在脑后随意的捆绑,因为,她对此时的自己,不但没有自信,甚至厌烦自己笨拙的身材与吨位!她前往柜台去交代了一下,并且预付了几天的房租,她在旅馆门口,拦了部计程车,便心急的前往医院。她期盼,能看到哥哥。看见她日夜思念,以及最爱恋的哥哥。
当计程车停在医院大门之后,亦妍付了车资,下了车,便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一个是熟悉的身影,亦妍才放心的前往医院所附设的询问柜台。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父亲的病房在何处。
得知了病房号码之后,亦妍蹒跚的走向电梯,准备搭乘它当代步工具,因为挺着微重的腹部,走路实在是太吃力了,虽然病房只在二楼。
一出电梯,亦妍的耳朵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哥哥的声音呀!她紧张的赶紧将脸偏向侧面,避免跟哥哥撞个正着。谁知道,亦妍与亦斌擦身而过,亦斌还瞧了亦妍一眼,但是……他没认出是亦妍!哥哥竟然没有认出妹妹!
亦妍闻到哥哥熟悉且亲切的体味,内心百感交集,眼眶迅速盈满泪水,悄悄的落下。她一转身,看到了电梯旁,镜中的自己。难怪!难怪哥哥没认出自己!因为此时的亦妍,活脱脱的就像是个来自乡村无知的孕妇!臃肿的身段,浮肿的脸庞,眼神不再闪闪发光,长发在脑后根本就是一束枯黄的稻草!而体态笨重的她,怎么再与哥哥心目中的那个亦妍比较呢?
她几乎晕眩的无法支撑住自己的重量,找了长廊上板凳坐下来,用手拨去泪水,因为眼泪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楚哥哥。她见到亦斌英俊的脸孔,斯文且挺拔的身材,一整套欧洲制品的名牌西装穿在身上,彷彿就是一位淑女们心中的绅士啊!喝过洋水的哥哥,在一举一动间的温文儒雅以及高贵谦恭的气质,无形当中,跟现在的亦妍形成一种非常强烈的对比!
绅士怎么可能会去对一位乡村的孕妇青睐呢!?
亦斌也是今晨刚刚抵达,他是从机场直接被司机载到医院的。那么……刚才亦妍选择搭电梯的时候,哥哥是用步行的方式走上二楼?
亦妍坐在远处,看着哥哥已是成熟男人的背影,她很想喊出一声:“哥哥”甚至冲到他面前拥抱着亦斌,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思念、痛楚、悲哀,一股脑儿的倾吐给哥哥听。但是……亦妍不敢!也不愿这样做,她不想破坏自己在哥哥心目中,完美的印象,她希望在哥哥的记忆中,亦妍永远是一位单纯、无邪、秀丽、温柔的妹妹。
眼看着哥哥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亦妍的视野下,她终于忍不住的冲进厕所,嚎啕大哭。她用尽身上的力气,在内心里竭力的嘶吼、狂喊:“哥哥!对不起!回来呀!哥哥……哥哥……”
第二十章
亦妍终于在彰化找到落脚处,她在医院离去之后,待在旅馆里挣扎了三天,回家与不回家的矛盾,深深刺伤她无助的心灵。她决定,先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之后,再跟父亲做个交代。毕竟,让父亲当了爷爷,也许……他就会将自己犯下的愚昧过错而一笔勾消。至于哥哥……亦妍是彻头彻尾的放弃了!不能相恋的情况下;加上又是手足,父亲也必定阻挠到底,所以……就将哥哥深藏在心里吧!
将兄妹俩的复杂情谊,藏在亦妍最深最深之心的角落里,藏到任何人;任何岁月都无法触及的距离。算是埋藏了哥哥最亲密的情感,以及付出给她;最初也最切的忧伤。
亦妍在彰化县的小乡村准备待产,这里的民风纯朴,人们都很热心,见到亦妍一个年轻女子,大腹便便的来找房子,连村长都亲自来帮亦妍。村民们都被亦妍的的谎言所骗。她告诉全村的村民,她的丈夫早逝,又没什么钱,也没有亲戚朋友们不收容,所以,只想找个栖身处,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
全村的人都很同情亦妍的遭遇,所以腾出了一间空房屋,让亦妍住下来。村里的妇女们,更是热心,有些帮未出世的孩子织袜子,有些每天来照顾亦妍的三餐,大家都可怜她没有丈夫,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更怜悯亦妍未出世的孩子,一落地,就没有了爸爸。
三个多月之后,亦妍因为提水洗准备洗衣服,一不小心,因为一块苔藓石头而滑了一跤,导致提前一个半月临盆。亦妍是先破羊水,而后落红,村妇个个都很有生产的经验,所以也没请村长叫车送亦妍去医院,几个女人,把哀嚎的亦妍抬回房间之后,就准备就地接生。
妇女们;烧水的烧水,消毒剪刀的消毒剪刀,有些找干净的布,有些在一旁加油。接生的工作是由一位比较年长的欧巴桑担任,她经验丰富,几位村中的妇人,都是她接手帮忙生产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兵荒马乱,一个瘦弱的男婴诞生了,但是……吓坏了接生的欧巴桑!因为……这位小婴儿,臀部上多了两根手指,而且根本没有鼻子!
欧巴桑来不及剪脐带,丢下剪刀,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叫:“妖怪呀!妖怪呀!村里要出事喽!赶走她!赶走她!”
围观的几位妇女,亲眼目睹了这位“小妖怪”之后,也跟随着欧巴桑冲出房屋,惊慌失措的跟着乱叫。
亦妍还清醒着,但是整个人已经虚脱,她无力的想喊,叫她们回来!但是,根本没有人敢再靠近这间屋。亦妍看着还跟自己连接着的婴儿,她自己也吓一跳因为,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人类,充其量像只没有鼻子的猴子吧!而且在右侧的臀部上,还多了两根手指头。
婴儿的身体发红,一直持续的发抖,也没哭声,只是屁股上的两根手指不停的弯曲。亦妍;很费力的支撑起自己斜坐起,拾起被欧巴桑扔下的剪刀,狠狠的剪断了她与孩子之间的连接。剪完后,她无力的躺下来,拿起身旁早已预备的布将在产道口露出的胎盘,一把拉出!
拉出后,婴儿刚好断气。亦妍实在没有力气再做些什么,她甚至不为已渐渐僵硬以及冰冷的婴儿掉一滴泪。她整个人瘫在床上,产道的血,依旧不止的流。她在最后的意识中,记得自己抓紧了一块棉布,塞入血淋淋的产道口。
鸡鸣声,吵醒了沉睡中的亦妍,她被早晨的第一道阳光所照射,微微的睁开双眼。周围的环境依旧,村民没有一个人肯理她,也没有人敢理她。亦妍很挣扎的起身,下体一阵撕裂的剧痛,一不小心,踢翻了趴在她腿上的婴儿。
婴儿滚了几圈,噗咚!掉落坠地,发出一声“碰!”的巨响。亦妍一见此景,不禁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一直笑到她的嗓子哑了,她一鼓作气的从床铺上跳下来。然后,很艰难的走到床柜旁,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顺便随手抓了一快干净的布,摺叠成方块状,塞入裤底胯下处,正在出血的阴道口。
她简单的拿了自己的证件以及现款,放入皮包里面,然后,找出一条被单,将她的孩子包裹在被单里。亦妍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皮包,一步一步的,非常艰困的走出村子。途中经过一个废料场,亦妍蹲下来挖个坑,将死去的孩子埋了,没有立碑,更没有为自己怀孕八个多月的孩子掉下一滴泪。
出了废料场,来到了马路旁,路人见亦妍一脸的惨白;以及双手上的泥巴,都纷纷的议论着。亦妍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从皮包拿出五百元,跟一家杂货店买了一桶水,洗净了双手之后,包了一辆野鸡车,直驶医院。
尚天为了寻找女儿的下落,通知了全台湾省大大小小的银行,只要有亦妍的提款记录,必定马上通知贾家。可惜,这三个多月以来,亦妍并没有任何的提款记录。因为,她存心躲避父亲的寻找,也不愿被哥哥碰到,所以想出了躲在乡村的办法。
当亦妍入院之际,她将身上所有聚集起来的现款都缴出去后,安心的在医院疗养了两星期。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办理了出院手续,就近找了家商业银行,在柜台以信用卡提领了巨额。之后,她搭计程车往火车站,准备再南下,走到哪儿是哪儿,就是不愿意被父亲找到。
亦妍在高雄下了火车,她不愿意去找阿姨,所以在高雄市的闹区,找了家便宜的旅馆,打算长期住下去。
几天后,亦妍开始逛街采购衣服,也上美容院将一头长发烫过,然后修饰了指甲,顺便做做脸部按摩。她要恢复生产前的自己,她要让自己在一种最糜烂的生活方式之下,让血淋淋的伤口愈合。她所受的创痛,无言比拟!
当亦妍从一家服饰店走出来的时候,她从橱窗的反映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她,比生产前多了一份女人味,而卷长的头发,俏丽的垂在肩膀上。身穿一套名牌的衣裙,脚上踏着高贵的皮鞋。她满意的对着自己笑了一笑,走往灯光辉煌的街头。
她很傲然的漫步在市区里,从路人投射来的眼神与目光,亦妍对自己更增添了许多信心!她漫不经心的散步,从一条街走过一条街,彷彿在寻求什么;又好像无心找到什么,一副可有可无的散漫。
就在一个街头转角处,亦妍差一点被一只拐杖所绊倒。她正想发脾气;低头一看,是一位瘸了腿的乞丐!双腿都瘸,只剩下大腿的部份还在。这位乞丐带着一顶破旧的帽子,拼命向来往的路人磕头,一副乞怜的模样。
亦妍动了恻隐之心,从皮包里翻出一张一千元的大钞,扔往乞丐面前的破碗。乞丐一见是一张钞票,高兴的抬起头来,正准备说声谢谢。没想到亦妍一眼就认出乞丐左眼下的刀疤。
她冲动的喊出:“是你!炮哥。”
炮哥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及眼睛。他注视着亦妍良久,摇摇头。
“小姐,你认错了!我不是炮哥。我叫跛脚龟,你认识的炮哥被砍了,得罪了黑白两道,到处有人要杀了他,求你别说见过我。”
亦妍对着炮哥狠狠的笑着,蹲下来将一千元的钞票夺回,并且嘲讽他:“感谢老天有眼!让我看到你的下场,当瘸子的感觉好受吧!?呵呵……见到你这副德性,我真是高兴呀!钱,我就收回了,你实在不值得我同情!像你这种恶棍,死亡,是太便宜你了,让你现在要死不活的模样,正合我意呢!幸好碰到你,否则,我打算出钱找人把你阉割了!哈哈哈……算喽,你现在也够可怜的了,但愿,你受到更多应有的惩罚!”
一说完,亦妍转身准备离去前,炮哥抓住亦妍的腿。“拜托……拜托……我已经饿了几顿没吃了……求求你……”
亦妍一脚踹开他,头也不肯回的消失在炮哥的视线下。在亦妍耳旁,还因为炮哥说的:“求求你……拜托……”而有种报仇的快意!不知不觉的踏出更坚定的脚步,继续闲走在高雄市热闹的街头。
亦妍被一家酒吧的名字所吸引,就在路旁的地下室内,这家酒吧的名字正巧也叫“Stories”亦妍毫不犹豫的走了下去。迎面而来的是热闹的人群与火辣的气氛。亦妍选择吧台的位置坐下来,立刻引起了酒吧内所有男客的目光。
酒保是位看起来差不多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见亦妍坐下,立刻前往招呼:“嗨!小姐,请问来杯什么?”
亦妍暧昧的回答:“你什么时候下班?”
酒保欣喜若狂的回答说:“我随时可以下班!这家Pub是我的。”
“那么……跟我走吧!”
“小姐……你是……?”
亦妍摆出一副娇媚的姿态,对酒保浅浅的一笑,然后问:“想做爱吗?”
酒保很兴奋的咽下口水,色迷迷的说:“想……想呀……”
亦妍起身在酒保的耳根说了几句悄悄话之后,风骚浪荡的,扭着高根鞋,回眸看了酒保一眼,“呵呵……”的笑了几声之后,转身离开了酒吧。
【全文完】